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轻轻抬头,她微微一笑,“季叔叔,我没事,你别担心。”
季宴的目光冷冽地转向客厅中被张棋牢牢束缚的林厂长,林厂长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季宴缓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林厂长的心弦上,让他更加瑟缩。“林厂长,你企图绑架我的媳妇,你知道按照法律,这种行为该怎么判吗?”
林厂长满脸汗水,嘴唇哆嗦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都是李心静的主意!她说,只要其他厂长联合起来转移你的注意力,我趁机带走你老婆,用你老婆来威胁你,我们的厂子就不用整改了!”
季宴闻言,脸色阴沉如水,他冷哼一声,对张棋下令:“张棋,将人带去警局,顺便把李心静也一并带上。”
张棋应声,一把拽起地上的林厂长,像拖死狗一样往外拖。林厂长踉跄着脚步,一路哀嚎。
鹿笙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扯了扯季宴的衣袖,轻声说道:“季叔叔,你带李心静去警局,李首长那边会不会不太好?”
季宴轻轻拍了拍鹿笙的手背,“笙笙,她敢对你下手,那就要付出代价。”
警局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水成冰。李首长铁青着脸,“这件事你们看着办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顾及我的面子。”
警员们面面相觑,彼此的眼神中流露出困惑与不安。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答案。
一位年轻的警员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可是,李首长,这……”
他的话语未落,便被李首长打断:“没有什么可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李心静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她抬头望向坐在对面的李首长,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颤抖:“爷爷,这是他们诬陷我的,我没有说那些话。我是被人陷害的,你要相信我!”
李首长铁青着脸,目光如刀,直视着李心静,语气冰冷:“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
季宴轻轻拥着鹿笙,“有李首长这句话就够了,今天也很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说着,他牵起鹿笙的手,缓缓向警局大门走去。
警局外,鹿笙轻轻拽了拽季宴的衣袖,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与担忧。“季叔叔,那些人明显是想看在李首长的面上从轻处理,你怎么还非要得罪了李首长,压着他不得不公正处理此事呢?”
季宴停下脚步,他轻轻侧头,对鹿笙说道:“如果不强势处理,别人还以为我的笙笙是可以随便人欺负的。就是要让他们清楚认识到,我季宴的人,不是轻易可以动的。”
娄村的工厂在整改,空气中少了往日的刺鼻气味。
鹿笙身穿白大褂,在简陋的临时诊所内忙碌。
一位老妇人握着她的手,感激涕零:“鹿大夫,你真是活菩萨转世,救了我们这群苦命的人啊。”
诊所内,人头攒动,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位中年男子,面色黝黑却难掩眼中的光芒,声音哽咽:“鹿医生,真是谢谢你啊!这么多年来,我们村里的人的皮肤总是出问题,看了多少大医院都不见好,都是那工厂害的。你不仅帮我们查出了病因,还让那黑心工厂整改。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鹿笙温柔地笑了笑,“我可没有做什么,工厂整改是上面的政府安排,是为了大家的健康着想。我只是尽我所能,用我所学的知识,帮助大家找出病因,缓解病痛。”
“不管怎么样,您就是我们娄村的恩人,我们娄村的人永远铭记于心。”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脸上洋溢着真挚的感激之情。
义诊结束,娄村工厂的改建项目也已经逐步在进行。新铺设的管道在阳光下闪着银光,挖掘机轰鸣,一铲铲黄土翻飞,旧有的污染设施被逐一拆除,取而代之的是环保设备的有序安装。
鹿笙坐在床边,抬头望向正忙碌于行李箱旁的季宴,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终于要回帝都了,我还能赶上过年呢!”
季宴轻轻合上行李箱,转身看向鹿笙,“这次笙笙的功劳最大,要不是笙笙,我们哪会这么快结束。”
鹿笙轻轻摇头,“明明季叔叔才是那个功劳最大的,那些娄村的人就只记得我一个人,都不知道季叔叔在背后付出了多少。”
季宴温柔地摸了摸鹿笙的头,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欣慰。“他们记得笙笙,会比记得我,更让我开心。”
“季叔叔,李首长那边怎么样了?”
季宴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凝重。“这次的整改涉及多方利益,又出了娄村联名这样的事情,总得有个人出来担责。李首长主动揽下了责任,南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鹿笙轻轻叹了口气,“在这个位置上小心翼翼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勇敢了一次。”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季宴刚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李心静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鹿笙,我是来道歉的。”
鹿笙闻言,从屋内走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李心静。
李心静低着头,双手紧握,眼眶微红,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因为嫉妒就对你下手。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一次,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求求你,帮帮我爷爷。”说完,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恳求的光芒。
季宴站在门口,身形未动,他的声音冷静,波澜不惊。“李小姐,你的道歉我们收下了,关于李首长的事情,我们帮不了。”
李心静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几步上前,双手紧紧交握放在胸前,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鹿笙,我知道你可以的,你认识那么多大人物,不,是那些大人物都会给你面子的,只要你说一句话,我爷爷就还能官复原职!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甚至可以离开南城,永远不再回来!”
鹿笙的眼神平静,她缓缓开口,“你离不离开南城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关系,李首长的事情,我确实帮不了。明天我就要回帝都了,还请李小姐回去吧。”
季宴决然地关上了门,将李心静的哭喊声隔绝在门外。门外,李心静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鹿笙,你怎么那么狠心,毕竟我爷爷是你外公的战友,他们曾一起并肩作战,经历过生死啊!你就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他一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