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怪物,看着它离他们越来越近,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这些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
他一直在努力地拖着张静和霜凌朝着后面挪去,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两人的手臂,脚步在慌乱中有些踉跄。
只不过此时他更加着急地朝着烛阴喊道:“烛阴!快想想办法!我们现在太被动了!!”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尖锐,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烛阴发射了那一下的光束之后,他手里的那把狙击枪仿佛是经历了一场烈火的洗礼一般,正冒着缕缕黑烟。
那黑烟袅袅升起,在空气中打着旋儿,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烧焦味。
枪口上正有着一些烧焦的痕迹,那些痕迹就像是黑色的疤痕,诉说着刚才那强大的冲击力。
当他听见方远在那里喊到的话时,太阳穴上的神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跳一跳的,显然是被烦得不行。
“唉~!你是这样的!但可是我要考虑的可就多了!——或者说!要不!你行你上?!”
他大声的边说着,手里熔岩大狙那将他手完全覆盖融为一体的那部分,也像是潮水般慢慢消退回去。
他立马站起身来,身体因为刚才的疼痛还有些摇晃。
他用着那只发疼的手臂,掂着手里的熔岩大狙,还边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那疑似脱臼的肩膀,边朝着远处撤去。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想要尽快与那诡异的怪物拉开距离,他的眼睛还不时地回头看一眼那怪物,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此时……
这边的炎已经逐渐恢复了自身的力量,然而那股虚弱感依旧如影随形。
他身形略显佝偻地蹲在云无道的身旁,目光中透着坚定与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炎小心翼翼地调动着自己刚刚恢复的那为数不多的力量,就像一位谨慎的工匠在修复一件稀世珍宝般,专注地修复着云无道那触目惊心、被贯穿的伤口。
那伤口周围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这是鬼力量侵蚀的痕迹。
炎的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云无道的状况万分危急,那鬼力量如同附骨之蛆,正一点点吞噬着云无道的生机。
炎所做的,不仅仅是修复伤口,更要驱除那鬼力量对云无道身体每一寸的侵蚀。
“补舍者呀,补舍者!但你一定要活着,否则#&#x——估计这一次……我真的要睡着了……”
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那即将到来的沉睡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正张着大口要将他吞噬。
他边说着,脸上便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股子难受的模样。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他害怕再次陷入那种虚无的状态,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囚于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意识虽然清醒,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无法移动分毫,无法回应任何人的呼喊与需要。
每一次回想起那种感觉,炎都觉得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脏。
但即便如此,他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源源不断的红色光彩能量从他的掌心涌出,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河,缓缓地、持续不断地滋润着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云无道。
此时的云无道,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就像风中残烛,只差一口气就要永远地消逝在这个世界。
“我好累呀,看来是……”
炎才刚刚吐出这几个字,声音就像是风中残烛一般,微弱得几不可闻。
他那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像是被重重迷雾笼罩,渐渐失去了光彩,缓缓地闭上了。
然而——!
他的手却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般,依然稳稳地搭在云无道的身上,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力量,试图稳住云无道体内那几近崩溃的伤势。
炎的手心里,闪烁着微微亮的红色光芒,那光芒如同冬日里的暖阳,带着一种温柔的火焰颜色,轻柔地抚慰着云无道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云无道被贯穿的地方,新长出来的血肉还带着丝丝狰狞,仿佛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红色的伤痕在那温柔的红光映照下,似乎也不再那么可怖。
每一秒钟。
炎都像是在与巨大的疲惫感做着殊死搏斗。
他那原本精致而中性的脸上,平静的表情逐渐被一丝狼狈和难以抑制的疲劳所侵蚀。
他的眼睛半眯着,迷迷糊糊的,像是在混沌的黑暗中努力寻找一丝清明,意识就在清晰与混沌之间不断地徘徊挣扎。
“扑通”,一声沉闷的响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炎就像一棵被伐倒的大树,毫无预兆地倒在了云无道旁边的地上。
他为云无道治疗的那只手,像是失去了支撑的藤蔓,无力地垂落在云无道的身上,而后竟然直接穿过了云无道的身体。
仿佛……
他此时已经虚弱到连触摸实体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无法做到了,就如同一个虚幻的影子,只能任由疲惫将自己吞噬。
“砰,砰,砰!”
熔岩大狙接二连三地发出怒吼,那一道道威力惊人的蓄力光束,如同犀利的光剑,朝着怪物呼啸而去。
光束狠狠地撞击在怪物身上,然而,让人惊愕的是,这足以将周围树木瞬间化为断肢枯木的强大力量,打在怪物身上却仿佛只是挠痒痒一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周围的树木可就遭了殃,那些粗壮的树干被光束的余威波及到后,就像是脆弱的芦苇一般,“咔嚓”声中纷纷断裂,残枝败叶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而那怪物却依旧张狂地扭动着庞大而又恶心的身躯,它癫狂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显然并没有被那看似致命的光束彻底消灭。
这个由血肉组成的怪物,正缓缓地朝着他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