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焰不免想到李映棠打量的眼神,以及清风说,她当着对象的面,便看他。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又想到昨日在训练场,一个年轻的女子冲到李映棠面前骂的话。
心口忽然隐隐作痛。
冷然道:“哪有人随母姓的?”
贾老太太一脸希冀道:“你去查查,万一是咱们家的孩子呢?他燕京医科大学毕业的,长得特别好,咱们认回来给他重新安排个好工作,再找个好媳妇儿,他现在的媳妇样貌太出挑了,一出现,无论是谁都得多看两眼。她还在丁家客厅睡大觉,实在磕碜。”
贾焰忽然就笑了,表情阴阴地。“认回来?拿什么认?有什么资格认?人家理我是谁?安排工作,安排媳妇,呵呵,你的手伸的可真长啊。”
贾老太太也冷了脸:“怎么不认?咱家家世好,跟着咱们,他想要什么得不到?”
贾焰摔门出去。
任凭贾老太太在后面喊也不搭理,推起车子走了。
最后来到朋友家:“老白,托你查个人。”
“什么人?字咋写?”
贾焰茫然许久:“秦朝的秦,xian,你有字典么?”
“..........你不知道哪个xian,你想查死我?”
贾焰补充了出生日期。
“这还差不多。”老白说完,脑子里一闪,起身翻报纸:“前段时间报纸上登过一个叫秦霰的,你先看看。”
贾焰接下报纸。
里面的主人公辛苦熬夜写论文被人剽窃,求助无门,默默隐忍。
直到剽窃之人被揭发,主人公才站出来,附上了一封手心信。
家贫嗜学.........
出生丧父,年幼丧母.......
字字句句,都在控诉命运的不公。
“这孩子可惨了,也不知道后续咋样了?我闺女还写信到报社问,没人回。”
贾焰忽然生出强烈的预感:“是他,你查查他。”报纸里的主人公也是学医的,又姓秦,天底下没有那么巧的事。
他为何现在才看见这份报纸?
“我这会儿就联系人翻档案,明天告诉你。你查这个干啥?”
贾焰没有说明,干涩的道了声谢,起身告辞。
空阔的马路上,寥无人烟。
一个人的容易胡思乱想,此刻脑子里不由想起老太太的那番话:长得很像秦茉,嘴巴,下巴,一个模子。身材高高大大,像你。
又想到训练场那个冲出来的女子,开口便是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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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队内。
李映棠复印结束,指挥着秦霰把打印室恢复来时的样子。
关上门,与他来到大厅。
灯亮着,但没人。
秦霰对着走廊唤:“席岳。”
两声后。
席岳从办公室走出:“你们忙完了?”
秦霰:“嗯,你要不要锁门?”
“谁敢偷刑侦队?”席岳嘴上这么说,还是安排了值班人员去锁门。
李映棠道:“都快十点半了你还加班啊?小心熬坏身体,以后娶了媳妇使不上劲儿被嫌弃。”
席岳:“.........什么意思?听着咋像见不得人的话?”反应过来后沉声道:“秦霰,管管你媳妇。”
李映棠跑了:“阿霰,我在外面等你。”
秦霰看了李映棠一眼,对席岳道:“虽然但是,话糙理不糙,经常加班支棱不了多久。”
“.......你别吓我,不加了,不加了。”席岳慌里慌张下班。
秦霰颇觉好笑:“要么我替你把个脉?先调理调理身体?”
“行啊。”席岳伸出手。
秦霰试脉后,为其开了一纸药方。
席岳不敢置信:“真虚了?”
“虚的不多,你年轻底子好很容易补回来。”秦霰道:“按照方子抓药半个月的量,一天煎一包,按时喝,注意休息。”
席岳擦汗:“.......哎。”
秦霰与之分开后,同李映棠会合。
两人回咸安路的家,李映棠手上沾了油墨,收拾洗漱用品进澡堂子泡,又是洗又是搓,折腾了许久才冲洗干净指尖的墨,走出澡堂,向秦霰伸出手:“终于白回来了,应该你帮我洗,毕竟我是为了你才弄脏手。”
秦霰倒是想,可女澡堂不让他进,他的目光有侵略性的望她:“可以帮你洗其他地方。”
李映棠:“.........”这厮又开始骚起来了。
.........................
次日,秦霰先回乡下。
李映棠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先将补充好的材料提交,接着投递出去为贺家准备的信。
随后,骑车来到旧货市场淘宝。
花半天的功夫,终于让她挑到两件可心的宝贝。
一件青绿色,圆形中央穿孔的玉饰,表面刻有花纹。
一件土旧黄色,同样圆形,中间孔更大的,周边雕刻祥云。
做工不算精细,用灯照,内里也不算通透干净。
但造型很别致,和博物馆里和氏璧差不多。
不过她拿不准,因此问价,讲价时,都格外谨慎。
“老板,这两样多少钱?”
摊主:“绿色的五十,黄色的三十五。”
李映棠:“便宜能便宜多少?”
“不便宜。”老板相当难讲价:“你昨天是不是来过?”
“是的。”李映棠没有隐瞒,最近两天中午温度高,戴围巾蒙脸太闷。
摊主认出她,不算奇怪。
“昨天没选到喜欢的,今天这个比较中意。”李映棠说着,拿着玉往脖子处放,佯装要做个配饰。
她皮肤白,又会养护,自带光泽。
玉被她衬托的又破又旧,拿出镜子照了照,故意道:“好像不大俊,有点丑似的。”
摊主一听,这是要走啊,送上门的生意,可不能飞了,主动让了让价:“便宜也是能便宜的,绿的四十五,黄色的三十。”
李映棠放下玉:“绿色的五块钱,黄的三块五,您能卖,我便买。”
“落差太大了吧?”
李映棠也不废话,转身就走。
“这可不行儿,绿色的起码十块,黄的五块,最低价了。”摊主不容再议。
李映棠见好就收,付钱后,前往暗巷出货。
古老板端详后惊叹:“哪收的货?古代的和氏璧和令牌都能弄到。”
李映棠只关心价格:“多少钱?”
“这块和氏璧,大概是秦朝时期的,能给你八百五,同一时期的令牌,出一千。不议价。”古老板分别拿着绿色,旧黄色的玉道。
李映棠因为惊讶,微抬了一下眉,多少?
这么一趟,一千八百五?
老天奶保佑!
她也算淘宝致富,愿意拿出一百块,为村小学的孩子们购买文具和本子,消消自己的业障。
毕竟这些都是从古人坟里挖出来的,挣这些钱,心里多少有点儿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