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江慌了：“教授你听我解释，我没打算瞒着大家，可现在这情况......”
陈钟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他禁声，移动轮椅进入屋内：“把门关好。”
李申快步上前将门合住。
陈钟这才转过轮椅：“你们两个不用紧张，我没有问责的意思，反而要表扬你们。”
王庆江诧异：“啊？”
李申从后面扯扯他衣襟，让这家伙闭嘴。
陈钟示意两人坐下：“换做平时，你们隐瞒误报重大实验结果的事是不可饶恕的，很有可能因此受到严重惩罚，但这次不一样。
“如果庆江身上出现的变化不是个例，那么信息素带来的影响就太大了，有科研精神是好事，但我不希望它凌驾于人性之上，那是狂人才会产生的思想。”
李申也认同这个观点，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冒风险帮助王庆江的原因。
现阶段人类对在基因层面的科学，只进展了一个小小的开头，但它已经展现出了巨大的能量。
如果能控制基因，人类可以轻松调整所有生物，不管动物植物，让它们拥有最适合生长状态。
农作物可以再也不惧怕病虫害的侵蚀，经济作物可以用比以往快几倍的速度生长，米饭将会拥有任何人类想要的口味，动物吃的更少长肉更多，已经灭绝的物种也可以重新复生。
但基因也是毒药，通过它也能发现任何生物致命的弱点，可以让森林的树叶瞬间全部掉光，可以研究出只针对某一种生物的致命药剂，甚至可以让这种药，作用于同种个体中稍有变化的类别。
只要调控基因，甚至能制造出现超级战士，他们能同时拥有熊的力量，虎的敏捷和人的智慧，那时候，人将不再是人。
游戏中的信息素，能对现实造成改变，已经预示着这种情况的发生，这股洪流无法被阻挡，也终将摧毁现有的一切道德准则。
陈钟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让浪潮来的稍慢一些，让王庆江和他的研究员们，不要成为浪尖那一抹必然会粉身碎骨的泡沫。
轮椅前移：“做过检查了吗，基因和正常人类有多少差别？”
李申摇摇头：“没机会做全身检查，血液和毛发样本没有异常，除了肉眼可见的体征外，和正常人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吸收蝙蝠信息素后，忽然开始怕光。”
王庆江：“是不喜欢，不喜欢！”
“好吧，忽然开始不喜欢光。”李申更正后继续道：“视力没有发生变化，听力似乎变的更加灵敏，目前听不到超声波，我认为主观感受更多一些。”
王庆江：“你直接说我自以为是得了呗。”
李申：“虽然他以前就很贫嘴，但我觉得他现在话更多了。”
陈钟：“我给你权限腾空检查仪器，确保他单人单独检查，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王庆江有点奇怪：“教授，没那么严重吧，咱们这里应该还没有那种狂人...”
信息素造成现实基因改变是很轰动，但还不至于让他的同事们疯狂到，把他当做小白鼠的程度。
陈钟忽然道：“你知道当一个人站在山巅之后，他们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王庆江不知道教授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认真想了想，好像真要达到这种地步，就没有什么追求了，猜测的回答道。
“更多的钱财和更多的权力？”
陈钟看向李申
“你觉得呢？”
“达到权力的山巅之后，金钱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想应该是一些足够忠心，而且足够有实力的追随者。”
陈钟轻轻摇头：“都不是，即便走到极位翻手云覆手雨，如果缺少一个东西，也不过只是终将枯萎的鲜花，他们想要的是永远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方法，一个永生的机会。”
李申被震撼到了，但同时出现的还有不解。
“这怎么可能，人终究是要死的。”
陈钟目光移向王庆江：
“以前当然不可能，但现在就不一定了。
“灯塔水母在特定的环境中可以逆向发育让身体回到幼年状态，既然蟾蜍和蝙蝠信息素能带回现实，那么水母一定也可以。”
陈钟的话让两人汗毛瞬间直立，如果人类真的发现了永生的可能，到时候最先出现的一定不是进步，而是浩劫。
陈钟：“我们只是一群搞科研的，如果可能，永远都不要引起权欲者的贪婪心，一旦出现，那对所有人来说都将是灾难。”
“教授，那我怎么办，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找过呢，不能就这么变成小白鼠啊。”王庆江急了，他吃的哪里是信息素啊，简直是定时炸弹。
李申都无语了，什么时候了，你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这个。
陈钟：“目前不用担心，现在除了无法检测，拥有大量信息素的玩家很少，不使用十支以上出现的异变很轻微，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引起太大轰动，短时间内你是安全的。
“李申，尽快拿到他的全部检查结果，大脑情况详细做，另外再给他测测智商。”
“啊？不需要吧，我觉得我这方面挺正常。”
陈钟瞥了他一眼：“使用了20%的其他物种生物信息素，全人类最有可能脑子不正常的就是你。”
“我测就是了。”
陈钟将目光移回：“对了，将这条走廊的其他房间全部清空，安装隔离门，权限设置除你我外任何人不得访问。”
王庆江：“等等教授，我呢，我怎么出去？”
陈钟神色不善的看向他：“你有外出需求？”
王庆江：“好吧，我没有。”
门外，一名面相温柔的长发女子缓步路过，径直走向陈钟的办公室。
门是半掩着的，她轻轻敲门向内望去。
“教授...咦，不在吗？”
没有看到陈钟她略微有些失望，转身正要离开，刚刚路过的那扇门忽然门打开了，李申推着陈钟一起走了出来。
“教授！”
她脸上绽放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小跑着迎了上去，没等她靠近，那扇门猛地被李申一脸紧张的关上。
那里面有什么重要东西吗？张琳脚步微顿，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