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场谈话斐言之没有透露太多细节,但长久以来他的漠视无疑是导致方轻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
而他回来的时候方轻风还在睡。
宽敞的卧室内阳光洒落了一地,蜷缩在一起的人眉宇间带着忧郁。
斐言之修长的指尖落在熟睡的人眉心,温热细腻的触感。
还有发现了他的举动即便是睡梦中也情不自禁把他的手抱进怀里的人,让他第一次正视这场婚姻。
他喜欢了一个人,选择了一个人,走进了婚姻,却并没有用心浇灌。
在和他在一起之前,方轻风是浪漫温柔的,也是自由的,如今……
却恍如隔世。
“老公?”
大概是被他吵醒了,方轻风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高大身影,含糊不清的问这,可他脸上却轻而易举的就能够发现是开心幸福的。
仅仅只是因为睡醒后能够看到他的存在。
斐言之回了神,点头:“嗯。”
随后俯身拨开他杂乱的发丝,柔声问道:“睡醒了?饿不饿?”
一边说着,一边手伸进被窝摸了摸他软软的肚子。
方轻风还不是很清醒,反应也慢吞吞的,伸手要抱抱,一边道:“不饿,肚子瘪瘪的也不饿哎。”
斐言之轻笑了一声,看着明显高兴的人,随后动作轻缓的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小心细致的披穿上乳白色的丝绸睡袍。
方轻风看着他眼睛越来越亮。
“老公你今天没去上班?”
斐言之抱着他稳步走进浴室:“嗯,今天休息。”
八年来第一次休息。
徐明表示:我老板!铁打的。
方轻风趴在他怀里,忍不住小声的欢呼。
“真的吗真的吗?一整天都陪我?”
把人放进浴池,斐言之敛眉:“没有一整天了,现在已经中午了。”
方轻风皮肤嫩,一个不注意都是印子,斐言之自己上头的时候完全是没轻没重,方轻风每次都被折腾的很,中午能醒已经很不错了。
“啊?”
方轻风闻言才反应过来,一张脸都沮丧了下来:“早知道我就不睡了,好不容易……”
老公可以陪他一天。
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一半了,怎么可以这样。
斐言之有心帮他洗澡,最后还是放弃了。
“你自己洗,洗好了叫我。”
方轻风慢吞吞的点头:“哦。”
明显有些失落。
斐言之看了他一眼,宽大的手掌划过他光滑细腻如玉的胸膛:“我怕再洗下去你就不用出来了。”
方轻风一愣,随后看着他铁青的脸偷偷笑了笑。
“那我自己洗。”
斐言之看着他的动作,无奈压了压额角。
真要命。
绽放摇曳的百合花儿带着一种惊颤的美。
脑子里念了一大堆清心咒都不管用,斐言到底还是退出了浴室。
等方轻风扶着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脱掉白色浴袍正在穿衣服的人。
宽肩窄腰的人一丝不挂,
转身,捂脸。
又躁动不安的磨磨蹭蹭的转了回来。
好帅!
他老公好帅!!!
斐言之身量高,身材也极好,八块腹肌,皮肤白皙却十分修长有力,丝毫不用怀疑一只手臂都可以把方轻风吊起来。
无奈的摇了摇头,斐言之从柜子里抽了衣服穿上,扭头看向方轻风,他脸上的温度一点没下去。
把人揣进怀里,斐言之摸了摸他的脸:“老夫老妻了,还害羞?”
方轻风想反驳。
可刚刚那一幕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
侧身的人落在阳光里,高大的身影,眉目微垂……
那么清晰,那么……
活色生香。
斐言之微微勾了勾嘴角,抱着人下楼:
“看来我还得多努力啊。”
方轻风不明所以,斐言之也没解释。
到了客厅,拉开椅子抱着人坐下,开始投喂。
方轻风很乖。
凡是斐言之投喂的就没有不吃的,哪怕自己最讨厌的胡萝卜。
青菜瘦肉粥炖的很香,又哄着方轻风吃了半碗,斐言之忽然反应过来……
手伸进睡袍里摸了摸他圆鼓鼓的肚子,皱眉:“吃饱了也不说?”
方轻风讨好的笑:“我还能吃。”
老公好不容易喂他吃饭,只要撑不死……
看着他冷峻的面目上蹙起的眉毛,连忙转移了话题:“想吃那个……”
斐言之垂目,夹了一点喂他。
看方轻风还想要,覆盖在他肚子上的手掌轻轻按了按。
“唔~”
方轻风没忍不住,不舒服的出声。
斐言之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
“不吃了。”
方轻风看着他的脸色讪讪的笑着。
抱着人去洗漱,等折腾完,已经下午了。
“去看画展?”斐言之牵着方轻风的手,俯身问道。
方轻风迷迷糊糊的总感觉今天像是活在梦里,闻言有些忐忑的看向斐言之:“可以吗?”
斐言之点头,吩咐司机开车:“当然可以。”
方轻风太高兴了,本来好好的坐在斐言之身边,后来磨磨蹭蹭的跑进了斐言之怀里。
斐言之有什么办法。
只能宠着。
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眉目松散着。
他们去的画展是国际知名画家,不过斐言之还是觉得挺没意思的,他浑身的铜臭味儿根本看不懂这个,就算是了解知道一点也完全是附庸风雅。
和他同样感觉的还有陆嘉行。
不过两个人不同的是,斐言之是真不懂,陆嘉行是真不感兴趣。
“陆总。”
两个身影同样高大气质不俗的人狭路相逢。
斐言之余光看着方轻风,朝着陆嘉行微微挑眉:“看画展?”
其实他想问的是竟然不清场。
陆嘉行侧头注意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爱人,摇了摇头道:
“我爱人不喜欢,算了,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斐言之点头,扭头看向前方一幅巨大的抽象画的人。
那里,除了方轻风,还有一个眉目极为精致甚至可以说是到了疏离冷漠的青年。
只是一回头,看到陆嘉行,就散去了那份疏离,变得柔和。
他打着哈欠,朝着陆嘉行道:“我们走吧,陆嘉行,不是那块料。”
谁说艺术是相通的,看他不打死他,根本看不懂。
方轻风大概是看懂了,急忙小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不好意思的道:“老公,我……”
他想要那幅画,但应该会很贵。
画展的画有一部分是可以出售的,有一部分是只展览,而那幅刚好是可以出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