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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阿朱,身在越州的萧峰并没有理睬江湖中因为自己掀起的风波。

他和阿朱吃完饭后就待在客栈。萧峰并不累,但是他打算今晚就从越州赶往天台山将智光和尚击杀。

所以他一下午都在客栈养精蓄锐。

阿朱也非常懂事,没有烦他。

一个人静静地玩着萧峰买回来的易容材料。

东涂西抹,又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小花猫。

等到天色已黑。萧峰带着阿朱重新换了一家客栈。

将阿朱在新的客栈房间中哄睡之后,萧峰一个人出发了。

萧峰施展凌波微步,如一个贴地飞行的幻影一般从越州赶向天台山。

一个多时辰之后,萧峰已经到了天台山下。

此刻夜色笼罩着天台山,山上的树木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似是低语的精灵。

繁星璀璨,如同镶嵌在天幕上的宝石,洒下清冷的光辉,与山上止观寺中若隐若现的灯火交相辉映。

那光辉交织在一起,如梦如幻,仿佛构成了一幅神秘而迷人的画卷。

止观寺中的智光和尚正一个人在禅房中念经。

他已经收到了天下第一大恶人萧峰四处杀掠的消息。

少林寺的玄慈方丈前几日已经寄信过来给他,劝他去往少林寺暂避。

因为按照丐帮的消息,根据萧峰的路线,目标很可能是杀他。而且预计就这一两天会到。

不过他还是拒绝了,他希望能以自己的德行劝阻萧峰的杀戮。

几年前他心怀大愿,不畏远洋之苦、蛮荒之险,毅然前往。

那茫茫大海未能阻拦他的脚步,海外岛屿的艰难险阻亦未使他退缩。

为采集能解瘴毒的异种树皮,他付出了太多。

两次大病侵蚀他的身体,连辛苦练就的武功也丧失殆尽。

可他从未有过一丝后悔,只因浙闽两广的无数百姓因他而摆脱瘴毒折磨。

他虽武功不再,却留下了比武功更伟大的功绩,在世间传颂,为世人所铭记。

禅房之内,孤灯如豆,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氛围而不安。

智光大师独坐在蒲团之上,四周静谧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黑暗如墨,笼罩着禅房。一阵冷风袭来,烛火剧烈摇曳,几乎要被吹灭。

萧峰的身影出现在禅房之中,他那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双眸冷冷的看着智光和尚。

那目光犹如冰冷的利剑,直刺人心。

智光大师见状,心中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他双手合十,眼中满是慈悲:“萧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他的声音沉稳而恳切,带着一种能穿透人心的力量,试图唤醒萧峰心中的善念。

萧峰冷冷一笑,笑声中满是不屑与决绝:

“和尚,你不用废话了。我知道你救了很多人,也因此武功尽失。这种行为我相当佩服,你是个好人,这个江湖上,绝大部分人都不如你。”

他的声音冰冷如霜,不带一丝温度。

他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道冷酷的光芒:

“可惜,不管你曾经救过多少人,也抹不去你十六年前在雁门关外劫杀我全家,害死我母亲的事实。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在我这里,你今晚必须死!”

他的话语如雷霆般震耳,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坚决。

说罢,萧峰猛地抬起手掌,一股雄浑无比的内力汹涌而出,如排山倒海般向智光大师拍去。那内力磅礴如潮,势不可挡。

智光大师面露惊愕,还想张口辩解,那凌厉的掌风瞬间击中他的身体。

只听一声闷响,智光大师的五脏六腑如被重锤击碎,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他瞪大双眼,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就倒在了地上,眼神中残留着惊恐之色。

那惊恐的眼神,仿佛凝固在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萧峰看都不看一眼地上智光大师的尸体,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禅房,那决绝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禅房内那盏将灭未灭的孤灯,在风中瑟瑟发抖。

那孤灯的微光,在黑暗中显得如此微弱而无助。

萧峰知道,在原着中,智光大师在萧峰追查“带头大哥”身份时,为了保护真相,选择服毒自尽,将所有罪责揽于己身。

原着中的萧峰没有杀害智光大师,是因为智光大师的自我牺牲、萧峰的仁义性格、智光大师的德高望重,这些因素共同作用,使得萧峰无法对智光大师下手。

不过现在的萧峰已经不是原着中大仁大义的萧峰了。

现在的萧峰只会尽全力保护自己爱的还有爱着自己的人,对于仇人还有敌人,萧峰不会有任何一次手软。

萧峰在小时候就学过孔子的思想。孔子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孔子不赞成“以德报怨”,即不主张用恩惠来回应怨恨或恶意。

孔子认为,如果用恩惠来回报怨恨,那么用什么来回报恩惠呢?

因此,他提出了“以直报怨”的观点。这里的“直”指的是正直、公正、不偏不倚的态度。

在面对怨恨时,应该以正直的心去对待,分析对方为何对自己不好,如果是自己的问题,则修正自己的行为;

如果是对方的问题,则没有必要委屈自己讨好别人,事情该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

这些话是萧峰自己在内心中说的,他懒得跟智光和尚这种人说。

萧峰如一阵狂风般从天台山止观寺奔出,脚下生风,身形在山林间急速穿梭。

每一次落脚,都扬起一片尘土,他的心中满是对阿朱的担忧,那担忧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房。

虽然临行前特意换了一次客栈,他和阿朱也易了容,可这江湖波谲云诡,那些恨自己的丐帮弟子就像暗处的毒蛇,万一被他们发现,就会给阿朱带来致命的危险。

他一路疾驰,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战旗在沙场飘扬。

他的眼神坚定而凌厉,眼中只有前方通往越州客栈的道路。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阿朱可能遭遇的种种危险画面,那些画面如噩梦般缠绕着他,让他心急如焚。

当他终于赶到客栈,脚步未停,径直冲向房间。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手放在门把上时,竟有一丝微微的颤抖,那是对未知的恐惧,害怕推开门看到的是不想面对的场景。

推开门,萧峰看到阿朱安然躺在床上,恬静地睡着,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她的脸庞在清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而平稳。

那画面如同宁静的画卷,瞬间抚平了萧峰心中的焦躁。

萧峰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阿朱,眼中的担忧渐渐化为柔情。

他心想:“还好,你还在,还如此安然。这江湖的险恶,我定不会让它靠近你分毫。”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那笑容仿佛驱散了他心中所有的阴霾,让这个冷峻的汉子有了难得的柔情。

在这一刻,世间万物都已不再重要,只有心中的一片宁静。

那宁静如同一泓清泉,在他的心底流淌,滋润着他那颗历经沧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