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遇臣跟随梅子笑进到他们的休息室。
“哥!你这三天跑哪儿去了!”冲上来的第一个永远是mIlo,“久别重逢”一个大跳挂到贺遇臣身上。
冲的贺遇臣往后退了一步,时兰扫了眼他脚下,观察到他面露疲色。
“mIlo下来吧,你这样臣哥没办法说话了哦。”
贺遇臣手掌拍拍mIlo后心,mIlo乖巧地跳下来,但仍抱着他手臂不放。
“哥!你知不知道我们一回家就发现你不在了多可怕!”mIlo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
贺遇臣发觉时兰的脸色有些苍白。
不舒服?
“我们的彩排时间是下午3点到3点半,后天还可以排练一次。”梅子笑说道。
现在是下午一点多,倒是还能休息一会。
时兰一手捂在肚子上,一手半遮着脸,指尖有些颤抖。
胃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阵又一阵的恶心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
贺遇臣回答其他队员的问题,同时注意时兰这边的情况。
“梅姐有水吗?”
“有!不过只有矿泉水。”
“麻烦梅姐帮我弄点热水。”贺遇臣对梅子笑说道,拖着mIlo坐到时兰旁,“我有点累,睡一会,你们等会叫我,好吗?”贺遇臣揉乱mIlo的头发。
“嗯嗯,臣哥放心睡!”小狗听话。
贺遇臣接过梅子笑找来的热水,倒出来一杯递给时兰,剩下的让他抱在怀里。
“吃了多少?”贺遇臣微微皱眉,
时兰心中微微一怔,听这语气好像没什么变化,但这人观察力也太厉害了吧?他都还没说什么,就知道……
犹豫片刻,他轻声答道:“2 片。”
贺遇臣叹气,“还有其他不适吗?撑不撑得住?”
两人谜语般的交流方式,脑电波出奇的一致。
时兰微微摇头,又轻轻点头,低声说道:“只是有点恶心,缓一会就好,不会影响排练。”
你最好是……
“睡会吧。”贺遇臣没再说什么,让时兰歪在椅子上睡会,自己也闭上眼休息。
时兰这一睡,把下午的彩排都给睡过去了,惊醒时,人已经回了银河小屋,自己的房间。
意识到大事不妙,瞬间清醒,趿拉着拖鞋就着急忙慌地往楼下跑去。
客厅的队友们听到响动纷纷抬头。
“呀,兰兰哥你醒了呀~还有哪里不舒服吗?”mIlo招招手。
“怎、怎么回来了?下午彩排没排吗?”
大家难得见时兰这么惊慌懵然的表情,还有些新奇。
“排了排了,就跟平时练习一样啦,今天就稍微踩台,后天正式排练,放心吧。”柏栩南随意说道,脸上贴满了纸巾条子,因为玩得投入,他的眼睛还时不时瞟向手中的纸牌,似乎对刚刚结束的彩排真的不以为意。
“兰你别急,没什么影响。”原斐低沉着声音说道。
“就是就是,怎么身体不舒服也不跟我们说呀?”韩霁茗手上一堆得牌,脸上也粘了不少纸巾条。
周思睿则快步走到楼梯口,伸手去扶时兰,轻声说道:“先别着急,慢慢走。”
还是耽误大家彩排了。
“臣哥呢?”他目光在客厅里扫视一圈,发现少了那个惹眼的身影,忍不住问道。
“还在睡呢,话说也睡了很久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
臣哥不是会赖床的人,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在睡。
“要不去看看?”
