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零食吗？噎到了。”凝雪瑾伸出手，朝他要零食。
司祭阿斯将储存空间里的零食全都倒给了她，凝雪瑾满意的将那些零食收起来。
“一会儿要去哪里吗？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司祭阿斯问。
“不用，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办，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凝雪瑾塞下糕点，司祭阿斯顺手扯了一张纸，擦拭她嘴上的残渣。
看着司祭阿斯修长的手指，凝雪瑾不禁吞了口口水。
察觉到她炙热的目光，司祭阿斯脸上一烫，收回手去。
凝雪瑾拿出香薰，在屋里各处走了走，熏散刚才的点心味。
她做完这些，赛沙和历刚好回来。
“你熏香了？”赛沙问道。
“嗯，这个香是我刚刚才买的，想试一试香味。但是我觉得这个味道不太适合我，赛沙姐姐，你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下一下香薰啊。”
三两句话就把人骗了去。
司祭阿斯看着她，嘴角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拍卖会结束，凝雪瑾捧着赛沙给她介绍的大大小小的熏香起身，和三人告别后就离开。
赛沙疑惑地看着凝雪瑾离去的背影。
凝雪瑾今日前来绝不是巧合，她和司祭阿斯、历坐到一个房间内更不是巧合。她以为这三位之间之前有过联系，可是纵观全程，他们似乎根本就不熟啊。
不熟的话司祭阿斯会邀请凝雪瑾和他们一起参与拍卖会吗？
可是他们面上确实没露出过什么。若是亲近的人，就算再装作不熟，身体上和眼神上的下意识反应也会出现披露。可凝雪瑾和他们始终保持着距离，就连跷二郎腿的时候都下意识将身子歪到她身边，看样子是真的不认识。
赛沙不知道今日的事有没有向父亲禀报的必要，她想着这些，和司祭阿斯与历道别。
“你和她很熟？”人都离开之后，历问。
“算是。之前我和镜来的时候，跟踪过她一段时间。”
“她和你呢，熟吗？”
顺序的变化代表着含义的不同，司祭阿斯没有立刻做出回答。
“走吧，去看看货。”司祭阿斯转移了话题。
“我不是验过了吗？”
“我得再看一遍才能放心。”
那你刚才不去？历在心里暗暗吐槽，摇了摇头，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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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一道身影穿梭在莱穹商城的秘密运输通道中，通道中所有人都集中在货物的搬运工作上，没有人察觉到这道身影。
凝雪瑾停到墙边，俯视着运输通道。
深渊族不仅来了司祭阿斯和历，还带来了一群族人。
内城究竟是怎么审查进出人员的？竟然能让这么多深渊族人进城？
颜姬作为冥灵学院的院长，对内城有着绝对控制权，可这件事她丝毫不知情。
和硕·莱德……你是想和深渊族联盟吗？凝雪瑾看了看莱穹商城的建筑，冷笑一声。
她看着那些货物，一件一件和名单上的货物对比，没多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此时司祭阿斯和历也到了现场，凝雪瑾探查任务完成，立刻离开。
她全身裹在黑袍之中，走在大街上，街道上空无一人。她察觉到异样，停住脚步。
几道黑影出现在她身后，她转过身去，那些深渊族人立刻向她发起攻击。
凝雪瑾手中出现紫海封灵剑，一个‘生’字出现，朝人群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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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批货够我们用许久，短时间内不用冒着风险过来了。”看着正在办运货物的手下，历说道。
虽然大陆没有明文禁止深渊族人和十三冥神进入冥灵学院内城这等教育重地，但他们每次前来都会受到阻挠，所以只要不是受到邀请，他们都得偷偷潜入进来。
然而内城的防御系统相当严格，他们潜入也是有风险的。若是颜姬等人发现，虽然不会造成战争，但想来一段时间内也会被大陆六族切断政治和贸易往来，得不偿失。
“下次我们还是争取争取让莱穹商城运货出来吧，我族境内不是有他们的内线吗？”
“运货路途广，若是运货途中被别族发现，他们就会被扣上反叛的罪名，他们不会冒这个风险。我们来取货若是被发现，他们可以说是被我们胁迫，不得已才卖给我们军械设备的。”
“明明别族都知道莱德家族是唯一一家和我们做生意的，装什么？”
“表面功夫，他们不是一向做得很好吗？”
历不屑地撇嘴。
“是不是少了几个人？”看着搬运人员，司祭阿斯问道。
“嗯。”历就知道瞒不过他的眼睛。
“去做什么了？”
“刺杀凝雪瑾。”
“什么？”司祭阿斯大惊。
“镜下的令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历摆手，“你不是很想冥灵学院的生活吗，好不容易来这儿，镜想让你轻松些。”
“轻松？”司祭阿斯皱紧了眉，向外走去。
“你去哪？”
“去找凝雪瑾，她不能死。”
