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去的话,也不算晚吧?
想起心里只有弟弟的阿娘,想起如今过的受苦的日子,明兰一日都坚持不了了,于是,她避开阿娘,去了老太太那里。
说她答应跟着老太太,以后肯定会给老太太养老,她自信满满的以为老太太会答应,毕竟老太太在盛家无儿无女,连个说话的都没有,需要有孙女陪伴不是吗?
但是老太太一眼就看出了明兰这孩子的目的不纯,跟以前相比有很大区别,她不想惹上麻烦,于是,就拒绝了。
还不待明兰再解释,她就被送走了。
明兰走在回去的路上,塌着肩膀,一点都没有精神。
刚一回去,就被大如指使着去看取名为盛长林的弟弟,而大如则去拿块布料给长林做一件衣服。
明兰也想要,也就这么说了:“阿娘,你也给我做一身吧,我也好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你看四姐姐还有五姐姐都经常有新衣服穿。”
大如不赞同:“我看你的衣服已经够穿了,不用新做,而且你跟那两个比什么,只在乎些俗物,能有什么出息。”
大如的语气很是轻蔑,但若是仔细听的话,就能听的出她是有些嫉妒的。
见劝不了阿娘,明兰失望的垂下了眼睛。
看着坐在怀中的弟弟,明兰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把手放在了长林的腰间的软肉上,然后狠狠一拧,长林瞬间哇哇的哭了出来。
明兰瞬间装作慌张的模样:“阿娘,弟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哭了?我哄不好。”
大如赶紧放下布料,然后走了过来,把儿子抱在了怀中,还不忘说上一句:“要你这个女儿有什么用,连弟弟都看不好。”
明兰站在一边,听到这话,心里一刺,就红着眼跑出去了。
阿娘真是太过分了,凭什么瞧不起她,她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之后的日子,明兰只要抓住机会就会虐待盛长林,报复这个弟弟抢走了属于她阿娘对她的关注。
已经恢复还是盛长柏记忆的盛长林对于这个姐姐痛恨极了,但她现在还小,无法反抗,但是他可以记着,总有报复回去的时候。
很快,庄学究就来到了盛家,给几个哥儿,姐儿上课,他们盛家是私塾,王若弗可不想其他的人来他家学习,尤其是齐小公爷绝不允许。
他那个娘就不是个好的,自以为是郡主就瞧不起任何人,她是有求于盛家,是她主动送儿子来盛家读书,却在背后败坏盛家女儿的名声。
一边要着好处,一边瞧不起盛家,哪有这样的好事。
所以给那个眼睛长到天上去的郡主下了一点儿心理暗示,她就把齐小公爷送到其它的书院读书去了。
如今盛家私塾读书的,除了盛长林还小外,剩下的五个孩子都去读书了。
除此之外,王若弗还请了一个女师傅,专门教导家里几个女孩子的礼仪,插花,品茶,点香,马球等等。
家里的每个女孩子至少得精通几样。
在这样的学习当中,盛家的孩子们渐渐的长大了,两个哥儿要考科举,姑娘过了及笄礼,要准备相看人家。
过去的这些年,王若弗除了管家里的几个孩子,也没忘给官家有个真正的血脉。
她可不想因为官家无子,皇位最终还是落到赵宗全手上。
当然,她是不信任宋朝皇帝的血脉的,没一点儿血性,大臣们都骑到脸上骂人了,要个仁有什么用,失去的土地不能夺回来,为了安宁还要送钱。
所以她就抓取了一个千古明君投放到了一个妃子的肚子里,现在早已经平安生产,当今的官家有了亲生的儿子,如今这个孩子还被封为了太子。
虽然现在太子的年纪还不大,但是看那作风和当今的官家可一点儿都不同,想必他登基后这大宋肯定会还有新的变化。
这些年盛纮也很是能干,如今已经是三品官了。
柏哥儿高中状元,枫哥儿的名次也不错。
如今这两个孩子都大了,该给他们说亲事了,柏哥儿有才,而且盛纮的官不小,说的亲家有了更多的选择。
这次王若弗可不想海氏嫁过来,所以就给柏哥儿说了另外一家,御史大夫宁家的嫡长女,温柔贤淑,聪明懂礼知进退,有大局观,这样的教养可比海氏强多了。
海家虽然说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家中无妾室,但王若弗调查过,海家虽然不纳妾,但是家中男子养的外室可不少。
内里藏污纳垢,外面光鲜罢了。
这样的家族,是万万不可结亲事的。
枫哥儿的亲事也定的是个差不多和盛家相当的人家。
盛家一共有三个哥儿,都知道盛家老三是什么样子,可没好人家敢跟他结亲。
而且盛长林心气高的很,虽然他还没到成亲的时候,但是他要的妻子得能帮助他才行,只要能帮助得了他,就算他讨好也没关系。
他是瞧不上比他低的人家的。
比他家世高的不跟他结亲,比他低的他不愿意,所以这样一拖再拖,到了该成亲的年纪,还没有个亲事。
他就有些着急了,但是他如今只是一个庶子又能怎么办呢。
他很想认回母亲,他的亲生母亲该是盛家的大娘子王若弗才是,而不应该是这个卑贱的妾室。
就算大如对他再好,他还是瞧不上。
盛长林是被大如养大的,他什么想法大如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一边伤心,一边忍不住对盛长林愧疚,都是她没用。
若是林哥儿反应不慢,想必现在也能考个好的功名,结个好的亲家。
但心里再明白又如何呢,她改变不了,她的中年郎被王大娘子和林小娘笼络了过去,不喜欢她了。
她之前为了儿子还给中年郎送过暗香汤,但是他不喝啊,她可学不来那些狐媚子手段,所以只能无奈的看着她的中年郎的心扑在其她人的身上。
她对她的中年郎很失望,想当年,他们是多么的情深,如今都变了。
两两相望,唯有失望。
她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