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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伤口,剪去烂肉,上药,缝合,整个过程,陆知鸢没再说一句话。流萤捧着托盘站在一旁,眼眶微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不敢去看青枝那被缝得像蛛网一样的后背,也不敢再哭。

小姐说得对,哭是最没用的,但凡她厉害些,就能在小姐和夫人都不在的情况下保护青枝。

用力吸了吸鼻子,问陆知鸢:“青枝姐姐会死吗?”

陆知鸢不想骗她,洗净手后给青枝喂了颗药丸:“她不是单纯的挨了板子,那密密麻麻的窟窿是钉子留下的。铁钉,很旧,生了锈,会导致伤口出现非常严重的感染。能不能熬过这一关,要看她的运气够不够好,命够不够硬。”

流萤不知道什么是感染,只知打青枝的板子上被人钉了钉子。季婉婉动的不是家法,而是杀心,她想要青枝的命,夫人是被她支走的。

“夫人,夫人也会有危险!”流萤慌了,将托盘放下,抓住陆知鸢的衣袖:“奴婢去找大公子。”

“不用麻烦舅舅,相信我,母亲不会有事。”陆知鸢轻轻拍她的手,目光从青枝身上移开:“好好照顾她。”

“小姐要去找季婉婉?”流萤抓住她的手:“不是奴婢信不过小姐,而是侯爷他……小姐还是等夫人回来再说,奴婢怕您吃亏。”

陆知鸢笑了,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推到床前:“放心吧,你家小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福临院,陆锦瑶半蹲在贵妃榻前给季婉婉的那些伤口抹药。她不敢告诉母亲,那些奇痒粉原是她用来害陆知鸢的。

赏菊宴上一切正常,陆知鸢没有中招,反倒是关在都尉府大牢里的母亲中了毒。

连父亲都进不去的都尉府,衣裳是怎么送进去的,且父亲从未给母亲送过衣裳。个中蹊跷,一想便知。好在此次进宫有所收获,即便日后母亲知道真相,也会看在越王府的面上绕过她。

贵妾?

她明明可以凭借那个救命之恩做越王妃的,都怪谢朝云母女坏事儿。好在越王殿下给了承诺,待及笄成婚时许她侧妃之位。

五年,她一定要利用这五年牢牢抓住越王殿下的心。

“谢朝云这个毒妇,以为拦住了你的王妃之路,就能将咱们母女踩在脚下。她哪里知道,这身份背景远不及男人的心重要。”季婉婉脸上满是嘲讽和不屑:“她是将军府的嫡女又如何?侯爷不爱她,还不是让她独守空房近十年。听娘的,只要拿捏住越王殿下,这越王妃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母亲说得极是,女儿也是这样想的。”陆锦瑶半低着眉,声音浅浅淡淡里带着一丝犹豫:“女儿只是担心她们会耍别的花招。一个滴血认亲就让父亲对女儿生了嫌隙,女儿在侯府的处境颇为尴尬。”

季婉婉斜着眼睛看陆锦瑶:“你与你父亲的血液当真不融?不应该呀,你与那朱国志没有半分相似,且你出生的那个时辰,怎么算都不是朱家的。”

“母亲可有别的机缘?”陆锦瑶试探着:“女儿不该质疑母亲,想来是那个陆知鸢在水碗中做了手脚。同样是父亲的女儿,凭什么只有她的血能相融。必是她妒忌我,想出这个法子来害我,她是怕我夺了她侯府嫡女的位置。”

陆锦瑶的言语和表情让季婉婉想到一个人,一个比陆淮更加像陆锦瑶父亲的人。

不,不可能是那个人!她只跟那个人有过几次,断不会怀上他的孩子。可万一锦瑶是他的女儿呢?那个人的身份可比陆淮尊贵多了。

“瑶儿,你想不想做郡主?”季婉婉掐住她的肩膀,满是激动。

陆锦瑶狐疑地看着她,见她满目红光,情绪越发激动,探出手,碰了碰她的额角:“母亲糊涂了,这郡主只有王爷的女儿才能当。难不成,母亲与这京城里的某位王爷还有渊源?”

不是京城里的,是京城外头的。

季婉婉刚想解释,脑海中划过永安王的那张脸,禁不住打起冷颤。

永安王不是陆淮,他喜怒无常,杀人如麻,且不愿意被人知道他们的那段往事。若锦瑶是他的孩子,不仅没有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反而会死无葬身之地。

拉起薄被,裹到身上。她一定是疯了,才敢做那样的猜想。

连续的巴掌声从屋外传来,“季姑姑可真是心大,连亲生女儿的爹是谁都不知道。”

“陆知鸢?”季婉婉回过神来看向那扇门,“你不在你的芳菲院里待着,跑到福临院做什么?”

“瞧季姑姑这话问的,都忘了自个儿才是客人。”门被陆昀一脚踹开,陆知鸢抄着手步上台阶:“我来邀请季姑姑去前院看一场执行家法。”

季婉婉想到了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青枝。

“什么家法不家法的,我母亲要休息了,烦请妹妹出去。”陆锦瑶站起来:“这可是侯爷吩咐的。”

“不叫父亲了?”陆知鸢歪着头:“要不,你去父亲那儿告个状,看看他会不会罚我,敢不敢罚我?”

陆锦瑶变了脸色。

“就算没有侯爷的吩咐,我的母亲也是你的长辈。”陆锦瑶深吸一口气:“不止是你的长辈,还是越王殿下的岳母,烦请妹妹说话尊重些,莫要失了规矩。”

“长辈,她算哪门子的长辈?”陆知鸢瞥了季婉婉一眼:“越王殿下的岳母?越王殿下认吗?一个贵妾而已,还真拿自己当颗葱,当瓣蒜了。”

“你——”陆锦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再怎么说,我也是皇后娘娘亲指的,越王殿下的贵妾。”

陆昀摸着鼻尖儿:“贵妾也是妾,只是因为进的是王府才加了那么个贵字,与别的妾没什么区别。妾,既不能从正门进,也不能从偏门进,要从杂役们进的后门进。说好听了是妾,说不好听了那也只是王府里的一个下人。”

“你给我闭嘴!主子说话,轮得着你一个奴才插嘴!”陆锦瑶气得哆嗦,长这么大,何曾有人用这样的字眼羞辱她。

抡起巴掌想要打过去,却被陆昀抓住手腕,让陆知鸢趁机甩了她一耳光。

“放肆,在我的地盘上打我的人,当真是有娘生没爹养的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