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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在下来此寻仙人 > 九十四 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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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的

一个瞬移,欧阳鸣钟带着荀圭来到一处完全封闭的空间里。

荀圭四下观察,此处阵法波动毫无遮掩,稍有感知就知,这样的阵法不会轻易被打破,而且,荀圭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又被往下压了一些。

察觉到荀圭的异样,欧阳鸣钟笑道:“贤弟莫怕,这种事虽说也算被默认,但毕竟还是隐秘一点好,免得被人打扰嘛。”

荀圭点点头,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欧阳鸣钟看见荀圭的喉结动了动,对荀圭又放心了不少,摸着胡子点头微笑。接着,欧阳鸣钟拍了拍手,一瞬间,整个空间完全亮了起来,只见中心一座高台,一面长桌放在高台正中,桌子上有一透明阵法,一个红衣女子躺在桌上,看她身上伤痕和和破碎的衣物,分明是被强行掳来。

荀圭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点。欧阳鸣钟当即说道:“贤弟别误会,只是反抗激烈了些,但是没有受什么伤。”

荀圭连连摆手,赔笑道:“老哥误会了,我是在想别的事情。”

欧阳鸣钟拉着荀圭,在长桌前落座:“那有什么好想的,眼前此景多事一件美事啊。”

荀圭震惊的看着桌上女子,被捆的严严实实,这女子不断的挣扎,只是徒劳无功。

见到有人来,这女子猛地扭头,一看荀圭就更猛烈的挣扎起来,双眼一直圆瞪紧盯着荀圭。

荀圭也没想到居然是她,脱口而出:“哟!这不是朱笔仙姑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捆我的那根链子我还带着呢!”

“人生何处不相逢?”欧阳鸣钟眼前一亮,“好句啊贤弟,有此句下酒,更是美事啊!”

朱笔仙姑朱红莺欲哭无泪,早知道这位前辈行事非常人所能理解,没想到再见居然是在这里。但其实更让人恐慌的是,合道境居然会圈禁修士,看样子自己几天凶多吉少。

荀圭忍住恶心,又把手按在了剑柄上:“前辈,我不喜欢这柄小刀,我还是用自己的剑吧?”

欧阳鸣钟停下了手中动作,指着桌上笑道:“自无不可,只是贤弟,你下手要轻一些,不要坏了美味。”

荀圭握剑的手轻轻颤抖,深吸一口气说道道:“前辈,就不能只取心头血?人,毕竟不是动物。”

欧阳鸣钟笑着摇头头:“贤弟,你这是钻了牛角尖啊!既然都是世间生灵,都是血肉之躯,人可以吃动物,妖物也会吃修士,我既然杀过不少妖物,那吃了它们那一份,也是理所应当。”

看着桌上泪流满面,咬紧牙关满脸绝望的朱红莺,荀圭僵硬的摇摇头:“不可一概而论,人毕竟是人。”荀圭噌的一下抽出定风波剑:“人是人,也必须是人,不然这世道就不对了!”

没有半点剑气逸散,只见桌上阵法猛地碎裂,朱红莺挣脱束缚瞬间拉开身位。这一剑不仅破开了桌上的小阵法,这片空间的边缘也出现了不少细碎裂痕,星星点点的天光透了进来。

欧阳鸣钟皱眉:“荀小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荀圭看了看点点天光,转头对欧阳鸣钟说道:“在下不喜饮酒!”

欧阳鸣钟起身飞退,冷笑一声说道:“小贼!你既然知道了增进修为的法子,又在我这里装什么圣贤!”

荀圭嘿嘿一笑:“我可不敢自称圣贤,只是想当个人而已!”

欧阳鸣钟冷哼一声,迅速掐诀发动,外围阵法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

荀圭感受到自身的法力,随着阵法的修复不断降低,当即对着朱红莺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破坏外面那层阵法,哪怕只能留住针眼儿大小的破洞,也够我用了。”

朱红莺虽然爱玩,也是个实打实的纯阳,当即也管不得自己一身伤势,急忙冲到边缘,念诵经典,呼唤出一本古书,古书颂唱之声不绝,一个个金色大字飞出,往阵法裂痕中挤了进去。

欧阳鸣钟奸笑一声:“嘿嘿,她若是和你一样战力,你们还有几分胜算,不过你们一个纯阳一个造化,哪儿来的自信?”

荀圭深吸一口气:“她那点儿战斗力,聊胜于无。不过在交手之前,我就想问问,为什么非得吃人呢?”

