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城内,张家大院。
重重叠叠的四进四出院落,绵延不绝。
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彰显着张家百年世家的底蕴。
家主张埜正由几房小妾服侍着穿衣洗漱。
锦衣玉食,妻妾成群,张埜的生活奢靡至极。
作为张家的家主,他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也承担着家族兴衰的重任。
张家规矩森严,等级分明,堪比皇宫。
每天清晨,张埜都要沐浴更衣,前往祠堂祭祖,而后处理家族事务,巡视族产。
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此刻,张埜已在祠堂中焚香祷告。
身后跪着一众族人,虔诚地叩拜着祖先的牌位。
檀香袅袅,气氛肃穆。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祠堂的宁静。
众人惊愕地回头,只见一个家丁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地喊道:
“家主,不好了!敌袭!敌袭!”
张埜眉头紧锁,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厉声问道:“何事惊慌慢慢说!”
“家主,有…有敌军骑兵…冲进城了!正…正朝着咱们张家大宅杀过来了!”
家丁哆哆嗦嗦地禀报。
祠堂内的众人顿时乱作一团,议论纷纷。
张埜也是心中一惊,淮安城固若金汤,怎么会突然有敌军骑兵杀进来
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沉声问道:
“哪来的敌军有多少人”
“不…不知道啊家主!他们…他们已经杀到内城了!”
家丁惊恐万分,说话都结巴起来。
张埜脸色骤变,意识到情况的危急。
他当机立断,下令道:“快!关上府门!调集所有护卫!准备迎敌!”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传来。
伴随着阵阵马蹄声和喊杀声,越来越近。
张家大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仆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护卫们则手忙脚乱地组织防御。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赵蒹葭率领着骑兵,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张家大宅的心脏。
她身披战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
在她身后,数百名骑兵紧随其后,气势汹汹,势不可挡。
“下山虎,你领一支虎头小队,去攻破北门!”
陈清婉嘶声力竭地吼道,溅出的血珠在火光映照下如同点点红星。
下山虎一愣,下意识地回道:
“陛下,李将军吩咐过,末将要寸步不离地保护您……”
“保护”
陈清婉怒极反笑,一刀将面前的敌兵劈成两半。
“朕是吃干饭的吗赶紧去,别墨迹!”
下山虎被喷得一缩脖子,这位女帝发起火来。
比他以前遇到的任何一个山大王都可怕。
他连忙应道:“是!陛下,末将必拿下北门!”
说罢,带着一支小队,猫着腰就往北门冲去。
自从知道陈清婉是大彤的女帝后,下山虎就更加卖命了。
一国之君啊,竟然让自己这个山贼碰上了,这是天大的福气!
他得好好表现,说不定以后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
陈清婉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向前冲去。
锋利的斩马刀划出一道寒光,直接将一个敌兵削首。
硕大的脑袋冲天而起,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浸透了陈清婉的黑甲。
无头尸体倒在地上,被后续的马蹄踩踏成肉泥。
“放箭!”陈清婉一声令下,骑兵们纷纷从箭袋取出箭矢,挽弓搭箭。
“崩!”弓弦震颤,上千发箭矢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敌军扎去。
火箭更是将路边的房屋引燃,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兵分三路!”陈清婉高声下令。
“左右路各五百人,其余人随朕杀入中路!”
她只有这几千骑兵,却必须要打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同时,她又吩咐人在全城放火,让敌人摸不清她们的底细。
但是张家大宅的确易守难攻,高墙厚壁,角楼林立。
张家几代经营,底蕴深厚,这宅邸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更像一座堡垒。
但这阻挡不了陈清婉的决心。
她要的,是速战速决,以雷霆之势击溃张家,震慑淮安。
沉重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在彻底洞开的那一刹那,陈清婉眸中寒光一闪。
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一声嘶鸣冲入张家大宅。
手中紧握斩马刀,刀锋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在她身后,数百铁骑紧随而至,咆哮着涌入张家大院。
密集的马蹄声如雷鸣般在院内炸响,震耳欲聋,惊得院内仆从四处逃窜。
张家的护卫虽然训练有素,但在如此迅猛的攻势面前,却显得措手不及。
他们仓促之间难以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阵型,更遑论抵挡这突如其来的骑兵冲锋。
陈清婉目光如炬,扫视着混乱的战场,没有丝毫犹豫。
看着那不到五十发的震天雷,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些震天雷是她最后的王牌,是她预留给联军的杀手锏。
但现在,看着眼前张家众人,她心中冷笑一声:
“哼,就让这群杂碎先尝尝震天雷的滋味!”
五十发震天雷虽然不多,但是,炸翻他们足够了!
“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木门被炸得粉碎,木屑和砖石四溅。
祠堂内,张家族人正惊恐地聚合在一起,震天雷的爆炸声让他们肝胆俱裂。
“杀!”
陈清婉一声令下,骑兵们冲进祠堂,刀光剑影闪烁,惨叫声此起彼伏。
震天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在张家大宅内回荡。
每一颗震天雷的爆炸,都带走数条人命,也摧毁着张家人的抵抗意志。
人对于未知的恐惧,远胜于死亡本身。
震天雷的爆炸,不仅带来了巨大的杀伤力,更带来了巨大的心理恐吓。
张家人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恐惧已经麻痹了他们的神经,他们甚至忘记了反抗。
无论是平日里颐指气使的张家长老,还是娇生惯养的张家小姐。
此刻都如同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陈清婉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丁儿的怜悯。
她提着滴血的斩马刀,一步步走过那些瑟瑟发抖的张家人。
“死!”陈清婉挥刀斩下,一个张家护卫的头颅飞起。
死亡,已经无法再让她恐惧。
她经历了太多生死,早已麻木。
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复国!为了大彤的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