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卡尔并不是心甘情愿，拿着自己的驾照，可是他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对于他现在的处境，有一个词语跟他很契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王凯笑眯眯的带着卡尔到处拍照，除了档案室还各个实验室里面。
几乎每到一个实验室门口，卡尔都会很自觉的拿着自己的驾照，然后在脸上堆起一个笑容。
尽管他笑的很尬，但是王凯对于这一点并没有太多的要求。
他用手机记录着这间地下实验室的一切。
各个实验台、浸泡在福尔马林的生物标本、实验器具、实验药剂......等。
等弄完这一切。
当他们再次回到这栋大楼一层的时候，王凯默默的走出了大楼。
此时的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
奇怪的是，卡尔并没有待在大楼里。
而是出了门站在王凯的身边。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要好的朋友。
“王先生，您今天这样搞；看来我是没法在这家公司继续待下去了。”
卡尔似乎有些不满的说着。
王凯并没有接他的话。
“我有点饿了，你呢？”
他这是实话，毕竟忙了一整天。
又忙了一个通宵，他们早已经都是饥肠辘辘了。
只不过刚才两人在地下室中，不断的转场拍照、拍视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卡尔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绿水鬼。
“现在是早上的五点多，要吃饭也只能去唐人街了；其他地方距离开门营业还很早。”
两人来到车前，卡尔很自觉的去驾驶位开车。
王凯则是一屁股坐在后排座的位置，他这才悠悠说道：
“走吧，我们边走边上”
车辆启动，一阵音浪声划破清晨寂静的空中，顷刻间只留下暗红的尾灯。
“卡尔你其实应该感谢我的，是我让你摆脱这旋涡之中；你有没有想过你知道这家公司太多的秘密，有一天东窗事发；你猜被灭口背锅的人会是谁？”
“呃，什么窗？还有什么锅？是咋回事。”
由于英文没有东窗事发这个词语。
所以王凯自己说出来也比较磕巴，至于背锅这件事情看来卡尔也听不懂。
他不由得一阵头大，看来言简意赅的词语果然只合适，我大中华。
“呃，东窗事发就是，秘密揭晓的意思，背锅就是说需要找个人把所有的事情承担起来。”
王凯只能这样解释着。
卡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王凯也不再理会他，让他自己慢慢消化吧。
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帕夫莱的微信语音，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帕夫莱的声音。
“王先生，早上好啊”
“早！帕夫莱，你还跟刘博士在一起吗？”
“噢，是的我们一夜没睡，因为没有你的信息所以也睡不着。”
说话间电话那头传来“咕，咕”的声响。
“噢，抱歉王先生，一夜没吃东西，我的肚子现在开始跟我闹情绪呢。”
王凯淡淡一笑道：
“我们也没吃，正好现在要去唐人街吃点东西，你跟刘博士也过来吧。”
王凯选择的是一家华人开的早餐店。
这家店主打包子、油条、豆浆、让王凯惊讶的是居然还有肉夹馍。
两人刚找了个位置坐下。
就见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正是帕夫莱和刘博士。
帕夫莱还好，虽然一夜没睡但是还显得比较精神，但是刘博士的脸色就稍微有些差。
看来是没有休息好，但也可能是因为她老师的缘故，所以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两人下车后就看到了窗边的王凯和卡尔，帕夫莱兴奋的朝王凯挥了挥手。
但是当他看到卡尔时，脸色一沉又把手放了下去。
刘博士此时也看到了卡尔，她刚才憔悴的面容显露出一抹怨恨。
这一切都被王凯看在眼里。
从大楼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卡尔也跟着自己出来。
那个时候他跟卡尔都明白，卡尔今后是没法在摩根公司继续待下去了。
但是他之所以还让卡尔跟着他，就是因为他还想从卡尔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至于卡尔说不说都无所谓，说了就是意外之喜；不说也不损失什么。
但是他的想法和这些事，帕夫莱和刘博士不知道。
所以这两人见了卡尔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不过他也不打算解释。
王凯这人就这样，凡事不想解释；用他的话来说解释就是为了更好的掩饰。
这家华人的早餐店，早上生意蛮好的。
大多数都是华人来这里吃饭，当然了也有当地人。
“我忘记告诉你们了，其实你们可以先睡的也不用等我，我忙完了自然会跟你们联系的。”
王凯看着帕夫莱和刘博士歉意的说着。
“没事的王先生，你看我现在还是很精神的。”
帕夫莱没心没肺的，呵呵笑着说道。
“你看你们吃什么，大家一块点吧。”
刘博士倒是还好说，店里的这些东西她都知道。
但是帕夫莱和卡尔两个老外却看不懂，倒不是看不懂菜单（菜单都是中英文的）
而是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什么。
王凯看着这两个老外，对老板大声说道：
“老板，来四个肉夹馍，四碗豆浆，四笼包子，呃；再来四根油条。”
刘博士看了他一眼，悠悠说着。
“那你还不如告诉老板，把店里的每一样各来四份”
她这句话用的是汉语。
“呃，其实我点的时候没有想太多，但是点最后才发现；我好像已经把这里的东西差不多都点完了。”
他这句也是用的汉语。
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用汉语聊着；旁边的帕夫莱和卡尔就像两个傻子一样一句都听不懂。
他们听不懂，索性低着头开始刷海外版抖音。
时不时还笑出猪叫声。
“哦对了，你来这么远工作，你家里人不担心吗？”
王凯一边吃着肉夹馍，一边看着刘博士说着。
我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妈当时生我们时因为是龙凤胎，所以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去了。
“对不起！”
王凯沉声说道。
“没事的，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的。”
刘博士吃了口肉夹馍，又喝了口豆浆继续说着。
“我父亲把我们兄妹俩好不容易拉扯大，就在我上大学的那一年，突然传来噩耗父亲他胃癌晚期走了......”
王凯明显能够感受到刘博士，眼中有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但是倔强的刘博士仰起脖子，好一会后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