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那么你呢？”
陆晴亦低下头思考着，许久之后，他抬起头有些迷茫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无事，你无愧于他，无需去为他做什么。而且现在的你，也帮不了他什么。难道不是吗？”
陆晴亦惭愧地点了点头，神色有些落寞。
“所谓仙，也并非永生。心死了，执念散了，那便也会慢慢老去。”
“你想做什么，那便去做就是了。只有这样，你才能找到属于你的执念。”
“嗯。”陆晴亦点了点头。
“那么，你现在想要做什么呢？”
“我……我想要变强，想要找出那个背后捣鬼的人。我想掌控自己的生活，想要和她一起开心地度过每一天……”
黄老感叹了一句：“那还真是任重道远啊！你可得好好努力了，你的这些梦想可不是单单成仙就能解决的了。”
“那么我需要怎么样呢？”
“当年足够强大了，你会见到那个的，那个很糟糕的家伙。总之，就先变强吧。”
“好。”
听了黄老的话，陆晴亦也没有灰心。至少，现在他的目标很远大了，不是吗？
至于变得足够强大？那是要多强？如果要和现在的黄老一样强大，那兴许是真的得很久咯。
“还有什么问题吗？”
陆晴亦思考了一下后问到：“变得强大后，必然会造成消耗的能量的增长。可是我看您平时似乎并没有吃很多东西或者使用什么药剂。而我之前认识的晓存春她却一直头疼这个问题，这是为什么？”
“这个啊。我问你，能量是什么？”
陆晴亦不假思索回答道：“是一种可以驱动事物产生变化的东西。”
“不不不，能量也是一种物质，所以必然存在的情况就是能量之间可以互相转化。当然转化有着各种各样的限制条件就是了。”
黄老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说了，能量是一种物质。所以物质之间是否又能互相转化呢？比较典型的，核能。只要你能做到将体内的东西转化为能量，那么你就会得到大量的能量。虽然它们依旧是有限的，不过驱动一个人类的躯体却也足够了。”
“再次一级，就是将外界的能量化为己用了。这个你很快也会接触到，我也就不多讲了。这样一来，也就解决了‘进食’问题了。”
陆晴亦听完也是豁然开朗，他明白自己的见识还是太过浅薄了。进食只是摄取能量和物质的一种形式而已，这样来考虑的话解决方法就变得多了起来。
不过这些，暂时也不是他能做得到的就是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
“那么我来问问你吧。你对刘玥琪又是什么态度呢？”
“她？她是我从小到大关系最好的朋友，就像是我和陆华一般。”
“是吗？算了，你们的事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你去把那孩子叫来吧，我想听听她对你的感受。”
“谁？”
黄老不由调侃道：“就是你那可爱的小女仆。”
陆晴亦嘴角一抽，走了出去，之前的谈话构建的气氛顿时消散一空。
“我也该好好努力一下了，争取早点晋升。不知道能不能成呢？”黄老自言自语道。
……
“好了，你出去吧，我需要单独问问她。”
陆晴亦撇了撇嘴：“行行行，我出去转转。”
“嗯，可以去那边，就那位大人给你推荐的地方。虽然你之后可能没什么空去了，不过先去看一眼吧。”
“哦，我知道了。”
……
“好了，他走了。我呢，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嗯。”
“你想呆在他身边吗？”
“想。”少女点了点头。
“为什么想呢？”
“呆在他身边很安心，也很开心。如果好长时间看不到他，我就会觉得很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吗？可是你知道吗？如果你跟着他一起出去的话，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会让他遇到很多危险。”
“那我就不去了，我呆在家里等他回来。”红血鹄神色有些落寞。
“哪怕他可能会忘记你吗？哪怕他可能会不再想让你呆在身边也可以吗？”
“我不知道，我不想他难受。我……我也不想他忘记我。”
“那么就去变强吧。只要你足够强大，就不会有那些麻烦了。”
“那要怎么做……”
“接着。”黄老从戒指中取出了两本手记，丢给了红血鹄。
“这半年，把这两本书上的东西学会。然后达到每本书最后一页的要求，这是你可以和他一同出去的最低要求。”
“这样，我可以帮上他的忙吗？”
