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领。”
“哎,四皇子,”赵统领挤出一抹笑来。
“今日…做的不错,父皇一定会嘉奖你的。”
“呵…呵呵。”
萧渊抬步离开,凌辰逸在赵统领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笑的尤其意味深长。
等人走远,赵统领冲身旁手下抬手,“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扶住我。”
“统领,您怎么了?”
赵统领神情难掩惊慌,“我…我腿软。”
“齐锦平找到了?”
“没有。”
凌辰逸眉头紧蹙,“怎么回事?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说来话长。”扔下这句,他就迫不及待进了帐篷,留凌辰逸站在冷风中萧瑟。
沈安安还在熟睡,莹白的小脸上都是舒缓的疲惫,小手紧紧抓着锦被一角。
他走过去坐在床沿,冷寒的面色慢慢变的温和。
这些日子他不在,她一定过得十分辛苦,那些该死的人,竟然趁他不在如此欺负她!
他刚回来,有不少大人都来见他,萧渊让庆安一一回绝,等回府后再行处理。
他脱掉长靴上床,将沈安安拥进怀里,餍足的闭上眼睛,这一觉,又睡了一个多时辰。
“主子,皇上让即刻启程回京。”
庆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沈安安轻轻嘤咛了一声,懒懒翻了个身,睁开惺忪眸子,愣了一会儿。
鼻尖被轻点了一下,萧渊柔声说,“发什么呆呢,不认识我了?”
“……没有,有些恍惚。”还以为是在做梦。
萧渊更加心疼她,抚着她面庞弯腰吻了下去。
一会儿的耳鬓厮磨,沈安安喘着粗气说,“不是要回京吗,该起身准备了。”
“对了,李大人…”
“死了,”他眸光突然冰冷,“李大人死了,良嫔失心疯,被打入了冷宫。”
“嗯,”沈安安舒口气,“还好你回来了,不然在皇帝面前,我想摁死这几个人,一定会费不少功夫。”
“证据确凿,他什么都没有说。”
“那是因为他忌惮你。”沈安安说,“若今日我一个人孤身奋战…”
“不会了。”他把她紧紧拥在怀里,“以后都不会了,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如今想起那支箭,萧渊都还心有余悸。
沈安安红唇微抿了抿,转而说道,“此次皇上可以说是满盘皆输,但唯有一点,他把申允白留了下来,李大人这个心腹死了,他一定会更加重用申允白,弥补这个空缺。”
“嗯,方才并没有说起关于那个人的处置,想必是要等回京之后当殿宣旨了。”
庆安和墨香准备好了一切,萧渊掀开锦被下床,又摁住了要穿鞋的沈安安。
“我抱你出去。”
“不用,我不累了。”
他却不由分说弯腰,拦腰将人抱了起来,走出帐篷,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马车,引来了不少官眷羡慕窃语。
皇帝只是扫了一眼,就淡淡收回了视线,神情不显。
沈安安脸有些红。
萧渊回来后,她好像成了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娃娃,被他圈在怀里呵护着。
“齐锦平找到了吗?申允白在京城,那朗悦湖那个申允白…”
“是假的,”萧渊说,“你给我传信之后,我就派人查了,绑架齐锦平的人确实不是申允白,但和申允白有关系,准确来说,是长的很像。”
沈安安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想起了闻音大师的那幅画,“很像?有多像?”
“七八分吧。”
“萧渊。”她深深凝视着萧渊,“你说,会不会是…那位申大人没有死?来报仇了?”
绑架齐锦平,让他没办法尽快抵达边关,镇守疆土。
“不可能。”萧渊很是肯定,那人当年死的时候,他亲眼所见,绝不会是他。
“那会是谁?难不成申允白还有兄弟?”
萧渊摇头,“不是兄弟,那人年岁要比申允白大,单外形来论,估计三十五岁上下。”
“……”
又一个谜一样的人出现了,沈安安狠狠皱着眉。
“齐锦平呢,你找到了没有?”
“我去第三日,就有他消息了。”萧渊声音压低了些许。
沈安安一愣,“那你……”
“信上不方便说太多,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借此由头去做,所以才耽搁了那么多日。”
外面都是人,沈安安敏锐的没有接着往下问。
“绑架齐锦平那人既是与申允白有关,那想必就是皇上的意思,他让你离开,估计就是想把申允白顺利的安排进朝堂,好辅佐陈天。”
“嗯,我知道。”萧渊拥着她道,“我们有一部分来往书信会被人截看,那时我就知道了。”
皇帝一直都在关注他那边的进展,包括和沈安安的书信来往。
沈安安心说,怪不得,他什么都不说,最后甚至都没有回信。
她不知道的事情,皇帝也不会知道。
马车在四皇子府门口停下,庆丰早就候在了那里,“主子,皇子妃,皇上派了皇族暗卫搜寻陈天,和府上暗卫交了手。”
沈安安:“人带走了?”
“带走了,属下拿陈天换了沈公子。”这也是沈安安的意思。
“大哥在哪?”
“在府里,请了太医正在治伤。”
沈安安三步并做两步,匆匆走进府里,萧渊摩挲了下空了的手心,立即跟上。
刚走进客院,就听见了女子低低的哭泣声,很是压抑。
“不哭,我这不是没事吗。”
“怎么会伤成了这样,”林雨柔哽咽着,捧着他的手腕,死死咬着唇。
“我毁容了,雨柔,你会不会嫌弃我。”沈长赫语气带了丝小心翼翼。
“胡说什么,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你,我都要。”她抬眸轻轻抚上他面颊上那道疤痕。
“大夫也真是,身上的伤都治了,怎么偏偏留了脸上的呢。”
沈长赫垂下眼睫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