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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太女与楼景辰坐在上首,其次是左边是刘侧君、王侍君、林侍夫,右边是萧侍君、宴侍夫、封侍夫,听雨轩的公子们也都在,他们三个坐在后排。

楼景辰先是敬了一杯,在此带领下每个人都按着位份敬李沐言,宴清寒也得跟着敬杯酒。

等到表演时,楼景辰将苦练多时的琴艺弹给李沐言听,李沐言微微颔首还很惊喜,刚认识的时候这小子的琴技还没这么好呢。

刘侧君还记得李沐言说喜欢看舞,这次又表演了练了多时的舞技,这回没敢化太浓的妆,但是舞技平平,不算出彩。

萧北离看楼景辰弹了琴,就表演了舞剑,最后还用剑在苹果上雕了朵花,送给李沐言,李沐言微笑着看向他。

刘侧君在一旁看着心里腹诽就你会就你能表现。此时就见王侍君的舞姿曼妙,纱裙轻摆,姿态妖娆,眼神迷恋的看着李沐言,楼景辰与萧北离看到了都觉得这王侍君不是泛泛之辈。

王侍君一舞献毕,李沐言鼓了掌甚是满意。之后大家都等着下一个人,等了好半天也没人上场,不由得都看向宴清寒。

宴清寒看着大家都看向自己,甚是无奈,昨日他才被告知今日要表演,而他这身上某处还丝丝拉拉隐隐作痛呢,看向李沐言的神情就带上了哀怨。

宴清寒轻叹一口气,然后就是慢慢地走到中央,拿出埙吹奏,吹的是民间小调,那埙音如泣如诉,空灵悠远,丝丝缕缕仿佛有诉不尽的哀思与惆怅,缓缓地流进人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李沐言眼里有着欣喜,她着实有些意外,没想到宴清寒还有自己未曾知道的本领,李沐言不知道的是,宴清寒也是被逼无奈,脚腕上有锁链他就无法舞剑,至于弹琴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弹奏,于是就想起了小时候最喜欢玩的埙。

封染由于有孕在身所以免了演出,到了林羽安,他嘿嘿一笑,又给大家上了几道糕点,都是自己做的。

*

终于到了宴清寒祈盼的初二,姜槐给宴清寒多穿了几层外衫,最外面穿的是暗红色锦袍,外面又穿了狐裘斗篷,毕竟正是天寒地冻地时候,他怕公子受凉。

李沐言来到清思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姜槐要把宴清寒包成粽子的场景。

“姜槐,外面有这么冷吗?你快给你家公子包成粽子了!”

“殿下,我家公子不便着下衫自然要多穿穿些,您忘了?”

姜槐心里一直憋着气,也不知怎的,今日居然顺嘴就说了出去,说完意识到自己在抱怨殿下,顿时抿嘴看向公子。

“清寒,你看看你的小厮,都被你惯坏了,怎么跟本宫说话呢。”

宴清寒怕殿下怪罪姜槐,连忙说,

“殿下恕罪,如果要罚就罚奴侍吧。”

“这可是你说的,你的罚先记下。”

李沐言将人拉到榻上坐下,又将宴清寒的双腿抬上来,拿出钥匙解了锁,将中间链条拿下后,两边就像两个装饰漂亮的脚链各自垂坠着细小链条。

宴清寒心下惊喜以为今后就可以不戴这个锁链了刚想着就听到,

“准你今日不戴。”

“姜槐,好好伺候你家主子穿衣吧。”

李沐言随手将中间链条扔给霜花保管。

宴清寒都快忘了着亵裤外裤的感觉了,天知道昨晚表演吹埙的时候他有多不自在有多羞耻,虽然他穿了好多层外衫,但终究不一样。

“穿好了?走吧。”

“殿下您也要去吗?”

宴清寒没想到李沐言也要一同前去,他觉得自己去挺好的,她为什么要跟着?

“当然,本宫怎能让你自行去宴府见家人,你不想让我与你同去?”

“奴侍不敢。”

下了马车,宴溪月一家人已经早早地等在了门口,李沐言先下了马车,随后宴清寒下来李沐言用手扶着他下来,宴殊烟眼睛眯了眯静静地看着。

“臣见过太女殿下、宴侍夫,草民见过太女殿下、宴侍夫。”

宴清寒听到家人们叫他宴侍夫的时候心里难免难受,看来家人们都知道了他被贬了位份,他们会不会都在担心他?

“都起来吧。”

李沐言拉着宴清寒的手步入府中。

宴殊烟只知道自己的弟弟被降了位份,却不知是因何事,她心里着急又不好多问,如今看着李沐言对他弟弟的态度倒是还好,心里也是满腹疑惑。

而他的母亲父亲只知道自己儿子从侍君变成侍夫猜测可能是如今李沐言身份贵为太女,可能是因为他们家并不是什么王公贵族所以便降了位份吧,又或者儿子不小心做错了什么惹怒了殿下,真是苦了自己的儿子了。

席间,到底是宴清寒的父亲张氏没忍住,

“殿下,清寒近日是不是有什么伺候不周到的地方啊?”

“清寒伺候的很好,岳父怎么会这么问?”

“那清寒这孩子也跟了近两年了,怎么这位份不升反降?”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宴清寒的三姐、四姐在心中给爹爹竖起了大拇指,还得是爹爹,如今这弟媳贵为太女,他们也不敢瞎说话了。

宴清寒闻言心中一酸,是啊,他就知道母亲父亲一定会疑惑,就怕他们担忧自己过的不好。

“岳父,这其实是清寒的意愿,本宫只是由着他,清寒,你说呢?”

李沐言闻言挑挑眉,想看看宴清寒如何接茬,她总不能说是你们儿子自己去找陈王报仇去了?还差点让人睡了,所以她心里有气才给他降了位分。

“父亲,殿下说的是,我,我自知身份低微但承蒙殿下厚爱却一直未能给殿下诞下子嗣,自求降了位份,待能为殿下诞下子嗣再,再升位分。”

宴清寒硬着头皮说着谎,他知道李沐言应该是不想给他恢复位分了,只能先这么糊弄着蒙混过去了。

“殿下,您真的是太纵容清寒了,您这么喜欢他,就忍心让他屈居侍夫之位?”

宴姝烟对这种说法还是无法认同,又不好顶撞太女殿下,只得如此说道。

“这是我与清寒之间的妻夫情趣,本宫觉得宴大人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宴清寒担心家人担忧自己,连忙接着李沐言的话,

“大姐,殿下对我一如往昔,不然也不会陪着我回来见你们,位份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能够真心相待,清寒能陪伴在殿下身边就已心满意足。”

宴清寒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谎,如今多说无益,与其跟他们如实说出自己的境遇不如让他们安心,他们远道而来不就是想看自己过得如何?

“清寒说的正是,我与清寒心意相通,我们都不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

用完膳后,李沐言与宴姝烟还有宴溪月在正厅说着话,而宴清寒被父亲和姐姐们拉到他们住的院落。

“清寒,你实话告诉三姐,那太女是不是一直在欺负你!”

“告诉什么,那还用说,弟弟这么出色,也算才貌双绝,她李沐言凭什么让弟弟只做个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