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洛沅芷服下疗愈丹之后脸色稍好,余相皖这才问道。
“洛道友,不知方才为何突然叫我们停手?可是有何异常之处?”
洛沅芷看着被困在阵法之中的那几个魔修。
这才开口道。
“魔修狡诈,其实地上这些金丹期的魔修,都是他们启动七重玄杀阵的阵点罢了。”
余相皖闻言震惊的看向地下死得歪七扭八的众多金丹期魔修。
看着他们身上流漏出来的魔气,像是不竭不灭一般,源源不断。
再仔细看,才发现他们流散出来的魔气竟然都是顺着一个方向,逆时针一点一点呈螺旋式向上升。
叶枕安见状眼中也染上了凝重。
不曾想这魔修竟然用人体为阵点,以己为阵心。
若方才他们一剑刺下去,恰好形成最后一环,启动阵法。
这七重玄杀阵玄妙就玄妙在以自身为阵心时,需要被困之人亲自打开阵心。
而他们只会受伤,并不会消亡。
难怪方才见他们总感觉他们身上似有旧伤,想来那伤,便是算计洛沅芷而得。
叶枕安转身看着地上这群被当作废棋的金丹期魔修,手下火焰祭出,瞬间将地上横陈的尸体烧成一滩灰烬。
被困阵中的几个元婴期魔修见自己精心设计的七重玄杀阵被毁,目眦欲裂,恨不能现在就破开阵法出来将余相皖几人撕碎。
可惜无人搭理被困在阵法之中的魔修。
余相皖见七重玄杀阵的阵点已破,当下也不再留情,飞身跃入困阵之中,一剑斩出,几个魔修顿时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看着余相皖。
余相皖收起破茧,左手轻抬,只见一簇小火苗从掌心中钻出,朝那几个元婴期魔修飞去。
亲眼看着魔修肉身被毁,正欲离开,却倏地想起什么,他手下一凌,木灵气瞬时将整个地界包裹。
他差点忘了,元婴修士可是有两条命的,即便肉身被毁,只要元婴还在,那便还有机会夺舍重生。
难怪方才他都要杀他们了还无动于衷,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第一次灭杀元婴期魔修还不熟练,待日后多来几次便不会忘记了。
果不其然,不过须臾,他便感知到了隐于岩浆之下的几道几近于无的生息。
余相皖一剑劈开,直直朝着他们劈去,剑光冷冽,那几道元婴四处逃窜,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余相皖不再废话,手下一捏,那几道慌忙逃窜的元婴便被他空手捏爆,发出几声短促的厉叫,化为点点流光消逝。
确认并无漏网之鱼之后,余相皖抬手一挥,将七阶阵盘收起。
洛沅芷见余相皖的动作,只安静在一旁看着。
余相皖转身,见洛沅芷身旁只她一人,于是开口问道。
“洛道友是一人出来历练?”
观她修为虽是金丹巅峰,可能从元婴修士的围攻之下逃出,肯定不止她一人。
不然方才那几个元婴期魔修只是对付一个区区金丹,何足以启动七重玄杀阵?
所以,洛沅芷一定还有其他人同行。
洛沅芷眉眼温婉,轻声道。
“我与师兄一道出来历练,听闻此地有九彩附丹花,故而前来看看。”
余相皖闻言微愣。
九彩附丹花?这不是炼制七阶御寒丹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吗?
其实御寒丹不难炼制,难的是这九彩附丹花,万年难寻。
此花需千年打苞孕育,千年花开只一瓣,花开九朵方才有效,再加上孕育时间,至少得万年。
余相皖倏然想起了长川。
长川,他身上是有寒毒的,且以他所遇见的那几次来看,还不是普通的寒毒。
长川是变异冰灵根,若是普通的寒毒他根本不会那么畏寒,甚至因此险些丧命。
这九彩附丹花,他要!
也势在必得。
他眼尾微微往下一压,浓密的睫毛下垂,遮住他眼中的情绪。
他语气温和清冽。
“那你们可有寻到?”
听见余相皖的话,洛沅芷落寞的摇了摇头。
叶枕安听见余相晥的话便知他是作何打算。
这种情况,他们与洛沅芷是竞争关系,既然如此,那就不方便同路了。
余相皖猜测洛沅芷口中的那个师兄便是男主李枳。
但还是开口问道。
“不知洛道友同伴可有受伤?”
洛沅芷不知道余相皖为什么这么问,虽然方才叶枕安才给了她疗愈丹,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语气轻缓。
“一点小伤罢了。”
余相皖心中装着事,没注意到洛沅芷的防备,闻言放心下来。
没事便好,不然只洛沅芷一个伤患待在这危机四伏的地域,即便她有女主光环,估计也凶多吉少。
而且这里有九彩附丹花的消息,他不信只有他们几人知道,后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争先恐后的到来。
届时恐怕又是一场大战。
他抬眸看向洛沅芷,温声道。
“既如此,那就此别过了。”
洛沅芷点了点头,她并不是一个麻烦人的性子。
双方告别,余相皖和叶枕安便一刻不耽搁的去寻九彩附丹花。
余相皖看着沿途灼人的岩浆,心下稍安。
此地炎烈,荒草不生,除了地下冒出的汩汩岩浆便是滚烫的礁石,一点儿人烟没有。
决计不是女主被困千年的那个小村庄。
他可以安心寻找九彩附丹花了。
七日后,来到此地之人络绎不绝互相堤防警惕,可无论怎么寻找,都无一人有九彩附丹花的消息。
就在余相皖怀疑那九彩附丹花只是一个谣传时,便听天空传来一声巨响,远处一地浓烟滚滚,岩浆喷涌。
天上乌云以摧城之势倾轧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众人见状却是兴奋不已,纷纷朝着发出响动的那处疾驰而去。
余相皖和叶枕安对视一眼,也踏身步入其中,在离天雷数百米远的地方停下。
只见天雷欲落不落,而天雷正对之处,便是地上刚才发出震动的地方。
地表皲裂,原本平脊的礁石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顶破了一般,露出硕大的裂痕,缓缓向上拱起一个巨大的鼓包。
岩浆欢腾喷薄而出,‘咕噜噜’的呈放射状流向四面八方。
天上尽是鸦黑,而地面却是极致的红烈,两面相对,众人身处其中显得格外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