欧阳鸣钟戏谑的看着荀圭:“年轻人,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啊。生不如死更甚!你看你,手都在抖,早知如此害怕,吃她一口岂不是更好?你我也不必刀兵相见?”

荀圭双手握剑,剑尖直指欧阳鸣钟:“前辈,我要出剑了。”

欧阳鸣钟摇摇头:“到底是年轻,出招之前先说出来,岂不是让人有了防备?”

荀圭紧盯着对方,沉声道:“一剑之后,哪怕我死,也会将阵法裂痕扩大,至少朱红莺还有一线生机。”

苦苦维持阵法裂痕的朱红莺忍不住泪流满面,本以为会死在残酷恐怖之中,没想到这个先前被自己怀疑是魔道的前辈,居然是一位深入虎穴的正人君子!朱红莺心里暗道,如果有幸逃出生天,必为荀前辈供奉香火,设庙祭祀。

欧阳鸣钟哈哈大笑:“且不说我吸收了好几个天道之子的修为气运,光说我这‘信’字一道,或者按你说的,契约一道——足以瞬间斩你!”

欧阳鸣钟看向荀圭的眼神突变,不再是气愤,而是贪婪:“话说前几位,都是自愿交给我心头血,我也没有食言,千年寿元荣华富贵一样不少,小兄弟,这样的生意很值得做!长生嘛,不寒碜。”

话音刚落,刹那之间,欧阳鸣钟闪现到荀圭面前,中指弯曲,然后一弹,“当!”的一声,中指撞在定风波剑上,发出类似敲钟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巨力从剑身传往手臂,荀圭虎口剧痛,鲜血飞溅,顿时长剑脱手。

下一秒,定风波剑摔在地上,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荀圭双手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颤抖不止,忍住痛楚,荀圭抬头骂道:“寒碜,很特么寒碜!”。欧阳鸣钟看着狼狈的荀圭,嗤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荀圭却是笑了,抬头看着欧阳鸣钟:“前辈,有一句话你可听过?”

欧阳鸣钟撇了撇嘴:“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说说看。”

荀圭咧着嘴笑的很是灿烂:“正所谓,反派死于话多。”

欧阳鸣钟不明所以,下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定在了原地,一股威压从天地两侧挤压过来,欧阳鸣钟定在原地毫无还手之力,浑身骨骼嘎吱作响,就好像没上润滑油的老木门。

渐渐地,欧阳鸣钟七窍都有血丝渗出。看着面前好整以暇的荀圭,欧阳鸣钟咬牙问道:“这是什么力量?老夫从未见过!合道就是世间最高,这种力量到底,到底从何而来?!”

荀圭没有直接回答。脱下长衫朝朱红莺扔了过去。长衫飞去,自动罩在了朱红莺身上,免得她再衣不蔽体。

荀圭深呼吸,总算止住了双手的颤抖,扶着膝盖坐了下去。这才仰头看着欧阳鸣钟:“有些人说,修炼到最极致,可以徒手撕开虚空,一剑横断万古,甚至一拳打爆世界,你信吗?”

欧阳鸣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派胡言,竖子安敢乱我道心?”

“所以说井底之蛙不知天地广阔,鼠目寸光难明乾坤造化。”荀圭慢悠悠说道,“你居然不信?”

“当!然!不!信!”欧阳鸣钟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道。

轰隆一声,外侧阵法,朱红莺所在地方,突然破开一条一人高的大口子,明亮的天光瞬间照亮整个空间。借着光线看去,这个空间百丈方圆,雕梁画栋金砖铺地,就连照明的灯具都往外逸散着灵气,只是这些飘散的灵气之中,怨气冲天。这天光大亮的一瞬间,原本还能站着的欧阳鸣钟,直接被压得趴在了地上。

荀圭环视一周,这才低头看着被压在地上,只能趴着的欧阳鸣钟,摇了摇头:“你非得说你是‘信’字一道,又在天道意志面前大喊你不信,真是欺师灭祖。”

“强词夺理···”欧阳鸣钟有气无力的说道,七窍之中早已不是血丝,而是血如泉涌,片刻之间面容枯败发丝全白。

荀圭箕踞而坐:“你是天道气运之子,却不是天道之子,天道又何止气运?真以为我叫你几声前辈,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装?实话告诉你,你最多算是天道养的狗,天道却是老子的干爹!来,还不给你少爷,也就是我叫两声听听?”

