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皖也不遛弯子,开门见山道。
“洛道友,实不相瞒,我还在寻出去的契机,故而想来与你借抵御红光的法宝。”
洛沅芷并不奇怪余相皖的举动。
余相皖这几日的动作她都看在眼里,一开始她也跟着一起去寻了,可惜一无所获。
她将身上仅剩的几件法宝取出,递给余相皖,轻声道。
“我就只剩这些了。”
余相皖颔首致谢。
虽然不多,但是聊胜于无,多一件法宝便多一丝希望。
而且此处,若他没猜错,进来容易,但出去之后要想再寻到它并不容易。
不然洛沅芷不可能被困千年不得救。
她好歹出身世家,李枳出去以后应当也是第一时间去寻了她家人的。
想到这里,余相皖看着洛沅芷,抿了抿唇道。
“洛道友,你与你师兄……”
“你这般为他,当真不悔吗?”
洛沅芷惊讶于余相皖会如此问,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悔。”
余相皖闻言脱口而出道。
“即便被困千年也不悔吗?”
说出口余相皖就愣了,随即继续道。
“李道友如此天姿样貌,爱慕他的女修不会少,且他性子温润,也不像是会拒绝人的模样……”
洛沅芷听出了余相皖的言外之意。
李枳家世好,样貌好,性子也好,且修炼天赋奇高,他身边不会只有她一个人的。
可是,
“余道友,或许你不知道,此番历练,其实是师兄陪我出来的。”
“仅仅只是听闻此地有九彩附丹花。”
“所以,若是只有一个人能逃离此地,我希望是他。他本便是被我牵连。”
洛沅芷的眼睛生得极其漂亮,看向你时宛如含了一汪清泉,沁人心脾。
她声音柔和,似乎带着一抹安抚人心的力量,继续道。
“况且,师兄待我也是极好的,我父亲身染寒毒,常卧病榻,是师兄给了相思月影梨,让我父亲得以续命。”
“所以,我不悔。”
余相皖闻言愕然,原来,竟是如此吗?
所以洛沅芷发现泣风云时,第一时间想到李枳,也是因为李枳身上的相思月影梨吗?
相思月影梨,在修仙界绝迹已久,没想到李枳手中竟然会有,而且看这情况还不止一株。
不过也是,出身修仙世家,有一些外人不知的天材地宝也不足为奇。
难怪洛沅芷要来寻九彩附丹花。
原来是解寒毒。
相思月影梨可以抑制寒毒,减轻痛苦,而九彩附丹花,才是根治寒毒的根本。
余相皖默了默,一言不发的从储物戒中掏出数十株相思月影梨,递给洛沅芷。
“与你兑换法宝的报酬。”
洛沅芷看着余相皖面不改色的掏出这么多相思月影梨,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
余相皖见洛沅芷这副模样,笑了笑。
“相思月影梨我也有,你日后若是需要了,可以拿灵石来与我换。”
相思月影梨是他空间中本来就有的种子,他将它种在空间中流速较快的那块灵田上,已经收获了好几茬了。
除了相思月影梨,还有许多其他修仙界没有的灵植,他以防万一,俱是种了起来。
洛沅芷还未说话,便听余相皖继续道。
“下次,遇见危险时,莫要再将旁人放在你自己之前了。”
他也想过将此事告知洛沅芷,万一洛沅芷将他有相思月影梨之事传出去,恐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可在听到洛沅芷的父亲也深受寒毒侵扰时,他还是心软了。
长川也身中寒毒,所以即便是听闻有人与他一般深受寒毒之苦,他也会下意识地心疼。
洛沅芷以后若还想在他这里拿相思月影梨,那么她便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况且这些年通过他对洛沅芷的观察,她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
无论是原着中作为挂件女主的她,还是现在与他相识的她。
他认识的洛沅芷,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
洛沅芷看着余相皖离去的背影,眼眶微微泛红。
她知道余相皖的用意。
若她从余相皖那用灵石换相思月影梨,那便是正常的交易,不用欠人情,也不用想着还恩。
从此以后她便只是她自己,只是洛沅芷。
余相皖又一次出去时,仍旧毫无所获,他身上的法宝已经不允许他去探寻更远的地方了。
他有些颓废的看着被岩浆包围一条路没有的石屋,顿感心力交瘁。
一个不察,破茧便自己跑了出来,围绕着他雀跃的打着圈儿。
“主人!主人!”
余相皖嫌它吵,一巴掌将它拍开,不会看脸色的灵剑不是一把好剑!
看他这么烦闷了还要过来吵他。
破茧一个不注意被余相皖一掌拍飞,霎时掉入滚滚岩浆之中。
余相皖见状忙飞身过去想将破茧捞起来。
他也没用多大力啊?
破茧现在这么弱了吗?
饶是他速度再快,破茧还是撞入了滚烫的岩浆之中。
眼看破茧一点一点被岩浆吞噬,余相皖心急如焚,一把抓过去,却抓了一个空。
余相皖:“……?”
他刚想尝试着再抓一下,却见破茧从下面一跃而出,欢快的围着他,叽叽喳喳道。
“主人,好舒服呀~”
余相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身旁毫发无损的破茧,又看了看岩浆之中快被吞噬殆尽的破茧。
幻象!是幻象!
破茧见余相皖不理它,于是又飞到余相皖眼前。
却被余相皖拍开了。
他走到方才破茧掉入的地方,伸手去触那看着灼人的岩浆。
入手一片冰凉。
可眼睛看见的,是他的手被岩浆腐蚀,甚至还发出“呲啦呲啦”的烤肉声。
余相皖抿了抿唇。
这幻象,简直是以假乱真的程度。
他回头看向一旁独自生闷气的破茧,开口问道。
“你方才下去可有看见什么?”
破茧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剑柄,它就是看见这水儿好玩才下来的啊?
不然主人轻轻拍的那一巴掌给它挠痒痒都不够。
余相皖见破茧这副懵懂的模样,一瞬悟了。
或许,破茧看见的,和他们看见的,并不是同一方景象。
于是开口道。
“你看见的这下面是什么?”
破茧虽然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乖巧的回道。
“是水啊~”
“蓝蓝的,凉凉的,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