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晰可见的景象像是一幅渐渐褪色的画卷,缓缓地淡化消散。
那些景象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点点星光,先是变得黯淡无光,而后一点一点地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最终无影无踪。
那名身着古装、引领着真正的云无道来到这白色门跟前的古装版云无道,也未能逃脱这消散的命运。
他的身体先是变得透明起来,仿佛是由一团烟雾凝聚而成的人形正在慢慢散去。
他的面容上没有惊恐,只有一种解脱般的平静,而后整个人就如同一缕轻烟,随着周围的一切一同消散于无形之中。
而那扇白色的门,像是失去了支撑它存在的根基一般,也缓缓地开始消失。
白色的门框边缘开始模糊,门面上那神秘的光泽也逐渐黯淡,就像一个即将熄灭的烛火,在最后挣扎了几下后,彻底消失在虚无之中,再也不见任何踪影。
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那扇门,也没有发生过之前的一切。
“嘶~头好晕!”
云无道脚步虚浮地从那扇白色的门中穿过,来到门内之后,他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身体摇晃了几下。
他的双手紧紧捂着脑袋,用力地晃了晃,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那股晕眩感就像是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意识,似乎是穿过白色门时产生的不良反应正在对他造成麻烦。
此时,他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里无比的熟悉,又无比的陌生。
这里似乎是海边旁的公路上,他正站在人行道上,一只手扶着石柱子。
那石柱表面粗糙而冰冷,给他一种切实的触感,让他知道这不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这个场景像是从他久远的记忆深处被挖掘出来的,又像是从课本里跃然而出的海边景象。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天空,只见天空中并非是那轮落日,而是一个巨大的眼睛。
那眼睛大得超乎想象,如同撕裂了空间一般,眼球像是从无尽的空间里探出,散发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他看着这熟悉的场景,脑袋又开始变得混沌起来,思绪像是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仿佛他在哪里经历过这一切,但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他没有再过于纠结,缓缓放下了扶住脑袋的那只手,深吸一口气,然后直勾勾地对上了那眼睛。
那眼睛宛如一个深邃的旋涡,似乎有着无尽的吸力,想要把他的灵魂都拉扯进去。
只不过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眼睛的瞳孔内开始分裂出密密麻麻的附眼,那些附眼如同闪烁的鬼火,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仿佛那是一种能侵蚀理智的恐怖力量,谁看了都会无比的掉理智。
“洪荒九久,如归如道,心有执念,法道难成……”
云无道的眼睛在颤抖,眼睫毛不停地抖动着,像是两只受惊的蝴蝶。
他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脸上满是害怕的神情。
而在他害怕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唯独穿的不一样的古装“云无道”所说的话。
他极力抵抗着恐惧,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声音有些干涩和颤抖,但他还是抑扬顿挫地说道:“你就是能赐予我力量的存在吗?为何在那喃喃低语?”
“你……好像有所成长……人因争夺而产生纷扰……凡人,你渴求什么?你就要为什么做付出代价,你可知?我是谁?”
那巨大的眼球似乎在颤抖着回应他刚才所说的话,眼球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搅动的水纹,一圈圈地荡漾开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我不知道,更不想知道,我只要力量……我需要力量去保护更多我想保护的东西。”
云无道的声音中透着一种决然,仿佛在他的世界里,此刻除了力量再无他物。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隐隐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痛苦,更多的则是对力量的炽热渴望。
这种渴望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心底肆意奔腾,再也无法遮掩。
他咬牙切齿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那刚低下的头猛然又抬起来,眼睛中充满了坚定,宛如燃烧着两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因为我失去的太多。我要去争,我要将那些麻烦的事情通通铲除!”
他的话语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过往遭遇的愤懑。
当他说到要将那些事情通通铲除的时候,一只手握紧拳头,那拳头好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随时都会爆发出去。
另一只手臂猛的甩开,带动着周围的空气发出一阵呼啸声,仿佛是对那现实中的种种无力的一种反抗,也是对命运不公的一种呐喊。
“……是吗?因果已有……我便赐予你。自灭的力量……你的争……也将化成杀死你的毒药……”
那巨大的眼球如同洞悉了一切,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说完后仿佛不再去劝说什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空间撕裂般的眼皮缓缓地合上,只露出一丝紫色加红色的缝隙,仿佛是祂微微眯眼,冷漠地注视着云无道的抉择。
“踏上前来吧……你将获得我对你的赐福,你也得背上更多的麻烦……”
那伟力磅礴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宛如来自远古的洪钟大吕,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撞击着云无道的心灵。
在那声音落下之后,云无道扶着的矮石柱子,缓缓地开始出现裂痕,那些裂痕如同蜘蛛网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紧接着,金属一般的石柱子纷纷崩裂,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回荡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
那些连接于石柱子之间的铁链也崩碎开,铁链断开的瞬间,迸溅出点点火星,像是在为这即将到来的命运变革发出最后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