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华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这孩子就是要强。”
“成绩只是一时的，孩子别太难过。”林茜在旁边安慰。
顾远征点头，“高考才是重点，这次成绩不重要。”
林胜天的脸色缓和了一点，“来来来，喝酒喝酒。”
林胜天放下酒杯，“这孩子们一个个都不老实。”
周雪华在旁边说，“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林晚晴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张对赌的协议要是现在拿出来，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
把协议折了两折塞进包里。
聚会要结束了。
周雪华放下筷子，跟林茜说要去看下林晚晴。
林茜看周雪华离开。也站起来，向外走去。
服务员正在前台打单子，周雪华放下一张卡在收银台上。
林茜刚跑到前台，就看见周雪华已经把卡递给服务员。
“雪华，让我来吧。”林茜掏出自己的银行卡。
周雪华摇头：“你家顾琦这次进步这么大，该我们请客。”
林茜往收银台前走了一步，“这说不过去。”
“要不这样，等孩子们高考完了，咱们再聚一次，到时候你请。”周雪华在前台签单。
林茜站在那里，手里的银行卡还没来得及掏出来。
顾远征站在包间门口，看到妻子和周雪华在前台说说笑笑。
林胜天往门边走，脸上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林胜天踢开了脚下的一块石子，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整个人蔫了下去。
林晚晴上了车，把头靠在车窗上，眼泪滴在校服衣角上。
两家分别后。
“我们晚上还约了朋友，去甜品店。”顾琦站在门口说。
“那...晚上早点回家。”林茜跟在后面喊。
这次顾琦考的不错，当然会同意他这次放松。
顾远征和林茜走在路边，脚步轻快地往公交站走去。
“这顿饭吃得还不错，就是给林家的面子有点下不来。”
林茜拍了拍丈夫的胳膊。
顾远征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我们家顾琦这次考得确实不错。”
顾琦站在路边拦出租车，手机屏幕上闪着江淑媛发来的消息。
“顾总，我等你好久了。”江淑媛的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
顾琦回了一条：“马上到。”
顾远征和林茜从公交站下车。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风吹过，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
“刚才饭桌上那话，你是不是故意的？”林茜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顾远征愣了一下，停住脚步，“哪句啊？”
“‘两个孩子在一页’，你这话什么意思？”林茜的声音比刚才高了一些。
顾远征挠了挠头，“我就是说事实啊，两个孩子成绩都不错，不在一个页面还能在哪？”
林茜的声音又提高了一点，“林晚晴从年级前二十掉到八十一名，你说这叫不错？”
“咱们家顾琦考到九十三名，还能算不错？”
顾远征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没说出来。
“刚才林胜天脸都黑成什么样了，你还在那里火上浇油。”林茜迈了一步，语气里带着责备。
顾远征抬起头，声音有点低，“我就是高兴，随口一说。”
林茜瞪了他一眼，“你这‘随口一说’，差点把两家关系说没了。”
“你没看见林晚晴脸都绿了吗？人家本来心里就不好受，你还提这个。”继续说。
顾远征叹了一口气，“我没想到她考得这么不好。”
林茜停下脚步，瞪着他，“顾琦这次考得不错，可这才一次二模。”
“别说林家不服气，我都觉得这次是运气好。”她的话有点重。
顾远征抬头看了一眼林茜，“咱家顾琦确实进步了，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是好事，可你不能在人家面前显摆。”林茜瞪了他一眼。
“我是真没想显摆。”顾远征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啊，就是不会察言观色。”她摇了摇头。
林茜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刚才周雪华有多尴尬吗？”
“她一直在打圆场，就是怕两家闹僵。”
顾远征低下头，“我知道错了。”
林茜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顾远征，“你说，顾琦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顾远征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不对劲了？”
林茜皱着眉头，“他这次考得这么好，你不觉得奇怪吗？”
顾远征挠了挠头，“可能是运气好吧。”
“运气？”林茜冷笑了一声，“运气能让他从两百多名考到前一百？”
顾远征低头想了一会儿，“可能是有人帮他补课吧。”
林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说的那个叫什么……曲辛夷？”
顾远征点了点头，“对，就是那个。”
“你觉得，那个曲辛夷跟顾琦是什么关系？”林茜问。
顾远征抬头看了一眼，“不就是补课的关系吗？”
“真是补课的关系？”林茜的语气里带着怀疑。
“顾琦以前什么时候这么用功过？”她问。
顾远征低下头，“可能是他真的想考好一点吧。”
“你今天没发现吗？顾琦对林晚晴，冷淡得很。”林茜扭头看着顾远征。
顾远征挠挠头，“可能是因为俩人闹矛盾了？”
林茜冷哼了一声，“闹矛盾？我看不像。”
林茜的语气里透着八卦，“我觉得，顾琦喜欢曲辛夷”
顾远征抬头看了一眼，“应该没有了吧。”
瑞都购物广场的人流比平时多了一倍，周日的商场总是挤得水泄不通。
林胜天带着一家人站在品悦轩门口，被人群推着往商场里面走。
“这么多人，今天是不是商场在搞活动啊。”林胜天被挤得歪了一下身子。
商场的冷气往脸上扑，柜台里的导购员喊着打折促销的声音传进耳朵。
周雪华看林晚晴闷闷不乐，拉着林晚晴的手，“晚晴，咱们去逛逛吧，今天好像在搞活动。”
林晚晴抬起头，眼睛盯着商场里挂着的大幅广告牌，算了算自己兜里的零花钱。
“妈，我先去趟洗手间，你们在这等我。”林晚晴往商场卫生间的方向走。
周雪华看着女儿去卫生间的背影，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老林，你别再板着个脸，把气氛搞得跟打架一样。”周雪华压低声音对林胜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