历不知道凝雪瑾为什么不能死，但看到司祭阿斯焦急的样子，也没多问，立刻带他去了事先埋伏好的地点。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人，皆是一击毙命。司祭阿斯顺着血迹一路走过去，历抓住了他，把他带到身后，警惕地看着前方。
打斗的声音传来，司祭阿斯从历身后跑出去。历大惊失色，马上追上司祭阿斯。
一把剑向司祭阿斯的眉尖正刺过来，历低吼一声，迎上那剑，庞大的冥力波动迫使那把剑沿着原路返回。凝雪瑾看到来人，一怔之后立刻提起身边人的衣领，替她挡住紫海封灵剑的攻击，她迅速抽出剑，转身就刺中一人的额头，再次展开杀戮。
“刚才那么危险，你还去做什么？！”历一把拉住继续向前的司祭阿斯。
司祭阿斯看看历，又看向在人群中混战的凝雪瑾。
“那不是我们的族人。”
历看向那些人，这个外貌特征……人族？
人族在杀颜姬的弟子？
“如果凝雪瑾真死在他们手下，今日的事情一定会变成我族的阴谋，如果颜姬开战，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的人出现在这里，无论最后是谁杀了凝雪瑾，报出来的凶手都只会是他们。
听了司祭阿斯的话，历瞬间出现在凝雪瑾身边，解决掉了围在她身边的敌人。
司祭阿斯跑过去，扶住凝雪瑾。她身上有好几道伤口，鲜血不断流到地上。凝雪瑾用剑撑住自己的身子，尽量不让自己摇晃。
她挣脱开司祭阿斯的手，和他保持距离。
“解决了，还有追踪你的人吗？”司祭阿斯刚想说话，历就看了过来，他只得闭嘴。
“没有了，多谢二位。”凝雪瑾身体不停的打颤，她立刻掏出药丸，恢复冥力。
历看看地上的尸体。无论是深渊族还是人族，追杀她的人大部分都是七十级的冥灵，然而她却独自一人就解决了那么多人，这实在是可疑。
“今日之事，我会找机会回报二位。若二位没有什么事情，雪瑾先回去了。”
她摇摇晃晃地离开。
“人族为什么要杀颜姬的弟子呢？”
司祭阿斯没有回答。
“历，你送这批货回去吧，我先不回去了。”
“嗯？为什么？”沉浸在上个问题中的历听到他这话，惊讶抬头。
“我去查查颜姬和人族出了什么事情。”
“不行。”历摇头，“你会被发现的。”
“以我和颜姬的交情，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出事的。”
“那也不行，她不针对你，万一别人针对你呢？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要怎样自保？不可以，这件事我会去查，我先把你送回族。”
“历！”司祭阿斯加重了语气。“你回去，我要留在这里。”
历还没见过他发脾气，一时间被他吓到，不敢出声。
“镜那边我会去解释，你先走吧，不用管我。”说完，司祭阿斯快步离开。
见司祭阿斯铁了心要走，历也不敢再跟上去，只能在原地徘徊。
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看到那人，历一惊，跪在地上。
“您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过来看看。”那人说道：“你先回去吧。”
历看着司祭阿斯离开的方向，有些犹豫。
“他还有任务在身，需要在这里多呆一些时日，我会从旁照看，你无需担心。”
任务？司从没和他说过他还有什么任务。
但听眼前人这样说，历只好作罢。
那道身影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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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回到酒店，凝雪瑾迅速脱下衣服，处理身上的伤口。她沾了些药敷在伤口上，痛得低喊出声。
急切的敲门声传来，凝雪瑾迅速穿上衣服，走到门口。
“开门。”
熟悉的声音传来，凝雪瑾开门，看着没有遮面的人，微微一愣。
“你怎么样？”他看着她的身体。
凝雪瑾关上门，将他拉进屋，捂住了他的脸。
“你忘带面具了。”她说。
他沉默，半晌，拿出面具戴上。
看着旁边的药盒，菫荼拿过药品，掀开她的衣服，想要为她上药。
“我自己可以的。”凝雪瑾连忙拉住衣服。她只套了一件衣服，拉开就是雪白的肌肤。菫荼混乱地眨着眼睛，掩饰着咳了一声。
“后面你够不到，我来帮你。”
“真是来帮我的？不会趁机做坏事吧？”凝雪瑾调侃道。
菫荼轻点她的额头。
“你才这么小，我能做什么坏事？”
“啊，是吗？可是我总觉得某人好像有恋童癖呢。”
隔着面具，凝雪瑾都能感觉到菫荼的脸黑了下去。
“说着玩的，别当真，快给我上药吧。”凝雪瑾拽拽他的衣服。
菫荼动作轻柔，强迫着自己专心为她上药。
“对不起。今天的刺杀我并不知情，如果我知道……”
“没关系，我知道不关你的事。而且你们……深渊族派来的人根本伤不到我的，你不必自责。”
让她受伤的不是深渊族派出的刺客，而是那些突然冒出的人族士兵。
“人族皇帝想要杀你。”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她那位陛下想杀她很久了，凡是能成为颜姬助力的人，他都会清除掉。想来李文澜应是策划了许久，现在才抓到机会。
“那你……”
“你不回去吗？”
凝雪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过段时间再回去。”
“他们放心你一人在这里？”她反问。
“不放心我也不会和他们回去。”
菫荼将凝雪瑾衣服拉好，收拾药品。
