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家门口。祝丹青迅速推开车门,用手轻轻捏住裙摆,迈开双腿,急匆匆地朝着家门走去。
走进屋子,穿过客厅,祝丹青一眼便瞧见书房里已经坐着两个人,祝山和祝沁相对而坐正在品茶。
祝山端起茶壶给祝沁倒了一杯茶:“那人务必要好好的审一审,到时候国库又能丰盈不少。”
“知道了。”祝沁端起茶,浅浅抿了一口。
喝喝喝!
就知道喝茶!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喝茶!
祝丹青连鞋都来不及换,径直冲进了书房,刚一进门,嘴里便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小姨,我之前就说了不该回来嘛!您瞧瞧,这下可好啦!宁竹突然出现在冰岛,而且还那么亲昵地挽着崔礼的胳膊!”祝丹青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这不就是偷家吗?
这就是赤裸裸的偷家啊!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听到祝丹青如此愤慨的话语,祝沁不禁无奈地伸出右手扶住自己的额头。
良久轻叹一口气说道:“丹青啊,你先别这么急躁。按照我的分析,事情远远还没到你语气那么急的地步。崔礼他不过只是想要尝试一下自身的情感功能罢了。”
祝沁不一定能每一步都猜到崔礼想干什么,但是还能知道崔礼做出一些决定时的心态与想法。
你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你做事的时候在想什么,我一定知道。
在窥探人心方面,这个入就是桂。
“你先别说尝不尝试了,你就说他们两个人这个会不会感情倍增?”祝丹青听不进去话,她是真的有点急了。
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不是崔礼自己报点,宁竹根本不可能找到崔礼的位置。就算冰岛只是一个人口只有四十万的小国家也没有可能这么容易的找到。
“你先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
“那你问你爷爷,你该不该急。”
然而,祝山却似乎对此不以为意他依旧老神在在:“就这点小事你有什么好急的?丹青你还是太年轻。”
他轻抿一口茶水,然后放下茶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松地回应道。
“还有小沁你也是,你未免也把这件事想得太过复杂!想当年那么困难的时期,人心可都未曾像如今这般难以捉摸。更何况这些个小孩子呢?他们哪能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说完,祝山还轻轻地摆了摆手,表示无需为此过于担忧。
专心摆弄嫩绿的文竹,细心地往上面铺着一层毛茸茸的苔藓。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深邃而又带着一丝老奸巨猾,嘴角微微上扬,开口说道。
“年轻人嘛,只要你能准确洞察到他们内心深处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并恰到好处地给予满足,那最终,他们自然而然就会心甘情愿跟着你的。”
在这漫长的人生旅途中,祝山阅人无数。这几十年来所经历的风风雨雨,让他知道人性的复杂与多变。
总会有那么几个特立独行之人,完全不理会他人的意愿和想法,我行我素地行事。
然而对于这些人,祝山向来表现得颇为大度宽容。
他总是会毫不吝啬地给予对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若是有人胆敢再次忤逆他的旨意,那么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合作的可能了。
听到这里,一旁的祝沁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时代在进步,思想在僵化,爱拿经验说事。
她轻声反驳道:“老爷子啊,您虽然对人心有着深刻的理解,但如今时代已经不同了!特别是对于当下这批受过教育的年轻人来说,如果您依然企图沿用过去那种老旧传统的方式来加以管束和操控,恐怕是难以奏效的!
“以前的人看到的东西不多,很容易就被眼前的东西所满足,而现在的年轻人认知高,早已不再甘心充当任人驱使的纯粹牛马角色。”
祝丹青在一边说道:“我觉得我还是回去一趟更靠谱一点。”
祝沁闻言,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地回答说:“真的没这个必要。”
祝丹青面色迟疑地开口道:“可是……小姨,如果您当初没有叫我回来,那宁竹根本就不可能有接近崔礼的机会啊!难道不是这样吗?”
刚才祝丹青自己吓自己,此刻心早就慌乱了。
听到这话,祝沁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盯着祝丹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失望。
沉默片刻后,她缓缓摇头,语气略带无奈地说:“怎么,你这是在责怪我不成?”
说完,祝沁不再理会祝丹青,转身便朝着某个方向快步走去,同时嘴里还念叨着:“罢了罢了,我还是先回去好好审问一下那个家伙,看看他究竟把那三十二个亿藏到哪里去了。”
话音未落,祝沁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
这边人心已然涣散,整个队伍也变得难以管理起来。就连老头子思维似乎也逐渐僵化,无法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
带不动的人,祝沁选择单排。
与此同时,一辆库里南稳稳地停在了祝家庄门口。
车门缓缓打开,只见崔子纲从车上下来,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提着一盆极为罕见的兰花。近些日子以来,只要一有空,崔子纲都会亲自前来祝家庄拜访,频率之高简直如同每日上班打卡一般准时。
他来干什么?
他来打掩护。
无非就是想要尽可能地分散祝家人的注意力。
毕竟对于他来说,究竟谁能成为自家的儿媳妇其实并不重要,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够心甘情愿地回到家中,那就足够了。
如今的崔子纲,在这座庄内可谓是畅通无阻,甚至连进入园林时都无需经过门房的通报许可,能够随心所欲地自由出入这片奢华而又美丽的园林。
“哎!真是好看啊!”崔子纲走两步就停下来看看。经过凉亭的时候顺手抓了一把鱼食丢进去。
崔子纲静静地看着这座明清时期改造的老古董,最后摇摇头:“以前的皇家园林真是奢侈,不用算我都比他们那群鞑子还有钱,但是这样的园林就是让我在地下修,我都不敢修啊!”
五千年太远他分不清前后,五十年太近他分不清左右,他可不想死后还和克伦威尔一样被人刨出来鞭尸。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可不敢犯什么错。
崔子纲叹了口气,吃来吃去的,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
算了!
没时间感慨了,先去打个卡。
在长长的回廊下,崔子纲和准备回去单排的祝沁相遇了。
老登有些尴尬的朝祝沁笑了笑,侧身让开了路。
两人年轻的时候相亲过一次,但是崔子纲不愿意找一个新的媳妇。
当时祝沁找上崔子纲,祝沁想要和崔子纲合作。
如果两人能够领证,那么上头对于崔子纲是否会随便申请破产并逃之夭夭的疑虑或许就能迎刃而解,同时祝沁也能成功摆脱被催婚的烦恼。不得不说,这样的合作计划听起来确实颇具吸引力。
可是,崔子纲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
他的人设是什么?
那就是出了名的爱妻,爱孩子。
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永远当一个黄金单身汉。
但其实他孩子又没死,他干啥找个新老婆?
所以,当面对祝沁的提议,崔子纲毫不犹豫地说道:“抱歉,我并没有打算续弦。况且,恕我直言,你读的书实在太多了,过于知性成熟。相比之下,我更倾向于那种......额...稍微风骚一些的女子。”
崔子纲当天在五星级的餐厅被迫体验到了用十万块的红酒洗脸的感觉。
崔子纲记得那天的红酒没有醒好,有点酸酸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