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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珝喉结连滚两下。

分明已经是睡着了的女子,还会如此勾人?

盯着她的唇瓣好一片刻……

还是决定去熄灯。

手放开她娇软的身子,抬手挥灭烛火,搁下了锦帐。

--

翌日一早,孙妈妈又来了清风居。

亲眼看着两位主子从主屋卧房出来,她才笑着福礼退下。

见状,苏心瑜看向陆承珝,小声道:“还真来。”

“嗯。”

“那今晚该安全了吧?”

“没准还会来。”

“啊?”苏心瑜傻眼。

难不成他们要每晚都睡一起?

这时,琴棋端了早膳过来:“小姐姑爷,该用早膳了。”

“好。”苏心瑜落座,随口问,“孙妈妈来了多久?”

“站了有三刻钟。”琴棋回道,“咱们谁都不敢拦,她是夫人派来的,万一一拦她,小姐姑爷寻常时候不睡一起的秘密就暴露了。幸好昨夜您二位是睡一起的,寒风很放心地让孙妈妈立在外头了。”

琴棋说罢,退下。

苏心瑜不免问此刻已经开始用膳的陆承珝:“夫君,往后咱们怎么办?”

陆承珝慢条斯理地吃着,片刻才道:“要不你搬来此屋住?”

“啊?”

苏心瑜慌忙往嘴里塞了个小笼包。

陆承珝抬眸看她。

少女小小的嘴吃得油光发亮,两颊更是吃得鼓起,委实有趣。

“怎么,不愿?”

苏心瑜嚼吧嚼吧口中的食物,咽下后才道:“也不是不愿意,咱们睡一张床早就很有经验了,但你这般喊我搬来此屋住,我还是有些不适应。”

她平素喜欢在东厢房内,独自宅着。

若是正式搬到主屋来,在他眼皮子底下,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得刻意,还是不搬来罢。

陆承珝:“……”

什么叫睡一张床很有经验了?

说她什么好?

单纯得冒着傻气!

“不是不愿意,那如何应对母亲?”他终于问出口。

苏心瑜眨眨眼:“要不还是如昨夜一般,我夜里过来?当然夫君若同意,也可以来我东厢房。”

“去东厢房?那不是明摆着告诉母亲,你其实一直住在东厢房?”

“那就还是我过来罢。”

“嗯。”陆承珝垂眸要求,“今晚早些过来。”

“哦。”

“带上寝衣来我房中洗漱。”

“啊?”苏心瑜很为难,“用你的浴桶,不好吧?”

“你我不曾共用一个浴桶?”陆承珝冷声反问。

“这倒也是。”苏心瑜也垂了眼眸。

京城寒州来回的路上,在山谷,他们确实一直共用一个浴桶的。

--

早膳后,陆承珝照旧把苏心瑜与陆炎策送到竹林。

下车时,苏心瑜拉了他的袖子:“走,让我师父看看。”

“不必,今早已无事。”陆承珝婉拒。

“我哥怎么了?”陆炎策问出声。

“他昨夜睡时头晕。”苏心瑜道。

陆炎策像是听到了了不得的消息:“心瑜,你还提醒我说别让三伯母知道你们是分房睡的,实则你们昨夜就睡在一起。”

陆承珝懒得理会堂弟,就是不知苏心瑜会不会因陆炎策所言,羞得难受?

正准备打量她的神情时,竟听得她说:“我与他是夫妻,怎么就不能睡一起?”

陆炎策唇角一抖:“是是是,你有理。”

“什么叫我有理,本来就是正理。”苏心瑜娇软的嗓音爽利不少,“夫妻不光可以睡一起,还可以一起洗澡呢。陆小八是小屁孩,我说了你也不懂。”

“我小屁孩,我小屁孩,我已经长高不少了!”陆炎策嘀嘀咕咕地跳下车,“我小屁孩,我才不是,我可懂了,夫妻一起洗澡叫做洗鸳鸯浴。”

“呦吼,还挺懂。”苏心瑜跟着落车。

唯有陆承珝:“……”

用早膳时,她就说起浴桶一事。

此刻竟然说夫妻可以一起洗澡。

她这是有什么深意在?

苏心瑜察觉陆承珝没跟上来,遂转回身来扯他的袖子:“夫君等会还得去大理寺当值,快些走,早些让师父把个脉看看,咱们也好放心。”

陆承珝这才加快了步履。

三人到了竹林深处的宅院里头。

嵇鸿勋见他们带来,道:“来了,上课。”

苏心瑜快走几步:“师父,夫君他昨夜头晕,您帮忙看看。”

嵇鸿勋便将目光挪向了陆承珝:“随我来书房。”

陆承珝便跟了进去。

苏心瑜与陆炎策则去准备今日师父要检查的功课。

两人捧着医书叽里咕噜地在檐下来回踱步背诵。

书房内。

嵇鸿勋落座,抬手让陆承珝也坐下了,伸手把上了他的脉搏。

“小伙子火气有些旺啊。”

陆承珝开口:“神医可有什么法子缓解头晕?”

“你这症状实属乃中毒的症状之一,当然年轻气盛也是缘故之一。”嵇鸿勋细细辨别脉象,很快挑眉问,“你与我那徒儿还没圆房吧?”

陆承珝一怔。

不是吧?

神医连这个都能把脉把出来?

接触到嵇鸿勋犀利的眼神,陆承珝只好轻声解释:“她还小。”微顿下,又道:“再则,先前我命不久矣,我也不想祸害她。”

虽说他与她是夫妻,做那等事是夫妻间应该做的。

当然她确实小,再则,他也不想……

对,不想!

嵇鸿勋欣慰笑了:“好小子。”

陆承珝坦诚:“头晕委实难受,不是说不能忍,如此影响睡眠,进而会影响我当值。”

主要是苏心瑜要求他来看看。

否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你这症状得多多歇息。”嵇鸿勋道,“只是缓解头晕之症的药物留在山谷了,你若要,我这几日做些出来给你。”

“如此多谢神医!”陆承珝道谢。

“嗯。”嵇鸿勋颔首。

陆承珝也不在竹林多作逗留,很快道辞离开。

看他一走,苏心瑜便去到嵇鸿勋跟前:“师父,我夫君头晕的症状如何解?”

“为师教你个按揉穴位的法子,到时候他若还头晕,你帮他揉一揉。”

“也好。”

她昨夜就帮忙了,大概帮得不到位。

陆承珝很快出了竹林子,上了马车,车子离开。

回忆神医所言,所以引起他头晕的原因,有中毒的缘故在,也有苏心瑜的缘故?

火气旺……

年轻气盛……

他是该发泄点什么么?

不行!

打住!

“冻雨,车子快些。”

他打开了窗,以便吹风。

分明才三月,怎么这般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