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情悦走到肖白身边，看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看着他对原来的她笑意融融，她握紧拳头，牙关紧咬。
相处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云情悦的眼前播放，包括她悄悄告诉寂儿，她恋爱了的事，寂儿那样替她高兴。
当时，寂儿和她怎么都想不到，肖白会害死寂儿，让这个比她母亲还要亲近的人从此消失。
云情悦的异常一早就落在夜云眼里，他前面也经历过幻境，幻境里出现的人，是以前被他杀死的人。如果按照这个道理，云情悦现在看到的，应该就是她以前经历过的事。
夜云看着幻境里的人使用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和事情的发展，感觉到云情悦的呼吸越加急促了起来。
“别过去，不要过去。”
云情悦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但那个她并没有听见。即使她站在那个自己面前不让她过去，还是挡不住那个她朝肖白靠近。
“他会害死寂儿的！寂儿，寂儿！”
夜云见云情悦不对劲，拉住她说：“那是幻境，云情悦，你醒醒，都是假的，是幻境。”
泪水迷蒙了云情悦的双眼，她听到夜云的声音，头转向他，但双目却没有了焦距。
夜云见她这样，心里发急，知道要是她再陷下去，只怕会永远被幻境困住，出不来了。
“你现在不在那里，没有人死，寂儿没死，寂儿没死。”
病急乱投医，夜云抓着云情悦刚刚说的中心，只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让她从幻境抽离。
“寂儿没死吗？不，寂儿死了，所以我只有一个人了。”
云情悦的声音里带着无边的孤寂，一炷香之前还鲜活的一个人，这时候已经憔悴枯槁，让夜云看得心惊。
“不，你不是一个人，我和你在一起。”
夜云把云情悦的身子转向他，不让她继续受那幻境的影响。
“你是谁？”
云情悦这么问着，空洞的双眼却在下一秒溢满浑浊的怒意，出其不备地甩了夜云一巴掌。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利用我，伤害我？”
无端被打的夜云看出云情悦把他当成了别人，心知情况不妙，但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只有躲着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们玄一族的守印者，世代都不能跟外界接触，更不用说和男子有来往。我去外面读书，有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世界，是母亲多辛苦才从长老那里争取来的机会。”
“寂儿跟我从小一同长大，她知道我有了第一个异性朋友时，是多么替我高兴，你却害死了她！”
云情悦哽咽地说着，神色悲凄。
说到最后，拿出一直放在纳戒里的流光，对着夜云刺去。
夜云也拿出自己的剑来格挡，他前面一边避开云情悦扔出的咒符，一边还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努力接收她透露出来的信息。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记得阿含吗？阿含！”
在夜云夹了元力的高声喊话中，云情悦动作一顿，脑袋往旁边一歪，似乎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
夜云趁机接着说：“阿含，你最喜欢的人。”
“最喜欢的人？”
云情悦慢慢重复这五个字，眼神中恢复了些许清明。
夜云见提起阿含有效，继续道：“是啊，你总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和他……”
说到一半，夜云顿住，他忽然明白重遇云情悦时，她给他前后巨大的差异，眼里浮现起一丝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