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请客，冷绥安也没和她客气，专挑肉点。
没一会功夫，方桌已经有些放不下，只能盘子摞着盘子。
可能许久没见有人吃这么多，老板娘还笑呵呵地赠送了一个果盘。
包间门关上，火锅店隔音不算特别好，坐在包间中，还能听见外面高声劝酒的声音。
顾南枝心中惦记着夏利研究团队的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险些被滚水烫到，冷绥安接过顾南枝手中的盘子，“还想着顾家的事？”
顾南枝想要否认，冷绥安像是打定主意开解她一般，“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感情之一。”
“另外两种是什么？”
“爱情和友情。”
“那有什么是永远靠得住的？”顾南枝问。
冷绥安一双狐狸眼眯起来，在火锅店死亡顶光之下，这张面皮依旧优越得无法挑剔。
他嘴角勾起，显得有些愉悦。
“利益。”
水雾飘散在空中，两人坐得不远，顾南枝依旧看不清他的眉眼。
莫名心脏重重一跳，她也学着冷绥安的样子挑眉，“那我们之间的感情靠得住吗？”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冷绥安注视着顾南枝，“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
“你知道我和汇丰楼的关系，是不可能将古董放在第二家拍卖公司的。”
冷绥安颔首，“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就是汇丰楼的股东，所以我说的是合作，汇丰楼的经营模式太过老旧，你只能拥有国内的市场，不如将海外拍卖权交给我，我保证，你得到的只会更多。”
那双眸子定定盯着顾南枝，看得顾南枝无所遁形。
“为什么不直接和卫信谈？我只是一个小股东，没有决策汇丰楼的权利。”
摩挲着指腹，顾南枝让自己镇定下来，和冷绥安相处总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这个人如他自己所说，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顾南枝不愿意和心思这么多的人接触，保不齐在利益之下，冷绥安的尖刀会对准曾经的盟友。
“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
顾南枝脑子轰地一声响，就连呼吸都停顿了片刻。
“啊，肉熟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瞬间松懈下来，冷绥安快速向盘子里扒拉肉，嘴上不停，“这肉不能煮老了，不然就不好吃了，你喜欢北方的蘸碟还是南方的蘸水？”
话题转变得太快，顾南枝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冷绥安自说自话，“麻酱吧，内蒙的羊肉不加什么调料，但蘸麻酱就够好吃的了。”
粘稠的麻酱包裹住羊肉，冷绥安餍足眯起眼睛。
“吃啊，你别太紧张，我只是知道你有秘密，并不知道具体的是什么，并且我有这个能力，让别人无法发现你的秘密，作为交换条件，你和我合作，这样很公平吧。”
似乎看不出顾南枝的情绪翻涌，他感慨了一声，“我真的对你有好感，不管你信不信，我好久没做这种公平的买卖了。”
“毕竟你喜欢占便宜，”顾南枝对人伸出手，“我没什么秘密，但也不会和钱过不去，这件事我会和卫信说，我只能保证在同等条件下，会优先考虑你。”
一双温热的大手覆盖在顾南枝的手上，微微握了握。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哎我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