欧阳鸣钟奋力抬头,一双眼睛被血色染得通红,眼神之中都是怨毒恨意,恶狠狠地瞪着荀圭。

荀圭坐直身子看着欧阳鸣钟,眼神意味深长,声音直入骨髓:“呲牙的狗会死的哦,只有听话的狗才可以活下去。欧阳,你舍得寿元?舍得修为?舍得荣华富贵?只要叫两声,这些我都可以还给你···”

欧阳鸣钟瞪着荀圭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满是鲜血的嘴极力扯动,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汪···”

荀圭一言不发,笑着摇了摇头,不太满意。

欧阳鸣钟又鼓足力气叫了第二声:“汪!”这一声,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荀圭点点头:“挺好挺好,我这口气可算是顺了。不过我要食言了,你去死吧。”

欧阳鸣钟目眦欲裂,奋力抬头,一口朝着荀圭咬过来,似乎哪怕是死,也要先尝尝荀圭的肉是什么味道。

可惜,它抬头的一瞬间,一股更强的威压来了,天地的威压从上下而来,荀圭坐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欧阳鸣钟,就像是被压扁的豆沙馅包子一样,吧唧一声,只剩下一地狼藉。

守在裂口处的朱红莺,呆呆的看着眼前那一滩不可名状,直接从裂口冲了出去,外面是一处山巅。微风吹过凉意一激,朱红莺“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先前朱红莺为鱼肉,欧阳鸣钟为刀俎,朱红莺只是害怕,可毕竟还没动手。

实在不如亲眼目睹这一地···这么恶心。

荀圭一片一片把定风波剑的碎片捡起,从桌子上找了个盘子装着,端着盘子走了出去。后脚刚刚离开,只见空间一阵扭曲,眨眼之间,身后那片空间被坍缩到消失,无论如何感应,都再也找不到先前存在的痕迹。只是坍缩到最后,一枚带着血色的玉佩飞出,融入到了荀圭胸口的玉佩里,上面几条血丝也离开玉佩,飘散在天地之间。

端着盘子四下观察一番,荀圭朝朱红莺叫道:“喂!别吐了,你朱笔仙姑的气势呢?”

听到这话,朱红莺大喜大悲又哭笑不得了,差点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好不容易理顺了气,裹紧了身上荀圭的外套,她认真的朝着荀圭跪下:“后辈虹霞书院朱红莺,叩谢前辈救命之恩!”

荀圭侧身让开,不受这一礼:“不必谢我,我也是顺天而行。”

朱红莺于是老老实实念诵一篇歌颂玄天的诗文,同时三拜九叩以谢天恩。

荀圭看着虔诚的朱红莺,问道:“我说朱笔仙姑,可有地图?我倒是无所谓去哪儿,你不是要回去么?”

朱红莺挥手之间,重新换上一身红裙,又朝着荀圭弯腰作揖:“前辈,您可知我名号之中的‘仙’字何解?”

荀圭一愣,对啊,不是说这个世界没有仙么?这女人的名号叫仙姑啊,自己居然一直没注意到?

当然啦,面上还是不能露怯,荀圭一手端盘子,一手背在背后:“不必说与我听。”

朱红莺认真的说道:“全力一击,可以破碎一个小世界,传说中这样的人,就是仙人”

荀圭想了想,问道:“所以和你的名号有什么关系?”

朱红莺银牙紧咬,良久之后才说道:“家中祖上遇到过仙人,得了一道仙法,每代只传一人。这一代是我学会,所以我才自号仙姑。今日,我愿把仙法教给前辈,以谢前辈救命之恩。”

荀圭一抬手:“算了吧,要真是仙法,你也不会被抓。我只有两件事要你帮忙。”

朱红莺愣了一下,立马点头:“别说两件事,两百件两千件都可以!“

荀圭笑道:“一,不要暴露我天道之子的身份,二,给我介绍一位炼器大师,我的配剑坏掉了,我得去修一修。”

朱红莺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事,不算小也不算大。不过她没有半分迟疑,立马跪地指天起誓:“我朱红莺对天发誓,绝对信守承诺!”

先前那道压迫感十足的威压又出现,不过却没有造成伤害,这股威压在这山顶之上盘桓许久,威压消失之后,朱红莺一脸震惊:“信之一道?前辈我这是···”

荀圭嘿嘿一笑:“算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两千年寿元,顶尖的战力,也不错了。”说罢,荀圭从胸口玉佩中分出一枚,小一号的,干干净净的明黄色玉佩,扔给朱红莺。

朱红莺手忙脚乱的接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一直以为只是一句吉祥话,没想到自己这后福还真有,而且很大!

荀圭在朱红莺眼前挥了挥手:“朱城主,哪边有打造兵刃的好匠人?且指一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