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是青楼女子的身份传扬出去对食鼎楼有影响吗?
当然有。
虽说上一世,那为安锦赎身的富商在酒楼开业初期,便是以安锦青楼女子的身份来吸引的客人。
却也因此奠定了酒楼的基调,在那些糕点传扬出去后,有许多人都喜爱。
但大多数都是自己品尝一番,像高门显贵府中的宴席,还是避讳安锦所在的酒楼的,对安锦的身份有所顾忌。
自己买来品尝是一回事,但举办宴席用青楼女子所管制的酒楼的糕点,总觉得上不得台面。
因此上一世安锦的酒楼虽然生意好,糕点定价也不贵,却也比不上食鼎楼。
且就算安锦上一世将酒楼发展的那般好,可由于定价低,大多数人都吃得起,里头的人鱼龙混杂,他们知晓安锦的出身,言语动作间难免透着轻浮。
她曾去过几次酒楼,亲眼目睹了那些人对安锦的纠缠。
这一世,安锦已经是自由身,食鼎楼也不需要她曾经的过往来吸引注目,且食鼎楼的盈利来源中那些高门贵府占很大一部分比例。
此事传出安锦曾经流落过青楼,肯定会影响食鼎楼的生意。
再加上自己这个刚封不久的县主身份的加持,会更引人注目,说不定还会影响沈家其他的产业。
沈琼华轻笑一声,“看来王爷是当真喜欢威胁人呐,王爷以为这点小问题能对我造成影响?”
谢祁安冷笑,“本王当然不这样认为,只是一个掌柜曾经流落青楼罢了,又不是县主,自然对县主不能造成影响。”
“县主为助瑞王全力以赴,不惜花费三百万两白银也要与本王切割干净,一个小小的掌柜又算得了什么,辞了便是。”
“但能给县主添添堵,本王也是很乐意的。”
谢祁安这般说着,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若是沈琼华当真辞退了安锦,亦或是安锦知晓了沈琼华根本拿不管她的生死,那他应当还有机会将人给控制住,为他所用。
谢祁安这般想着,径直转身离去,就在他要伸手推门的一瞬间,沈琼华出声了,“若王爷非要以此下作的手段来威胁我,那我只能——”
见谢祁安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沈琼华勾起一抹笑,带着些许玩味的语气道:“那我只能进宫面圣了。”
“将今日王爷所言如实告知于皇上,相信皇上看在那三百万两白银的份上也会为我沈家做主的。”
“你敢!”谢祁安眼神阴鸷,彻底撕下了伪装。
“我敢不敢,王爷难道不知道吗?”沈琼华淡淡道:“王爷既敢做初一,那就休怪我做十五。”
“我倒是要问问皇上,我沈家为国为民,心疼那些受苦受难的灾民,愿意出三百万两白银给朝廷用以赈灾,家底都要清空了。”
“安王你身为皇子,却转头要毁我沈家的生意,断我沈家财路,究竟还有没有道理可言!”
沈琼华目光犀利,掷地有声。
不仅沈家的生意她要保,安锦她也要保,绝不能让谢祁安将安锦曾经的经历传扬出去,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她知晓皇上要保谢祁安,但这是因为皇上忌惮瑞王的缘故,并不是皇上真的对调换赈灾银的事毫不芥蒂。
谢祁安经那一事件后很是被皇上冷落了一段时间,就连身体有疾的大皇子都被皇上派出去巡视新修葺的河道了,谢祁安却无所事事了好些日子。
可见心中对谢祁安也是不满的,只要她不打破谢祁安和瑞王之间的平衡,一些小打小闹,皇上看在那三百万两白银的份上必是不会介意。
更何况,离她捐银还未过多久,百姓们还记得她是因何被封为县主的,若是此时传出皇子刁难她的传言,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岂非要让百姓认为皇家过河拆桥?
即便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皇上也绝不会让谢祁安真的做出这种事。
呵!谢祁安以为他能威胁她?
她偏要搬出皇上这座大山压得他有口难言,还得为安锦保守秘密。
皇帝上一回的做法让她憋屈至极,此次怎么也要扯一扯他的虎皮杀一杀谢祁安的威风。
“你!你!”谢祁安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心中却知晓,若沈琼华真的去向父皇呈情,父皇定是会为沈琼华做主的,让他守口如瓶。
甚至还会因此将自己的野心都提前暴露在父皇面前,引得父皇的猜忌。
沈琼华扬起下巴,斜眼看向谢祁安,慢悠悠道:“怎么,安王不是要将安锦的经历公之于众?”
“去啊,快去,我绝不拦着你,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谣言快,还是我进宫面见皇上呈情的速度快。”
“安王可要想清楚,丢尽了皇家颜面后,你承不承担的起皇上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