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西楼再回卧室的时候,邬言已经泡好澡坐在床头继续看他的剧了。
“怎么不叫我?”他把手里提着的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坐在了他的面前。
邬言抬头看他“你跟黎骋哥在外面聊天,我也不好意思打断你们。”
邓西楼拉起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乖,先不看了,我给你擦点药。”
“好。”邬言乖乖把平板放到一边,任由他在自己手上动作。
药是透明的,涂上去很凉,也没有什么味道。
“会疼吗?”他小心翼翼地拿着棉签往他手上擦药,生怕力道重了弄疼他。
邬言摇头“不疼的。”
他其实有点想笑,这人,心疼他的时候是真心疼。罚他的时候也真是半点不留情,幸好不是虐待,只是情侣间的小把戏而已。
不然他这细皮嫩肉的,他还真有点扛不住。
涂完药,他还放在嘴边给他吹了吹,好像这样就能增加效果一般。
“好了。”他把邬言的手放了下去“你再看一会儿,等我洗完澡出来给你按一按。”
“知道了。”邬言又捧着平板看了起来。
邓西楼收拾好了,又过去把他头往后板了一下“别凑那么近看,会近视的。”随后还亲了他一口,才去洗澡。
邬言看的剧里面也有男女主的感情戏,以前看会觉得很美好,现在看就觉得也就那样,还没有自己现在的恋爱甜呢!
齁甜。
邓西楼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简单的吹了一下头发,就过去给邬言按摩了。
邬言趴在床上,闭着眼睛,无比享受按摩带来的放松。时不时还舒服的哼叫两声,听的邓西楼心猿意马,捏了捏他的脸,警告他不要发出声响。
他按的很轻,期间还会确认他会不会疼,按哪里会比较舒服。
以前的邓总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给人按摩,还是不收费的那种,还对此乐此不疲。
按的差不多了,怕他累,邬言就说不按了。
他又多给他按了一会儿才停下来,随后把人塞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
“难怪都爱去会所里按摩,确实挺舒服的。”邬言笑道。
邓西楼在他身边躺下“你这可是花钱都享受不到的服务,我几时这么伺候过谁。”
“前任也没有吗?”邬言侧过身子看向他。
他拉被子的手停住了,心道不好,盘算着怎么跳过这个话题。
“嗯?”邬言还在等着他回答自己。
邓西楼看着他说“我都忘记了,那么久了谁还记得啊?”
“不可能,你就是不想说,你给他按过吧?”邬言不死心的问。
“按过,但是没有对你这么细致,那个时候我年纪才多,哪做得到这样。”邓西楼说了实话。
邬言听了还是有些不高兴的,不吭声了。
邓西楼无奈,把人搂在怀里“生气了?”
“没有。”邬言嘴硬道。
“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我也没办法改变,而且对于当时来说,同样是出自真心。现在对你,也是一样。”他缓缓地说。
道理他都懂,但是人都爱钻牛角尖“你忘不掉吧?”
“是,它也是一种经历,但是不提起的话,总会淡忘的。”他说。
邬言有些伤感“要是我早一点出现就好了。”
“不。”邓西楼不认同他的想法“每个人什么时间出现在你的生命里都是有定数的,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行。如果你早一点出现的话,也许结果也会一样。”
邬言忽然又觉得他说的很对,仰着头看着他说“所以,你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我咯?”
“是,一切都刚刚好。”邓西楼很肯定的回答了他。
“算你命好。”邬言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
邓西楼笑道“高兴了?”
“一般般吧!”邬言傲娇的说。
他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不要胡思乱想,我不是一个喜欢回头看的人。”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以后我们分开了,你还会回头找我吗?”他问。
邓西楼沉默了半晌,回答“我会,但是只给自己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我再爱你,以后我们都绝无可能。”
这下轮到邬言沉默了,难怪丰澈回头守了他好几年,他都坚如磐石,一点松动都没有。他很深情,也很绝情。
见怀里的人没了动静,他用手包住了他的下巴,指腹在他下巴上来回滑动,说“所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你想好了再说。”
“不会的,我不要跟你分手。”邬言有些后怕,这个后果他无法接受。
“好了,别乱想,乖乖睡觉。”他伸手去把灯给关了。
两人相拥而眠,但邬言没有睡意,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子,在他怀里不安分的乱动着。
邓西楼知道他说的话让他有些不安了,很无奈的笑了一下,心道他真是,心理承受不了,但是又偏偏要问。
问了就一定要问到底,得到结果扰的自己心绪不宁的,真是给自己添堵。
他又无法说谎去骗他,即使是为了让他安心,他也做不到,他不喜欢这样。他既然自己问了,那就借着这个机会让他有点危机感,以后才不会胡闹。
怀里的小白兔还在不安的乱动着,他觉得看似主动权都在自己的手中,但其实他才是被动的那一个。
他做不到像他一样,立于泰山前还岿然不动。稍微有点什么,他就绷不住,让人一下就看透他的心思。
“好了宝宝,别乱动,乖乖睡觉。”邓西楼安抚着怀里的人。
邬言止住了动作“我睡不着。”
“那要怎么样才能睡着?”他问。
“你给我讲故事吧!”他说。
“好,那接着讲上次没讲完的小王子的故事好吗?”他问。
“可以。”邬言点点头。
邓西楼把手机拿了过来,调暗了亮度“那你闭上眼睛听。”
邬言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邓西楼看着手机里的内容,绘声绘色的给他讲了起来,但这次可能是因为邬言白天睡的太久了,很长时间过去了他还没睡着。
他也没有不耐烦,继续往下讲。邬言听到有意思的地方,还忍不住的跟他谈论起来,这个是问什么,那个是为什么要那样做。
邓西楼根据自己的见解,给他解释起来。终于,讲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人哄睡着了。
