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祖的态度坚决如铁,即便是天王降临,也休想阻止他今晚对徐平安的行动。这背后的原因,其实简单直白。
他敏锐地感知到徐平安对自己隐藏的敌意,深知即便自己此刻卑微屈膝,也未必能换来一丝宽恕。因此,他选择了放手一搏,决定孤注一掷。
只要徐平安今夜陨落于此,待到晨曦初现,这片土地仍将恢复往日的宁静,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徐平安听完李耀祖的陈述,先是短暂地愣怔,随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所言极是,此刻亮出身份,在你面前或许已毫无意义。但幸运的是,我从未寄希望于身份来压制你。”
“哦?并肩王,若非身份,你又有何依仗?难道你看不见这四周数百人都是我的嫡系?”
徐平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慕容燕。
“慕容姑娘,这一切的纷争皆因我而起,我若不能给你一个交代,内心将永无宁日。那些残害你家人的恶徒,此刻都在这里,我特意留他们一命,来!跟随我!让我们一起手刃仇敌!”
徐平安的言辞铿锵有力,显然已决心不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
慕容燕听到这番话,心中自然充满了疑惑与动摇,不敢轻易置信。
李耀祖瞧着慕容燕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我说你别做白日梦了,一个将死之人,还妄图说大话翻盘,真是可笑至极!”
对于李耀祖的讥讽,徐平安选择了无视。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慕容燕,向她伸出了援手。
慕容燕泪眼朦胧,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
此时,苏瑾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勇敢去做你内心渴望的事,除了你自己,无人能阻挡你的脚步。”
苏瑾的鼓励,无疑为慕容燕注入了坚定的力量。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握住了徐平安的手。
徐平安轻轻一拽,便将慕容燕稳稳地扶了起来。
围观的人群目睹这一幕,都愣住了,他们并未急于采取行动,而是怀着好奇的心态,想要看看这两人究竟会如何发展。
在徐平安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了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家丁面前。
“他便是罪魁祸首,来,今日便是你复仇的时刻!”
徐平安说着,从腰间抽出了快哉风,递给了慕容燕。然而,慕容燕性情温柔,哪能承受这断剑的重量?
于是,徐平安与她并肩,共同握紧了这柄断剑。
对于家丁的生死,李耀祖毫不在意。他心中盘算着,如果徐平安真的当众杀了他,那徐平安等人的罪名就彻底坐实了。到那时,自己再出手对付徐平安,也能名正言顺。
然而,徐平安却无暇他顾。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燃烧的怒火与深沉的仇恨。
慕容燕手持断剑,颤抖得几乎无法站稳。
徐平安并未催促,只是在一旁轻声低语:“你要想清楚,这份血海深仇,你真的能够轻易放下吗?”
慕容燕仿佛置身于寒冷的冰窖之中,浑身颤抖。她口中发出细微的呢喃声,起初如同微风拂过树叶般轻柔,后来逐渐变得清晰而坚定。徐平安终于听清了她的声音。
“不,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杀人!我不能成为那样的凶手!”
慕容燕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随后,她奋力从徐平安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地。
苏瑾见状,急忙上前查看,却发现慕容燕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看到这一幕,李耀祖更是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哈哈,并肩王啊并肩王,你看这苦主都无力下手,你还有什么招数可使?看来,你终究只是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罢了!”
徐平安此刻双眼怒睁,然而慕容燕的拒绝动手,也让他陷入了两难。他总不能强迫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去沾染血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世间之事,往往不尽如人意。但我始终不愿目睹善良之人遭受欺凌。你既然不愿动手,那也罢了,免得你双手沾染污秽。”
言罢,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徐平安手中的快哉风已如闪电般挥出。
剑光一闪,家丁的性命便已终结,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
他出手之决绝,令在场众人无不心惊胆战。
堂上的李耀祖,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震惊。他万万没想到,徐平安竟会如此果断地做出决定。
尽管心中震惊,但李耀祖并未失去镇定。他冷冷地看着徐平安,嘲讽道:“并肩王,你果然有胆识!不过,你一时的痛快,恐怕所剩无几了。我看你如何逃出我这衙门!来人啊,将这些匪徒统统杀掉,以正国法!”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蠢蠢欲动。
然而,他们哪是徐平安和苏瑾的对手?这些人一拥而上,却如同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徐平安见状,冷笑连连:“你们既不顾及王法,那我又何必有所顾忌?”
话音未落,他已然挣脱束缚,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爆发,如狂风般席卷整个衙门。近百人在这股气势的压迫下,纷纷匍匐在地,动弹不得。
徐平安的实力,已然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他何惧这些宵小之辈?
这些人既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徐平安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他站在堂中,淡然说道:“杀人者,必偿命。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所以,诸位,还是请你们安息吧。”
说完,他轻轻弹指,体内真气如箭般激射而出。
百人之死,只在一念之间。刹那间,尸横遍野,衙门内已成一片人间炼狱。李耀祖坐在堂上,目瞪口呆,魂飞魄散。
他惊恐地向后退缩,颤抖着问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这对于你来说,重要吗?”徐平安冷冷回应,“你总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会放过你吧?”
李耀祖闻言,连忙从椅子上滚落,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徐平安磕头。那磕头声清脆响亮,一连磕了数十个,额头已血肉模糊,面容狰狞可怖。
然而,徐平安却仍旧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好了,别磕了。”徐平安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奇。
李耀祖闻言,如获大赦,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