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轩一听“御膳”二字,立刻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凑过来:“有烧鸡吗?”
“比烧鸡厉害多了。你们在这里先坐着玩吧,我去做饭。”云黎神秘地眨眨眼,说着,云黎便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顿时忙碌起来。云黎的动作行云流水,时而用特制的铜锅隔水炖煮,时而将食材放入冰鉴急冻。最令人称奇的是他取出的几样调料——晶莹如雪的细盐、琥珀色的透明酱汁,还有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红色粉末。
“这是什么?”独孤雪好奇地戳了戳那红粉。
“辣椒粉,就是辣椒磨成的粉。”云黎边说边将一块五花肉放入锅中,“今天第一道——东坡肉。”
随着时间推移,厨房里弥漫起前所未有的香气。朱子轩的鼻子不停抽动,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这味道...从来没闻过...”
一个时辰后,云黎终于揭开蒸笼。只见八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整齐排列:红亮油润的东坡肉、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金黄酥脆的锅贴、雪白绵软的文思豆腐......
";这...这是豆腐?";陆落雨指着那碗细如发丝的汤羹惊呼。豆腐被切成千万缕银丝,在清汤中宛如绽放的菊花。
云黎得意地拿起一根银针:";用这个特制的刀具切的。";说着又指向中央的雕花西瓜,“这叫‘玲珑瓜盅';,用镂空技法......”
话未说完,朱子轩已经伸手抓向那块颤巍巍的东坡肉。云黎眼疾手快,一筷子打在他手背上:“用筷子!这道菜要三层同吃——皮如琥珀,肥似凝脂,瘦若金丝。”
“这不就是红烧肉吗,以前又不是没吃过,这么讲究。”朱子轩嘟囔道。
当第一口东坡肉入口,朱子轩的表情瞬间凝固。肥而不腻的肉质在舌尖化开,甜咸交织的酱香直冲脑门。他瞪圆的眼睛里渐渐泛起泪光:“我...我还是红烧肉吗?怎么这么好吃?”
独孤雪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文思豆腐。细如毫发的豆腐丝入口即化,高汤的鲜味在口腔中层层绽放。她突然捂住嘴:“这豆腐...也太鲜了吧...”
最震撼的是那道“开水白菜”。看似清汤寡水的菜盅,一勺下去却爆发出令人眩晕的鲜香。陆落雨连喝三口才惊觉:“这汤底...用了多少种食材熬制?”
“老母鸡、火腿、干贝、猪骨......”云黎数着手指,“文火慢炖六个时辰,再经过三次吊汤。我昨天熬制了一天,死胖子,你今天是有口福。”
“那是,胖爷我早就闻到味了,哈哈哈。”朱子轩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当最后一道甜点上桌时,连一向稳重的陆落雨都惊呼出声。那是一只通体晶莹的“小白兔”,蹲在绿叶上,两只眼睛用红枸杞点缀,栩栩如生。
“琼脂雕,用果汁凝结成的。”云黎轻轻敲了敲兔子的脑袋,“尝尝?”
“爹爹,我要吃!”小梦儿几个小孩,看到甜点,顿时眼睛发亮。
“好,稍等,爹爹给你们盛碗里。”云黎给每一个孩子都盛了一小碗。
朱子轩小心翼翼咬下兔耳朵,顿时瞪大了眼睛:“甜的!还有水果的味道!”他一口吞下勺子里的甜点,含糊不清地嚷道,“云黎,你竟然敢藏这么这么深!这么好吃的菜竟然今天才展示出来。”
“这些菜式可不好做,都要准备好久,以前材料都不够,没法做。”云黎给每人盛了一碗";金裹银";米饭,“不过最珍贵的还不是这个......”
他突然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往每人杯中倒了一杯琥珀色液体。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光是闻着就让人微醺。
“美酒花雕,我精心酿制的美酒。”云黎举杯轻抿,脸上浮现陶醉之色。
朱子轩迫不及待地一口闷下,顿时从脖子红到耳根,像只煮熟的大虾:“咳咳咳...这酒...够劲!”
酒足饭饱后,朱子轩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像只企鹅一样摇摇晃晃地往门外走。他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锅贴,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明天...明天我还要来吃那个会变色的兔子...”
陆落雨无奈地扶着他:“死胖子,你倒是看着点路啊!”话音刚落,朱子轩就被门槛绊了个趔趄,手里的锅贴“啪”地糊在了门框上。
“我的锅贴!”朱子轩哀嚎一声,竟然蹲下去想捡起来。陆落雨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往外拖:“赶紧给我回去醒酒!”
独孤雪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轻轻摇头。
下午,云黎陪着孩子们玩过后,便钻进了工作室。工作室里,云黎正小心翼翼地调试着镜头组件。
“云黎。”独孤雪轻声唤道,手里端着一壶茶,“您也喝了不少,这个...”
云黎接过茶,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谢谢老婆。”
喝完茶,云黎的手指捏起一片薄如蝉翼的彩色滤光片,对着灯光反复检查。
独孤雪好奇地凑近,发现工作台上摆满了稀奇古怪的零件:铜制齿轮、水晶透镜、装着各色液体的玻璃管...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已经组装了大半的金属盒子,上面布满了精密的刻度盘。
“这就是彩色相机?”独孤雪忍不住问道。
云黎终于抬起头,眼睛因为长时间专注而微微发红:“还差最后一步——三色分离系统。”他拿起三片不同颜色的滤光片,“红、绿、蓝,三种基色叠加,就能还原出真实世界的色彩。”
见独孤雪一脸茫然,云黎笑着取来一张白纸,用彩色颜料现场演示起来。他先涂上红色,再叠加绿色,最后点上蓝色,三种颜色交融处竟奇迹般地出现了新的色彩。
“这就是色彩合成的原理。”云黎说道,“只要能同时记录三种颜色信息,就能......”
他突然顿住,猛地转向工作台,抓起一个齿轮就往主装置上装:“对了!可以这样做!”
独孤雪识趣地退到一旁。她看着云黎进入那种忘我的工作状态——眉头紧锁,嘴唇微动,手上的动作却快得惊人,不时的从材料堆里翻出某个零件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