“不，只是能不拖他的后腿罢了。如果你真想帮上他什么忙，就应该在练完这些之后看看你的母亲给你留下的东西。”
“我会努力的。”
“不是你会努力，而是你必须努力。不管是为了你自己也好，还是为了小亦也好。”
“嗯。”红血鹄低下了头，那双澄澈的双眸也不觉间变得坚毅了些。
…………
陆晴亦掏出了那张卡片，对照了一下地址和店名，发现没有来错地方。但是看着眼前这栋不起眼的建筑，他心里不由的有点打鼓。
“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啊。唉，算了，直接进去吧。那位大人物也没必要告诉我一个没用的地方。”
陆晴亦推门走了进去看见两个人坐在长椅上休息，一男一女。
男的那个长得很胖，并不是多好看，看起来比较年轻，不过他的表情很严肃。陆晴亦看见了有些意外，毕竟现在的人几乎不会出现这种体型。他手中拿着一个水杯似乎是一次性的，因为不透明，所以陆晴亦也不知道他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撇了陆晴亦一眼，便没有理会。
旁边的褐色头发少女扎着单马尾，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身材很是火辣。她的眼睛很大，好奇地看向了陆晴亦，似乎对他的到来有些意外。不过她正吃着零食，而且是那种没什么营养的膨化食品。
“真少见啊，会有新人来这里。”少女轻声说道。
“那个，这里有店员吗？”
“有哦，你叫一声就能看见了。”女孩嘴里吃着东西，吐字不清地说道。
“怎么喊？”
“老板娘，有新人来了！”
“新人？嗯？拿着别人的卡来的啊？我都没注意到，不好意思。”
陆晴亦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她漂浮在空中，像是妖精一般的外貌，不过似乎是个虚拟投影。
“您好，我是管理这家店的人工智能-小思。在店里，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告诉我呢。”
一旁的少女插嘴道：“当然，都是要钱的。”
“啧。”
听见这个声音，陆晴亦不由的嘴角一抽。
“现在的人工智能都这么……这么个性化的吗？”
“谢谢夸奖的呢。需要我带您参观一下各种设施吗？”
“麻烦了。”
……
这家健身房的结构比较奇怪，它是分成了一个个小房间的。其中也有一个比较大的房间，里面摆着一些健身器具。看起来似乎是一些比较常见的器具，也不知道具体如何。
陆晴亦走进了房间，环顾四周后有些疑惑。似乎太普通了，没有什么特色。
“这边的健身器材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了，我们的器材可都是最先进的。和那些普通的健身房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所有的器材都是可以调节锻炼强度的。”
“哦？可以试试吗？”
“当然，您可以免费试用一下。”
陆晴亦走到了一个沙袋前，稍微观察了一下。他拿起了一旁放着的拳套，戴上之后他发现这拳套还挺不错的，也不会感觉闷热什么的。
陆晴亦摆好架势，一拳打出。然后，他就疼得缩回了手。他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钢板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旁刚刚走进来的少女看到这一幕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笑死了。小阙，有人没调设置就用了你刚刚用过的沙袋。哈哈哈……”
陆晴亦捂着手，有些尴尬。那个比较胖的男人闻言，也走了进来。
他面无表情地对着陆晴亦说道：“这儿的器械用之前，你最好先检查一下器械的参数设置。调整到适合自己以后，再用。”
男人向着人工智能说道：“更改设置。”
然后，男人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显示着几项参数的虚拟屏幕。陆晴亦见他在屏幕上调整了几项参数后就关闭了屏幕。
“好了，可以了。虽然不知道是谁推荐你来的，什么也没告诉你就让你过来了。不过我还是得再提醒你一遍，这里可很少会有你这种普通人过来。所以，所有的东西用之前都要检查一下参数。不小心受了伤，这里的抠门ai可不会赔你钱。”
陆晴亦闻言也不禁对这个胖男人有了几分好感，看样子像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多谢提醒。”