他觉得哄孩子比上班还累,就这一个孩子都够了,再多一个他都不要。轻轻的把人从怀里放下去后,他下床出了卧室找水喝去了。
第二天邬言醒的比较早,他稍微一动,邓西楼都能敏感的察觉,然后下意识地把人往怀里捞。
邬言轻笑了一下,觉得这人就是睡着了也那么霸道,不过他很喜欢。
他在他嘴角上亲了一下,轻声说“我睡不着了,我先起来收拾一下。”
“嗯。”邓西楼应允了。
邬言这才拿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了。
又是万里无云,天气晴朗的一天。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慵懒的坐在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尽情的沐浴起阳光。
他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将来跟他,除了上班的时候,其余休息的日子,都这样宅在家里面。
然后养只小动物,空闲的时候学着做一点各自爱吃的菜,对他来说平淡才是最好的生活。在这一点上,两人还是很契合的。
邓西楼醒来的时候,手摸了一下旁边,发现已经空了。他微抬起头,四处看了一下,随后想起他很早就起来了。
他直接出了卧室出去找人,看见他在那晒太阳,才觉得安心下来。走过去,弯着腰从后面抱着他,下巴在他侧脸上蹭了蹭,胡茬扎的他有些痒。
“痒,你胡子又长出来了。”邬言扭头看他。
“嗯。”他的声音里带着刚起床的哑然“昨天没有刮胡子,一会儿你帮我刮了。”
邬言从沙发上起来“走,有点冷,你把衣服穿上,我给你刮胡子。”
“好。”邓西楼满意的笑了。
他先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才去洗漱。
“用刮胡刀,还是电动的?”他问。
“电动的吧,刮胡刀我可不敢下手。”邬言回答。
邓西楼从抽屉里拿出了刮胡刀递给他“那就辛苦宝宝了。”
“下巴再往上扬一点。”邬言拿着电动刮胡刀,按下了开关。
邓西楼配合的扬起下巴,眼睛却看着镜子里的人。
邬言仔细认真的给他刮了起来,发出阵阵“嗡嗡”的声响。刮完以后,他还检查了一下哪里有没有漏掉,随即说“好了。”
“宝宝真好。”邓西楼搂着他的腰说。
邬言娇嗔道“少拍马屁,快刷牙洗脸。”
邓西楼放开他,乖乖照做。
两人今天起的都比之前早,但是也不急着出门,想着到点了再去外面吃个午饭,顺便把头发剪一下。
闲着没事,他们把家里收拾了一下,除了黎骋睡的那个屋。
“一会儿出去吃饭要叫上黎骋哥吗?”邬言问。
“不用,他起不来,别管他了,饿不死。”邓西楼把收好的垃圾都放在了门口,以免一会儿出门的时候忘了。
“嗯。”邬言点头“那我们穿上外套走吧,吃完饭想去外面的公园走走。”
“行,难得我宝宝不做懒虫了。”邓西楼笑道。
邬言撇嘴“哪有,今天你可是比我起得晚。”
邓西楼也不跟他争辩,拿了外套过来给他穿上,带着他出门了。
他们打算去理发店附近的地方吃饭,然后在附近的公园里走走,这样就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路程上面了。
到了那边以后,他们随便选了一家餐厅落座。
等菜的空隙,邓西楼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邬言。觉得这两天他的气色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脸上的肉都多了些,他很满意。
邬言不明所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邓西楼笑着摇了摇头。
邬言不解“那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老婆好看,看看怎么了?”他说。
邬言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嘴跟抹了蜜似地。”
“有没有抹你不知道?出门的时候明明亲过了,要不要再检查一下?”他玩笑道。
尽管已经听惯了这些,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脸红了起来“你干什么啊?”
“好了,不逗你了。”邓西楼说。
这个时候服务员过来上菜了“打扰一下,这边上一下菜。”
菜陆续上齐了,邓西楼让邬言趁热吃。并且说,不吃够两碗饭,不能下桌。惹得邬言一阵抗议,但毫无效果,只能乖乖吃饭。
“这个味道不错,尝尝。”他给邬言夹了菜。
邬言卖乖道“谢谢老公,你也吃。”
邓西楼听了笑得那叫一个开心,他就吃这套。
“西楼?”这时有人过来。
邓西楼跟邬言两人同时抬头看向来人,邓西楼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而邬言则有些意外,僵在了那里。
“这是你的朋友吗?”丰澈身旁的女伴问。
丰澈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对着他们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出于礼貌,邓西楼还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邬言则是尴尬的冲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来的?”他又转向邬言。
邬言没想到他会问自己,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邓西楼,随后才回答“前几天。”
“嗯,在这边还习惯吗?”他问。
“还行吧!”邬言回答。
这个时候他身边的女伴不乐意了“澈,我饿了,我们找个位置点菜吧!”
“让女朋友饿肚子可不好,你们还是先去吃饭吧!”邓西楼面无表情的下了逐客令。
丰澈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身边的人挽着手拉着走了。
他们走后,邬言看向邓西楼,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他“有什么要说的?”
邬言摇头“没有。”
“会不高兴吗?不舒服的话我们换个地方吃。”他说。
“干嘛要换,我们先来的。我没有不高兴,你别担心。”他回答道。
邓西楼笑了一下,示意他继续吃饭。
邬言拿着筷子,时不时的偷瞄邓西楼,他看起来真是波澜不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