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之要送给司晚柠的东西其实也一幅画。
不过画并不大,一个6寸的相框大小。
画中依旧是画幕里的姑娘,不同于展厅的穿着,似乎是已经嫁人了。
因为她梳了个妇人髻,倚在窗棂边上,不知看到了什么,伸手探出了窗外。
奇怪的是,这幅画仍旧没有画上她的五官。
可司晚柠就是觉得她是笑着的。
她无意识抚摸着画中姑娘的脸,一抹怅然和茫然浮上了心头。
“她应该过的很幸福吧。”
谢惟之心头微动:“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她在笑。”
“是吗?”男人轻轻道,“你是个第一个这么说的。”
他画过梦里的姑娘很多次,每个人看了都以为他是在留白。
但只有他知道,那是因为他总是看不清梦里那个女孩的脸。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开心还是悲伤。
只是醒来后总是会觉得心里像是空了一块般难受。
所以当听到有人说梦里的‘她’是开心的,他就也无端的感到松快了些。
谢惟之不由得看向司晚柠。
她似乎很喜欢那幅画,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她小心翼翼的询问:“这幅画真的要送给我吗?”
没记错的话,谢惟之的画随随便便就能卖出十万的价格呢!
就这么送给她,是不是太大方了呀?
毕竟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呢。
这么想着,她也就脱口问了出来。
谢惟之愣了一下,片刻后笑了笑:“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你和这幅画有缘吧。”
司晚柠嘴角就抽了抽:“没想到谢先生也相信这些。”
谢惟之轻笑:“我不信……但必要时候我也可以信。”
这话说的……
就好像当代人的信仰一样,好的就信,不好的就是迷信。
不过这一来,司晚柠突然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没了一开始的距离感。
就好像他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而不是遥远而不可近的佛子。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
司晚柠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居然没有自我介绍就拿了人家一幅画。
“我叫司晚柠,司仪的司,晚安的晚,柠檬的柠!”
谢惟之也是很配合:“我叫谢惟之。”
他看了看她伸出的手。
谢惟之的手从小就极其敏感,所以身边人都知道他不喜欢握手,更不喜欢别人碰他。
只是司晚柠明显不清楚,所以他犹豫了几秒,伸出了右手。
两手相触时,两人的体温相互传递了几秒。
微妙的触感让谢惟之眼睫轻轻颤了颤。
心口的地方像是有什么要破壳而出。
晚晚——
他下意识地紧握住她要抽离的手。
“谢先生?”
谢惟之猛然回神:“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说着缓缓地放开了她的手。
两人陷入了莫名尴尬氛围里。
片刻后还是谢惟之先打破沉默。
“你还要回画展继续看吗?”
司晚柠想了想摇头:“不了,今天灵感也找的差不多了。”
“灵感?”
“哦忘了说我是个演员,接了个画家的角色,导演让我来找绘画的灵感。”
“你也会画画?”
司晚柠忙道:“那跟您没法比,我就是个业余的。”
谢惟之就被她那个‘您’字逗笑了。
“那你找到灵感了?”
“有点收获,但能不能画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有时候大脑是会了,可是手不一定听使唤。
“这样啊……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找我。”
“真的吗?”
“当然,毕竟我们有缘嘛。”
司晚柠立马就掏出手机:“我可以现在就要你一个联系方式吗?!”
“可以,不然你怎么找我呢。”
两人就交换了联系方式。
可惜谢惟之有朋友要来看展,不然司晚柠高低得请这位‘私人顾问’吃一顿大餐,以表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