鉴于贺遇臣的“病史”,几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绝不是想悄咪咪看下臣哥睡姿什么的。
“咔哒”一声,贺遇臣的房门被推开。
房间光线昏暗,只从窗外偷着窗帘缝隙洒进几缕微光。
床上,贺遇臣躺的板正,被子规整地搭在身上,似乎是洗完澡就直接睡了,睡衣都没穿,裸露在外的胸肌,随着均匀地呼吸微微起伏。
“哇哦~”mIlo不禁低呼出声,下一秒被柏栩南紧紧捂住嘴。
几人蹑手蹑脚地“飘”到床边。
“臣哥这三天去干嘛了?怎么看着好累的样子?”韩霁茗气声说道。
时兰俯下身,仔细观察贺遇臣的状态,脸色正常,呼吸也平稳,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贺遇臣从房门被推开就醒了,就是想看看这群家伙想干嘛,于是躺着不动。
“该说不说这家伙的肌肉,真令人羡慕啊!”柏栩南伸出罪恶小手,在贺遇臣胸前戳了两下,见他没什么反应,恶从胆边生,捻起他搭在腹部的薄被……
“你干嘛!要死啊!”原斐很想看,但原斐不说,原斐不干这种事!
“你才要死,你不想看啊!我这是为大家谋福利好吧!”柏栩南压低声音,就要把被子往下拉。
“干嘛?”
你这样做对吗你这样……
贺遇臣声音中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又透着一股无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柏栩南那只干坏事的罪恶小手,僵在了半空中,揪起的被角“吧嗒”落回贺遇臣身上。
贺遇臣睁开眼,这种“你醒了”的视角,一般人真就难以承受。
他缓缓坐起身,被子顺着他的动作滑落,堆在腰腹处。
嘴角微微勾起,却没什么笑意,被吵醒的脸上看着似乎还有些不耐???
“都围着我干嘛?要一起睡?”
柏栩南被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语气夸张:“哎呀!我怎么梦游啊!天哪!这是病,我明天得去医院看看,对,我先回去休息,明天早点去医院,晚安!”
屁股一扭跑出贺遇臣房间。
众人:……好不要脸的借口,好生硬的借口!
mIlo:“呀,都12点了!我得回去睡觉了!不然会长不高的!茗茗我们走!”
周思睿:“那个、我、额……晚安!”
飞速逃离现场!
原斐看看床上的贺遇臣,看看一边的时兰:对不住了兄dei,我先走一步!
最后房间只剩贺遇臣和时兰。
贺遇臣好笑地笑出声。
“好点了?”
“嗯,你又是怎么回事?”
“之前说的《荒野冒险》,嘉宾受伤,我临时顶上,有些累,现在没事了。光问我,你怎么回事?”贺遇臣简单解释了一番,随后又将问题抛回给时兰。
“啊~就、我这样的情况,偶尔发作一次很正常的嘛~”
“呵,对,挺正常的。”贺遇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时兰。
明明自己是站着,他是躺着,时兰却感觉被他的气场笼罩着,解释的话脱口而出。
“黑粉寄信件给我爸妈,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黑粉真是这世上最奇妙的生物,你不知道做了什么就戳中他们哪个点了,比正牌粉丝还要执着的黏着你不死不休。
所谓“我不喜欢即不能存在”理论真是太可笑。
贺遇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我爸妈倒是安慰我别往心里去,但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操心。”
时兰很难过,贺遇臣能感受到。
“信呢?他们怎么知道你家?”
“在我爸妈那,我让爸妈丢掉了。是寄到我爸单位去的,以前做练习生的时候,可能不小心透露了我爸的职业,我的姓氏比较少见,多找几家,总能找到的。”
时兰的父亲是沈市交响乐团钢琴首席。黑粉通过时兰说的父亲职业、以及籍贯姓氏,居然真的找到了。
时兰觉得自己真的很有招黑体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个错,最好不要呼吸。
“不去当侦探可惜了。”贺遇臣冷哼一声,“如果有下次,把信拿过来给我。”
“嗯。”
“出息,就一个黑粉,你真把他当回事,他指不定还觉得自己多能,别怕,我们现在是一整个团队,不是你一个人。”
贺遇臣的声音很稳、很温柔,说出来的话也好听,让时兰觉得好安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