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结交的时候。自己明显太弱了，想要成朋友，那至少也得在同一水平下。陆晴亦又试着打了几拳，这次沙袋并没有之前坚硬了，哪怕是他也能打的动。不过似乎还是有些重了，像是卡在他能打动沙袋的极限上。
这一点也不由得让陆晴亦对这个胖男人高看了几眼，也不由叹息自己的弱小。不过这事也让陆晴亦明白了，这里并非是什么普通的健身房，这里应该是专门供给一些强者用的。
陆晴亦想到这里也向这个不负责的人工智障问了一句：“这里费用怎么算的？”
“这些设备，使用是每小时1万元，其他的设备会更贵一些。基本在1万5到10万元之间。”
陆晴亦嘴角一抽，不过想了想这边的设备的档次和这些客户的水平，似乎也算是比较合理的了。没点家产还真不好在这种地方锻炼，这里消费可不低。
“他之前喝的那个是什么，也是你们这边提供的东西吗？”
“是哦，那可是我们这里特工的能量饮料。有众多分类，可以满足各个阶段的人的需求。而且口味众多，无论什么口味都可以给您提供哦。”
陆晴亦发现了问题，就是如果他不问，这人工智障绝对闭口不言。
“那么多少钱呢？”
“给您推荐的是1级用品，每杯12万元？要不要来一杯？”
“那他刚刚喝的呢？”
一旁的少女吃着东西说道：“我记得一级的不是1200吗，怎么涨了一百倍。那不是3级的价格吗？”
少女指着虚拟屏幕说道：“是1200啊，你看。别听她的，有什么问题直接看商店界面上的说明就是了。”
“哦，谢谢了。”
陆晴亦看向那个人工智障，发现它别过头没有说话。
“那边那个房间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小，而且就一个门的样子。”
“那边是长跑用的回廊跑道。”
“多少钱？”
“2万元一小时。”
“可以试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
陆晴亦打开门，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还是直接跨步走了进去。
周围缓缓亮了起来，不过光线比较柔和，并没有闪到陆晴亦的眼睛。陆晴亦四下张望，发现这就是一条走廊，两端都望不到头。但是，他隐约可以感受到周围有着空间波动。
陆晴亦面前的墙上是一块显示屏，上面有着许多可以设定的东西。陆晴亦简单看了一下，发现不仅可以调整整个空间内的温度和湿度，还能调整重力、气压，甚至可以调整走廊的形状。
陆晴亦仔细检查了各项参数，然后将其都调整到了终焉界地表对应的数值。
“就这这里试一下吧，可以帮我计时吗？”
“好的，你之后可以在屏幕上看见的呢。”
陆晴亦点了点头，开始了热身运动。他正式开始跑的时候，一旁的计时也开始动了。
这次陆晴亦是全力在跑，没有再给自己留有余地。不光是为了锻炼，也是为了了解一下自己现在的实际情况。
陆晴亦跑起来以后也渐渐发现了，这条走廊没有尽头。除了两侧有墙壁，墙上有一块屏幕以外什么都没有。
每次跑300米，他就会再次看到屏幕。这大概就是屏幕之间的距离？不，这是他每跑300米就会回到原点。
陆晴亦在走廊跑着，感受着周围的空间波动。他发现这里的空间波动十分稳定，和他以前遇到过的任何空间波动都不相同。
似乎是人造的，而且还是一直处于精密的控制之中的。他也不清楚，这条走廊到底是怎么制造出来的。这绝对不是现在终焉界的科技可以制造出来的，至少明面上不可能。
虽然终焉界已经将空间技术民用化了，但是现在能实现的功能少之又少。
要说空间技术的最先进的应用，那也就是正在建造的跨界通道了。
空间技术，越是长距离的跨越，对现在来说越是容易。因为这样，只需要考虑宏观的因素即可。
而这条走廊，明显是在短距离内将空间进行无缝衔接。陆晴亦一路观察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缝隙。
这个空间浑然一体，要不是有空间波动的存在，陆晴亦都无法判断这个空间的结构。
这种短距离的精准对接，他可不认为现在的技术做得到这个样子。
而且，门内的空间明显比外面看到的大的多。走进门的时候，门口并没有空间波动。也就是这个房间的外面，的确只有这么大。
陆晴亦摇了摇头，大概有了猜测，不过他还是抛弃杂念加快了步伐。
……
两个半小时后，陆晴亦望着墙上的计时喘着气。
“看来最近的锻炼，效果还是挺明显的。至少，黄老给的目标算是达成了。”
陆晴亦看了下时间后，也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也该回去吃完饭了。
