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好几次，他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那鼻腔中满满充斥着的臭味却是活灵活现地将臭味的来源显露得如同当年那个渣了他的初恋一样让他无法忽视。
“这……呕，这到底……呕……是怎么一回……回事……呕……”
他连一句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实在不是他想如此，实在是因为他刚一张开嘴，那气味就趁机溜进了他的口腔，让他瞬间反胃呕吐。
别说是他了，就连那些被熏醒的佣人也在呕吐不止，有人想要回答他的话，可是一张嘴就是一阵呕吐，根本就说不上话来。
姜明诚和许曼青就是在这一阵呕吐声中出现的。
他们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止气味的来势汹汹，然而，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臭味狡猾地从指缝间钻了进去，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浑身都浸泡在这臭味的来源一样，直接就是腌出味儿来了。
两人皆是目瞪口呆，愣愣地站在楼梯的拐弯处，见到楼下的场景时，是连走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印入眼帘的，是以往他们聚首的一楼客厅没错，依旧是他们记忆中的客厅，只是又好像不太一样。
最起码，他们的客厅墙壁是奶白色的，而不是酱黄色的。
那沙发桌子电视机，还有那些名贵的花瓶，全部都像是染了别的颜色一样，黄黄的，偶尔还有一些糊糊状的东西，一滩一滩的，东一块西一块。
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恐怕便是，他们前不久新买的地毯了。
原本绒毛的白色地毯，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除了黄色以外的颜色来了，那绒毛上头还有好多糊糊，令人震惊的是，那上头一块一块干枯泥土似的黑黄色的，怎么好像是……屎？
姜明诚很不想承认，但空气中飘荡着的气味明显在告诉他，勇敢承认吧，那就是屎。
是的没错，就是屎，除了屎，怎么可能还会是其他东西呢？
姜明诚站在那，脸色苍白，看上去摇摇欲坠的。
耳边，呕吐声仍然不断，他看着完全成了屎屋的客厅，一滴晶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在滴落唇边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舔，随即面容大变。
那一口，就好像主动吃了一口屎一样，他终究还是没能忍受过来，侧过身就大吐特吐，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看到老公吐了，在旁边的许曼青也没能支撑下来，跟着他一起呕吐。
唯一健在的，恐怕就只有姜嘉实了。
只是怎么看，他都些强弩之末的样子。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场面，他们别墅的客厅老大了，那么大的客厅，一夜之间却被屎糊了个彻底，甚至连半点空隙都没有，简直可以去报吉尼斯记录了。
他绝望地阖上了双眼，在呕吐到腿软之前，他在想，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这样难得一见的场面，可真是……值得？
***
别墅监控室里，姜妩看到这一幕，懒懒地勾起了一笑。
开机后的系统此时心如死灰，无须去猜，看到这番情景它就能够猜到，肯定是它家宿主又趁着它不在，“偷偷”干坏事了。
毕竟能这般玩屎的，除了它的好宿主，它是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见系统没像之前那样怒气冲冲，姜妩好奇地问了句：“二百五，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系统：「……宿主，你想让我说什么？夸你吗？」
姜妩示意它看监控画面，很是骄傲自豪地昂起了自己高贵的头颅。
“统统你快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系统：「……」
谢邀，统已魂灭。
「宿主，你哪来的屎？」
城市里可不比村子，村子到处都是旱厕，哪怕不去掏林家的旱厕，多的是旱厕让她挑选。
可是他们一人一统现在在城市里啊！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屎？而且还这么多？
姜妩：“不如，你先看看系统商城？”
系统：「……」
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它去看了系统商城，果不其然，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系统：「啊啊啊啊啊宿主你都干了什么？我就问你都干了什么？！」
听到脑海里来自系统的崩溃尖叫，姜妩心满意足了。
“亲爱的统统，这是你的bug，不能怪我。”
系统要哭了，这货把系统商城一整排可自定义商品都改成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屎”这样的商品就占了五格，更别说是其他的不忍直视的东西了。
它就想问了，她要那么多的屎做什么？今天的事情她难不成还想再来一二三四五次吗？！
似是看穿了它的想法，姜妩好心地解释了句。
“你想想呀，城市地方，屎这种东西不好得手，各家不是马桶就是蹲厕，哪个能掏的？都不能啊，太费劲了，所以我选择了最方便快捷的办法。”
就是，钻系统商城的漏洞。
系统是真的哭了。
「那你可以解释一下其他的自定义商品是什么意思？」
“佛说，不可言不可言。”
系统：「……」
世界啊，毁灭吧！
姜妩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画面后，不慌不忙地退出监控室，走到小区外头坐上了前往市中心的车。
下车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给自己买了台新手机，顺便换了张新电话卡，之前的那张电话卡她早在打了那通预约上门的电话后就掰断丢到厕所冲掉了，她不傻，姜沛迟早要回来的，她可不能让姜沛逮住机会把过错赖在她的身上。
安城的市中心人很多，熙熙攘攘的，跟她之前生活的地方是完全不一样。
每个人衣着都尤为光鲜艳丽，简直就是走在了潮流的最前线，而她站在人群之中，倒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每个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全然无视，环视了一周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银行。
给自己开了一张银行卡，然后把林婶卡里的钱全部转进去，她捏着新鲜出炉的卡，走进了旁边的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