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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两道交战,天边被各色灵力剑光覆盖,比烟花还要夺目。

凡人也逃不过魔族的骚扰,原本还在提防敌军偷袭的将士,忽而天色一变。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不得不举起长矛弓箭抵挡攀爬作乱的尸鬼。

修士或有余力伸手相助,或鞭长莫及自顾不暇。

总之,不论是人,是魔,是仙,一摊浑水般全都乱作一团。

“师兄……”尉迟隐终于赶到,若不是凌雾宫的极速飞梭,他还看不见这种场面。

汲芮芮也被吓了一跳,老远就瞧见动静,竟然让他们俩冲到了战圈之外。

汲芮芮拉住尉迟隐:“我们不要太靠前了,绕到后方,别忘了你是医修。现在的你若是冲在前,不但起不了作用反倒拖了后腿。”

她此刻非常理智,她也不得不理智。

“放心吧,云兴言师兄和那么多大能都在这儿,听闻大会现场遭受魔族轰炸,不知内部是否有内鬼,咱们小心为妙。”

尉迟隐灌了口灵药,脸色不再那样惨白,终于还是点头应声:“听你的。”

如此大战了三天三夜,尉迟隐也在后方接应到了无数伤员,凡人或修士不计其数,实在惨烈。

医者不止于使用灵丹灵草,还需强大的集中力,判断力,和准确到细微的灵力加持。

如此这般,终于在一个深夜,毒深初愈的尉迟隐晕倒在伤患病床前。

视线被黑暗蒙蔽那刻,只瞧见了两只翩然的蝴蝶在跟前扇动,耳边还传来同样疲劳的汲芮芮不甚清晰的声线。

“太好了,商牟他们到了,还有季迢……诶?你是合欢……”

那夜不闻风动,不见天光,更无日月照拂。

灵巧的蓝色蝴蝶,尾翼上挂着两滴水滴,飞舞时有凌凌粉末在凝滞的黑暗中飘散。

“尉迟……”

虚无之处,传来混沌的声响。

“尉迟……”

好像深陷湖水中。

“尉迟隐。”

“哗啦啦啦——”

尉迟隐终于猛然睁开双眼,奋力一挣将自己送出水面!

“噗啊!”

小狗一般甩了甩脸上水渍,他胡乱一抹,看向四周。

这不正是双子峰竹舍,自己的房间内吗?而他此时正坐在浴桶内,他怎么在洗澡时睡着了?

正要离开,忽然发现浴缸里的水位正在不断下陷,他的水灵根又在偷喝洗澡水!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是在中原与西岐的交界处吗?怎么回到了东璃?”

一边给自己穿戴整齐,一边快步离开,难道是谁将他送了回来?

他碍事了吗?

推开竹舍房门,一轮玉盘悬挂山头,清风徐徐,吹起他满园的花卉,枝叶轻摇。

淡淡幽香带着凝神效果,原本急躁的心在这一刻渐渐平息。

月下,一道身影负手而立,青丝如瀑直至脚踝,一道流动的墨在银辉下闪着奇异的光。

他没有亲眼见过,但他记得,在凌雾宫举办仙门大比时,某一天的夜市。

他与汲芮芮在舒千县逛街,路过糖人铺子时,便是这样形容此人的——

“一米八的大长腿,一身劲装,魁梧威猛,一头长发大概到脚踝那么长。”

还有最重要的——

面目狰狞、青面獠牙。

那人徐徐转身,只在一瞬便令人窒息。

他分明是冷白肤色,眉目如画,一双含情桃花眼慵懒随意,视线相触连尉迟隐也不自觉屏息。

他无法形容,若要更准确的表达心境,他想要一台相机,想要一张画布,他不该站在这里,他该活在教科书内!

诗殃原本有一大堆话要说,对上尉迟隐的视线后见他色彩变换的脸色,又听见了一堆难以启齿的话,忽然噎住。

不是,他给尉迟隐的人设,好像没有自恋,花痴之类的吧?

“咳咳。”诗殃尴尬假咳,薄唇微启,唇色是淡漠的粉,在银白月色下也看得真切。

诗殃故作镇定:“我明明设计将你送回了玄岚宗,本打算尽快过掉剧情,试图为你打出另一种结局,但你还是赶回来了……”

他声线没有想象中清越,不似端木逝的低沉醇厚,也不似上官辞的轻佻高昂。

夹在二者之间,又浑然天成生出一股柔和优美的声线。

该怎么形容呢?

好像什么辞藻都不足以准确形容他的独特。

硬要说的话,他只能说——

这个声音适合在夜深时哄自己入睡。

诗殃头冒黑线,“真是够了,尉迟隐你别再心猿意马啦!”

尉迟隐:“啊?我没有啊我很认真在听的。”

诗殃:“此时你我正身处你的梦境之间,你所有心念,都如广播一般在四周炸响,非常大声,你还敢说自己在认真听?!”

“我发肆我真的在认真听的。”尉迟隐三指向上。

诗殃更加嫌弃:“口水都出来了!”

“我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你愿意坦诚见我,而不是通过天蚕丝。这就是你的真容吗?”

“比我设想中的还要完美。”

诗殃脑袋疼:“不必对我放彩虹屁。”

尉迟隐小跑上前,绕着诗殃转圈:“我隐约记得,小猫说,我的外形很像你小时候。但是越是长大,却又越不像了。我的骨骼血肉,都刻意地往细弱,幼态倾斜。而你却不是。”

诗殃有点受不住他的视线,手一挥,戴上了面具。

“你既然都知道这些,自然也知道这些都是有意义的吧?”

尉迟隐:“没错。”

“就像你想的那样,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从内到外,都是由你创造出来的。骨骼,经脉,血肉。按照设想,由你的灵魂丰富这具躯壳,上演完一出出喜怒哀乐的情节,由数据捕捉到所有情绪锚点,加以计算演化生成名叫‘尉迟隐’的AI。”

“在你离开身体后,通过天蚕丝,在肉身中将这段完整的‘尉迟隐’数据的AI植入体内,伪装成正常人类的模样继续生存,或者说,继续走剧情下去。”

闻言,诗殃又摘了面具露出一双恍然的眼。

果然如此,他的数据出了极大的错误。

尉迟隐来到诗殃近前,靠得更近,看得更加真切,脸庞圆润的少年有两处酒窝格外真切,里面盛满了蜂蜜和果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