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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硬生生等了三个时辰,初夏终于冲过去将花姜搀起来了。

一顶小轿抬着花姜回了青城小筑。

净房中,堂下穿过的清风吹开白纱,少女雪白的藕臂松松搭在浴桶边沿。

“初夏,还红吗?”

花姜揭开脸上的面膜,皮肤下的刺痛虽然减轻了不少,却依旧针扎似的隐痛。

初夏擦干手,撑在桶边仔细瞧了瞧。

“还有点,”她叹了一口气,眉心紧皱,“谁不知道闺中女子最爱惜容貌,皇后娘娘真是太过分了,明知道外面是明晃晃的太阳,非要让您跪着,还要跪三个时辰。”

“这和打您的脸,有何区别?”

花姜掬起温水扑在脸上。

皇后这一招敲山震虎,用得倒是巧妙。

让花姜在人来人往的门口跪着,明着打她的脸,实则是在敲打宋若甫。

宋若甫让自己的女儿去给宁王看病,在皇后看来,这就是站队,就是不忠。

至于宋若甫是怎么想的,又会有什么反应

——那是周桓该去考虑的事情。

“初夏,你等会儿去大小姐那儿说一声,就说我中了暑热,起不来身,晚上的宴会就不去了。”

“好。”

初夏本来就心疼花姜暴晒了那么久,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就出门去找宋锦珠了。

宋锦珠此刻正睡好午觉起床,绿翘伺候着净脸。

“你说,二小姐病了?”宋锦珠接过绿翘手中的棉巾,细细擦着额间的水珠。

“是,今日日头太晒,又正好顶着正午,二小姐一回来就头晕发吐,眼下连床都起不来。”

初夏虽然心里有气,但表面上依旧恭谨。

“绿翘,你去箱笼里把避暑的香囊取来。”

原本宋锦珠想过去看看的,可一听花姜病了,生怕她过了病气给自己,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初夏,我原本还想去探望的,只是宫婢催得紧,我得提前去皇后娘娘宫里候着。你先把香囊带过去给二小姐用着,我晚些时候再去看她。”

初夏取了香囊,心里暗想,二小姐那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就这种避暑避蚊虫的香囊,大公子就送了一箱子过来,他们人手一个,谁还稀罕。

“你告诉二小姐,她生病的事,我会替她周全的,你先回去伺候着吧,有什么事只管到宴席上找我。”

“是。”

初夏告退。

绿翘扶着宋锦珠坐到铜镜前,说道:“二小姐病了也好,免得皇后娘娘看她不顺眼,迁怒到您身上。”

宋锦珠从妆匣里挑出几只簪子在鬓间比划,“宋锦苑是有几分本事的人,又不大聪明好拿捏,我随意几句话就唬住了,往后能用她的时候还多,还是不要撕破脸皮的好。”

“至于皇后娘娘那边,她贵为中宫,怎会与小辈儿计较呢,今天的事,不过是给昭阳郡主出气,只怕明日,皇后娘娘见着宋锦苑都认不出她是谁了。”

绿翘打散她的头发,仔细梳着,“还是小姐聪慧,就连昭阳郡主那么难伺候的人,都能和您成为好友。”

“哼,”宋锦珠冷哼一声,“等我成了太子妃,看她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轻易拿乔。”

见她面色不豫,绿翘赶紧住了嘴。

......

今夜的晚宴虽说是在行宫举行,但规格一点不比宫里低。

不仅皇后皇帝要出席,所有皇室宗亲和朝中重臣都要参与。

花姜躺在藤椅上,听着院墙外传来阵阵急促又雀跃的脚步声。

夫人们,想着在觥筹交错中为前朝的夫婿子孙拉一份助力。

小姐们,想着被哪家皇亲权贵看上,另寻一处更好的姻缘。

名利场上,各自寻着自己的利益。

花姜坐着无趣,唤道:“初夏,我记得临走的时候,大公子添了一坛桃花酒进来,你倒一壶过来,我尝尝。”

初夏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准备。

回来的时候,不仅端了冰块镇酒,还准备了许多点心。

“奴婢去厨房拿的,今日晏行楼举办晚宴,厨房里备了许多好吃的,我挑着小姐喜欢的口味多拿了些。”

花姜虽然是假病,但当真有点不适。

她晚膳只用了半碗白粥,此刻天色才暗,就已经饿了。

就着各色糕点,花姜喝了小半壶酒。

她原本酒量不错,在家时就爱小酌两杯。

谁知,这副身体却不大能喝。

半盏茶的时间没到,花姜眼前就出现了重影。

初夏赶紧扶着她进房,伺候她换洗睡下。

“小姐今日受累了,早些歇下吧。”

初夏将帷幔放下,吹灭了火烛,只余窗外的皎洁月光清凌凌地洒进来。

花姜躺在床上睁着眼不肯睡。

今夜陆云容是成是败,她心里一直担心着。

可醉意和睡意一重一重交叠着涌上来,花姜眼皮渐重,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行宫东南角起了烟雾。

“走水啦,快救火。”

宫人们呼喊着往殿里赶去。

花姜拦住提着水桶的小太监,问道:“殿里住着何人?”

“是国公府的李世子和世子夫人。”

小太监头上满是汗珠,试图扯出花姜手里紧拽的衣袖。

“贵人,劳烦您松松手,前面火势大得很,若连着偏殿烧起来,就不好灭火了。”

花姜闻言,松怔着松了手。

她明明已经跟陆云容说得很清楚了,她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呢。

李世苍死有余辜,可她想要的东西还没拿到呢。

花姜提起脚步,朝着火光的方向走去。

“站住。”

一道骄横的声音在花姜身后响起。

她才转过身,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处弥散开来,她忍不住抬手捂住脸颊。

李昭阳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揪住花姜的衣领,又来回扇了几巴掌。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早就嫁给世苍了。”

“你,你和陆云容,都是一伙的。”李昭阳此刻蓬头垢面,泪水弄花了妆容,面上红一块黑一块,早已没了郡主的风范。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的打算,想要除掉我是吧,你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看,这是不是你给陆云容的东西。”

花姜撑着身体往前靠了靠。

火光映照下,李昭阳手里抓着一个紫色螺纹瓶。

这的确是她的东西。

可怎么会落到李昭阳手上。

“你还给我。”花姜伸手去抓。

李昭阳突然阴恻恻地朝她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一个冒牌货也配入行宫来。”

“花姜,你等着,我要把你,还有你背后的宁王,一起送到阴曹地府去,给我的世苍陪葬。”

“不要。”花姜猛地往前挥手,想要抓住李昭阳的袖口。

可李昭阳离她越来越远,她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