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凡!”青年厉声喝道,“你以为凭一己之力能对抗我们三人?”
话音未落,他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剑身泛着幽蓝寒光,宛如毒蛇吐信。
“我自然想活命,”杨小凡缓缓抽出太凡刀,刀身映出他冷峻的面容,“但靠的是手中这把刀,而不是摇尾乞怜!”
“既然你执迷不悟……”青年不再多言,剑势陡然爆发。
那剑法刁钻诡异,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似狂蟒翻腾,将杨小凡周身要害尽数笼罩。
方龙与另一人交换眼色,同时出手。
三股凌厉攻势从不同角度袭来,形成天罗地网。
武技室内顿时劲风呼啸,杀气弥漫。
“找死!”杨小凡眼中血芒大盛。
太凡刀在空中划出玄妙轨迹,追魂刀法第六式悍然施展。
刀光如瀑,将毒蛇般的剑势斩得七零八落。
青年骇然暴退,却为时已晚。
杨小凡抓住破绽,刀锋如电,直取咽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方龙的重剑与另一人的长枪已攻至身前。
“来得好!”杨小凡不惊反笑。
识海中天道之书无风自动,一杆漆黑长矛凭空凝聚。
“啊!”方龙突然抱头惨叫,面容扭曲如恶鬼。
他终于明白当日胡誉为何莫名暴毙,这灵魂撕裂之痛,简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寒冰指趁势点出,四式武技完美融合。
方龙的身躯瞬间冻结,继而爆裂成无数冰晶碎片。
混沌饕餮炉悄然运转,将精纯能量尽数吸纳。
余下二人肝胆俱裂,未及反应,太凡刀已划破长空。
左侧青年被拦腰斩断,右侧男子则被一掌震碎心脉。
转瞬之间,三具尸体横陈地面,鲜血在地面蜿蜒如蛇。
杨小凡拾起储物戒,眼中毫无波澜。
这些资源正好用来炼制木属性无字碑。
四周景象开始扭曲,新的战场正在形成。
当五道身影同时现身时,即便是杨小凡也不禁瞳孔微缩。
四男一女,皆是成罡境巅峰,杀气凝结如实质,在虚空中幻化出种种凶兽形态。
“有意思,我们竟成了一伙?”
左首青年咧嘴笑道,露出森白牙齿。
他手中双刀交错,发出刺耳铮鸣。
杨小凡不再废话,太凡刀带起血色弧光直取最近之人。
武技殿此刻已化作修罗场,唯有以杀止杀!
长鞭如毒龙摆尾,在杨小凡背上撕开一道血痕。
刀剑矛戟从四面八方袭来,他就像暴风雨中的孤舟,随时可能倾覆。
但那双眼睛却愈发猩红,战意沸腾如岩浆。
“这小子是铁打的不成?”使矛男子喘着粗气,肩头被削去大片皮肉。
女子甩动长鞭,冷笑道:“不,他比饿狼更可怕!”
五百招过后,武技室内已血流成河。
杨小凡浑身浴血,却越战越勇。
九曜蚀天拳轰然击出,整座大殿都在震颤,穹顶浮现浩瀚星图,无数星辰之力倾泻而下。
与此同时,易信长老正踱步返回。
他刚踏进院落,脚下突然传来剧烈震动。
老人面色陡变,身形如电射向主室……
天穹骤然撕裂,一颗遮天蔽日的星辰虚影浮现在武技殿上空,古老符文在星体表面流转,仿佛来自洪荒的叹息。
星辰每转动一分,虚空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连光线都被扭曲吞噬。
那股源自亘古的威压穿透层层阵法,如同实质般碾压在每个人脊梁上。
修为稍弱者直接跪伏在地,七窍渗出鲜血。
阵法中枢传来令人牙酸的“咔嚓”声,玄铁打造的阵盘浮现蛛网般的裂痕,那些传承千年的阵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究竟怎么回事!”
易信长老踏空而归,袖袍翻卷间震散肆虐的星辰余波。
当他看清殿内景象时,瞳孔骤然收缩,五名巅峰成罡境竟被一个少年逼得节节败退。
这位素来沉稳的长老第一次感到指尖发凉,某种超出掌控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两名值守长老面如土色,其中蓄着山羊胡的赵长老声音发颤:“那小子……已经屠了三十七人……”
喉结滚动间,他的袖中双手不受控制地抖动,仿佛在诉说一个荒诞的噩梦。
“三十七?”易信的呼吸为之一滞。
他忽然想起巽四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此刻才惊觉自己成了他人手中的刀。
识海深处响起警钟,那个叫杨小凡的少年,恐怕是条伪装成游鱼的蛟龙。
太古星辰轰然坠落,那名女修发出凄厉哀鸣。
她的护体罡气像蛋壳般碎裂,姣好面容在星辉中扭曲变形。
“我不甘心……”最后的嘶吼戛然而止,血肉之躯化作漫天血雾。
其余四人更是不堪,寒冰指劲穿透他们仓促结成的法阵,将经脉冻成晶莹的冰雕。
“轰!”
星辰砸落刹那,整座武技殿剧烈震颤。
地面炸开直径十丈的巨坑,无数阵纹如濒死的萤火明灭闪烁。
远处藏书架轰然倒塌,千年沉香木在余波中化为齑粉。
“小畜生!你可知这些阵纹要耗费多少天材地宝?”
曲长老目眦欲裂,腰间玉佩因情绪激动而迸裂。
他掐诀的手势带着狠毒,却在触及杨小凡猩红双眸时莫名一颤,那眼底翻涌的哪里是人类的情感,分明是择人而噬的洪荒凶兽。
易信突然厉喝:“都住手!”
声浪裹挟着化婴威压震得梁柱簌簌落灰。
他望着烟尘中持剑而立的少年,恍惚看见二十年前那个同样不肯低头的自己。
苍老的手掌无力垂下:“开启紧急通道,所有人即刻撤离。”
当杨小凡踏出血雾,傅佥几乎认不出这个浑身浴血的青年。
那些伤口狰狞可怖,最深的一道自左肩斜贯腰腹,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可少年眸中的火焰未减分毫,反而因杀戮淬炼得更加锐利。
“小凡你……”刘洛苏手中的药瓶“啪”地摔碎在地。
她颤抖着去擦对方脸上的血渍,却被轻轻避开。
少女鼻尖一酸,忽然明白这道身影注定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主峰大殿内,费腾龙正在煮茶。
氤氲水汽中他抬了抬眼皮:“灵复丹?巽四倒是会抓人软肋。”茶匙轻叩杯沿,发出清越鸣响,“易信啊,你可记得那句‘利令智昏,欲令神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