“付款怎么付？”
“我们会自动从您的账户上扣款的呢。”
听到这里，陆晴亦嘴角一抽，他想起了之前那付武器和储物扳指的钱的时候。
走出房间，陆晴亦看见那个胖男人正在打着沙袋。他的动作并不是很快，却给人一种力量十足的感觉。
每一拳打出，沙袋也只是微动而已。但是那拳头中到底蕴含多大的力量呢？他不知道，反正和他不在一个等级就是了。
陆晴亦朝着两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打扰他锻炼。而一旁吃着东西的少女，也只是朝着陆晴亦挥了挥手。
……
回到家了，陆晴亦简单吃了些东西，但是吃的量可不少，便走向了后院。这个点，一般黄老都会在后院的凉亭喝茶。
他也确实在后院的凉亭里看见了黄老，但是真的见到人后他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老先开了口，语重心长地说道：“人呢，活在世上总会遇到很多问题。多多少少会在面对问题的时候感到迷茫的，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连我也是如此。”
“那么我该怎么做？”
黄老笑了笑，说道：“这，你应该问你自己啊？你可以问自己一句话。”
“问自己？”
“你！意欲何为？”
“我……”
“你之前不是有答案了吗？为何此刻又感觉迷茫呢？”
“我感觉这次走了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呵呵，我只是去其他地方住罢了，又不是死了。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说的也是。”
陆晴亦怕的，不是黄老不在了。他怕自己倒在了路上，他怕的是自己的弱小。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也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软弱。黄老说的那句话很对，他应该问自己。
“我意欲何为吗？”陆晴亦呢喃道。
问自己，问自己的内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自己害怕着，却又不得不去直面自身的弱小。
去变强吧，这也是他唯一做得到的了。然后，保护好她和自己，这是他所想要的。
…………
“你今后怎么打算？”
“先去带队，5年以后回来参加魔王考核。”胖男人回答道。
“但是你和小春可还差的远了，真能考过吗？”
“所以我说是五年以后，现在确实还差了点。”
“回来以后你可要给我讲讲你当老师的经历哦！”
胖男人没有回他，只是低头喝着能量饮料。
“话说，这东西真的好喝吗？看着怪恶心的。”
“当然，不好喝！主要是便宜啊。我可不像你，家里那么富。我去当导师还不是为了挣钱嘛。”
“也是哦。不过，你怎么不去考政府的考核？不是更便宜更简单吗？”
“呵呵，你会去吗？你都不会去，我怎么可能去。而且，我是因为需要用钱才去赚钱，而不是为了赚钱而去赚钱。”
“要不入赘我家？钱不就有了。”
“你可放过我吧，我可不想和你凑一对。况且你什么爱好，大家都知道，可别拿我开玩笑了。”
少女吐了吐舌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
陆晴亦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却睡不着。
他不得已，只好练起了黄老之前给他的功法。这次，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眼睛环视着四转，好似有蓝色的光点在空中飘荡。仔细看去，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也许这就是环境中存在的灵魂力？他也不清楚，只能大胆猜测了一下。也可能这些只是他的错觉吧，毕竟他对这些光点做不了任何事。
不过他感觉，那就是灵魂力了。至少他能感知到了，有了很大的进步。
不过，似乎和功法上所写的顺序有所区别。书上写的是“凝魂，炼魂，而后知之。知之，而后视之。”
也就是，可以观测到灵魂力，应该是入门的最后一步，而非第一步。
“啊，算了，再考虑这些也没用。明天还得早起，该睡了。”
做完这些，他也的确累了，不觉间已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