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徐晓雅所在地走去,她正清洗昨天带回来的一小部分坚果,动作专注而细致。
来到她身边,我毫不客气从她清洗中的坚果中,挑出核桃仁,然后从储物柜里翻找出大米和糖。
我将核桃仁洗净,用小刀仔细地切成均匀的小块;大米也被我反复淘洗,直至水质清澈,随后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清水,放在灶台上用小火慢煮。
在等待粥煮的过程中,我打了些热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
当锅中的大米煮至半熟,米粒变得软糯时,我加入了切好的核桃仁,继续煮至粥变得粘稠。
然后,我加入适量的糖块,轻轻搅拌,直到冰糖完全融化,甜味均匀地分布在粥里。
我将煮好的核桃粥盛入碗中,小心翼翼地端着它走进了月秀的房间。
推开门,看到她正揉着惺忪的睡眼,缓缓从床上站起来,拿起木盆和毛巾,一副准备去洗漱的模样。
见我回来,她面露不悦,刚想发作,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她在我脸颊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便快步走出房门,迫不及待地去洗漱,准备享用我的早餐。
而我则坐在她房间静静等候,不时地望向窗外,看着营地里忙碌的人们。
不一会儿,她便洗漱完毕,返回房间,快速跑到我身边坐下,抓着我的胳膊,张开嘴巴,露出一个期待的“啊”,就像一个等待喂食的孩子。
我笑了笑,舀起一勺温热的粥,轻轻吹了吹,感觉温度适宜后,才喂到她嘴里,动作轻柔而体贴。
我们两人一同享用完这顿温馨的早餐,走出房门,正准备去找风玥一起搜集食物,就在这时,大爷那憔悴而又无奈的脸出现在我们屋门外。
他长叹一声,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惋惜说:“小伙子,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昨晚一夜间,那些患者全部去世了。”
“什么!”我震惊得惊呼出声,声音中满是无奈和不敢置信。一晚上全部死光,那可是十几个人啊。
月秀的脚步猛地一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要不是我及时伸手搀扶住她,她恐怕就要跪倒在地。
她不敢相信地摇摇头,目光转向我,声音带着哭腔:“少鹏,这不是真的,对吧?”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尽量保持平静,安慰道:“秀儿,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不过,我们得接受现实。”
“不,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握成拳,一直摇着头,喃喃自语,仿佛在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就在这时,小胖从房间冲出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兴高采烈地跑到我面前,大声叫喊:“慰哥,我成功研究出疫苗了!”
我苦笑一声,无奈摇摇头,声音带着疲惫:“都死光了,研究出来又有什么用?”
“啥?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辛辛苦苦研究出来,你跟我说全部死光了?”
小胖掏了掏耳朵,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低下头,声音带着安慰:“小胖,接受现实吧。”
对于他们的死,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虽然很是无奈,但也只能接受。
小胖恼怒地说:“我靠,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我苦笑着提议道:“也不是,六婶还奄奄一息,你的药或许能救她。”
“好吧,能救一个也好。”小胖无奈叹息一声,转身往六婶的房间走去。
想起他是个无证行医,我有些不放心他的水准,赶紧询问道:“小胖,你试过药没有?”
他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向我,撩开自己的衣袖,露出针眼:“试了,你看!”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居然用自己试药,是真的不怕死,还是过于自信?
“小胖,你疯了,用自己试药!”我大声责问道。
“你疯了我都没疯!”他白了我一眼,反问道,“如果我连自己的药都不敢用,又有什么资格去救治别人?”
我愣在原地,他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心中却涌起一股对他勇气和责任感的敬佩。
小胖没有再理会我的震惊,转身快步往六婶家走去,他的身影在清晨的阳光下渐行渐远,直到他敲响了六婶的房门,推门而入,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大爷无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背着手往村庄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想必是去处理后事了。
我侧头看向旁边的月秀,见她还是不敢置信地摇头嘟囔,只能轻声安慰道:
“秀儿,别难过了。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他们总有离开我们的一天,这只是时间问题,我们要学会接受。”
她抬起头看向我,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几乎要夺眶而出,声音带着惊慌和不安:“那是不是说,终有一天,你也要离开我?”
我默默点头,语气平淡却无法掩饰心中的无奈:“对,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总有一天,我也会离开这个世界。”
她双手紧紧抓着我的双臂,指甲几乎要陷入我的皮肤,声音哽咽而急切:“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尽可能地柔和:“傻瓜,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所有的一切都有终结的一天。所以,我们要珍惜现在的每一刻,将它们刻在心里,即使我有一天离开了,这些回忆也会永远陪伴着你。”
“我不要……我不要,就要和你一直在一起。”她像个小女孩一样耍起了脾气,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脸深深埋入我的怀里,双脚胡乱蹬着地面,仿佛在宣泄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怜爱,只能轻声附和她的话:“好好好,我们不分开……不分开。”
她终于安静下来,但双手依旧牢牢搂着我的腰,泪水湿润了我的衣襟,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师父之外,就只有我可以依靠,而苏婆婆年岁已高,终有一天会离她而去。那么,她将孤独一人,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好了,秀儿,我们该去收集食物了。”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让她松手。
她却不情愿,头在我胸口处,用力地摇了摇,银白的发丝,随着她的晃动,在背后轻轻摇摆。
我无奈,只能让她继续搂着,过了好一会,风玥过来找我们,她才肯收手,但手依旧紧紧抓着我的衣角,面露担忧,似乎在害怕失去我。
我们一同走上飞毯,带上几个巨大的麻袋,往海边飞去。
到达海边,月秀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可能是第一次到海边的缘故,毕竟她一直都是躲在山谷里生活,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
她张开双臂,在海边奔跑起来,兴奋地大喊大叫,在海滩上转圈圈。海风轻抚过她银白的发丝,随风飘扬,那画面美得如同一幅画。
我静静站在原地看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心中感慨万分,相识便意味着要相离,那么为何还要相遇?或许,只是为了那些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