“你和我之前认识的你不同。”她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人。
“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我呢？”他脱口而出，又立刻后悔说出这话。
“都喜欢，只要是你就都喜欢。”她不给他反悔的机会，立刻回答道。
菫荼的脸色不断变化，最后满足地笑起来。
罢了，反正说出这话的机会也不多，多说一次少说一次又能怎样呢？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就在学院好好训练了，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来了。”
菫荼心知肚明，今日的刺杀终究还是让她心存芥蒂。
他叹了口气，拥她入睡。
她睡得极沉，以至于房间中多出一人都不知晓。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菫荼立刻将凝雪瑾放到床上，和她拉开距离。
他跪倒在那人面前。
“起来吧。”那人说道：“你们可真是毫无距离感啊。”
菫荼咬了咬唇，他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这里？而且竟然还找上门来？
他看着身边不省人事的凝雪瑾，摘下了面具。
“您是什么时候到的？”
“我一直没离开过。”
那岂不是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们在……那他为何不阻止？菫荼不禁抬头，揣测眼前人的心意。
“你喜欢她？”那人问。
菫荼无法做出回答。
“你要和她在一起吗？”那人又问。
菫荼依旧无法回答。
“你既然没想好要和她在一起，又为何要做出这种举动？你明知道她喜欢你，就这样钓着她？”
“那您明知道我的选择，为何不阻止呢？”菫荼反问。
“阻止？我为何要阻止？她还年轻，分辨不出一个人的情谊是真是假，你刚好可以给她上一课，让她以后谨慎些。”
菫荼摇头，“我明日就会启程回族。”
既然他已经知道他们的事，他就不能在陪在她身边了。
“不用。”那人伸手制止他，“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你不需要离开。”
“任务？”菫荼惊讶。
“嗯，任务。”那人解释道：“她精神上出现了一些问题，总是会出现一些幻觉，或是想着自己被人杀掉，或是多出一段并不存在的杀害别人的记忆。但是我和颜姬都检查不出来她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们也不能天天跟在她身边去试探。刚好你在这里，你们关系也不一般，你可以天天跟着她，帮我看看她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听到她的症状，菫荼微微皱眉。这是什么症状？
“可是我也没办法跟在她身边。”
“有的，两天后你会作为优等班特别教师进入冥灵学院，对优等班进行全方位教学。有了这层身份，跟在她身边不难吧？”
听到他的安排，菫荼有些不敢相信。
“那颜姬那边……”
“她已经知道你这里，也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不过她可能不太会接受你们这样亲密的关系，所以在她面前，还要拜托你掩藏好你们的关系咯。”
菫荼的大脑略有些混沌，因这突然的安排不知所措。
“这件事是我来之前就想好的吗？”他问。
“嗯，派你和历一起来进货也是我的主意。我本来是打算等你稳定下来再和你说的，不过没想到计划还没实施，你就先和她接触上了，倒是不需要我再牵线搭桥。”
那人看着他，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他们之间这样熟悉，一定有着一段他不知道的过往。
不过他并没有追问下去。
“你的身份卡。”他丢了一张卡给他。菫荼接过，复杂地看着那张卡上的信息。
这和他当年上学时的身份卡何等相似。
“优等班的教学就是个幌子，你随便教点什么就可以，若是实在想不出来，就让他们实战即可。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她，看好她，有任何奇怪的举动都要来向我汇报。”他下达命令。
“是。”菫荼点点头，接受任务。
“啊对了，我是不反对你和她交往的，进了学院之后你们想怎么发展我也不会再管，只要颜姬不看出破绽就怎样都好说。但是我要提醒你，她还小，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你可要心里有数，别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那人瞥着他，语气中有警告的意味。
“什么……”菫荼的脸微微泛红，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而且我不想和她发生什么。”
他无法想象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生活，那一定是个悲剧。
“话可别说太绝对了，你既然已经动心，那就收不住了。”那人笑笑，身影消失。
收不住……菫荼回味着那人说的话，又看向凝雪瑾，为她掖了掖被角，躺在她身边。
说什么都要收住才行啊，不然他们日后要如何相处呢？
菫荼烦恼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