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一章今天有补的2000多字哈】
听罢顾长飞的话,君卿看向唐刃,却见他微微颔首,显然是示意他把钱收下。
见此,君卿给了唐刃一个无奈的眼神,转而对顾长飞轻笑道:“顾大人客气了,这钱就不必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
你与我家阿刃既是同僚,又为好友,自家孩子一时糊涂,我们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好。”
他此话一出,顾长飞显然一愣,随后开怀笑了起来:“对,先生说的对,我与唐兄简直就是知己。既然如此,先生就不要与顾某客气了,这本就应该是你们的,顾某才当真是受之有愧。
顾某如今还是那句话,他日若是有用得着顾家的地方,您二位尽管知会一声,只要不是...”
说到这,顾长飞用手指了指上方,又继而道:“我顾家必然愿为二位全力以赴。”
他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君卿自然也就不用再推脱了,他淡笑应道:“顾大人真是太过客气了,如此便多谢顾大人了。
您与我家阿刃同朝为官,本就是互相照应,我心中自然也有数,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烂进肚子里就好。”
顾长飞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端起茶来:“应该的。”
只是那茶,他却未曾送入口中,而是继而又道:“看我这脑子,还有一事,差点忘了同二位说。
经查实,谭华所犯之罪属实,已判了斩立决,其家人流放北寒之地,子孙世代不得为官。”
听他如此一说,君卿点头道:“如此也算是告慰了胡姑娘在天之灵。”
这个结果自然是他满意的,只是一想到那场大火中所丧生的无辜百姓,便是将谭华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抵挡他所犯下的罪孽。
“是啊,谭华是死有余辜。”
顾长飞悠悠叹道,他知道,此事算是掀篇了。
想到此,他暗自松了口气。
君卿此刻倒是淡笑不语,今日听顾长飞所言,倒是合乎情理,可仔细琢磨,这其中必然有不解之处。
只是这人不愿意说,想要大事化了,那他又何不给个面子呢。
见他一时未曾开口,顾长飞便捧起杯子饮茶,他今日该说的都说完了,此刻自然是不再多嘴。
唐刃冷眼看着顾长飞,见他说完了话还不打算走,当下便道:“你还有事吗?”
“嗯?”
顾长飞怔然的看向他,方才这人一直没有开口,他也是习惯了,毕竟这两人素来都是君卿主张的。
此刻见唐刃开口,还以为他是对自己方才所言有什么意见呢。
结果唐刃却是冷声道:“若是无事,便不留你用膳了。”
顾长飞一听,猛的咳嗽一声,他忙放下手中的茶开口:“咳..我这就走。”
感情这人是嫌他在此地碍眼了,想到此,他一脸汗颜,慌忙起身。
刚走出两步,他又回过头来,对两人道:“明日午时,我在永福楼设了宴席,届时还请二位赏脸前来。”
话音落下,他骤然瞪大眼睛,猛的转身,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
君卿用力将手抽回,一时间只觉得热气腾上脸颊。
唐刃蹭到君卿身边挨着他,抱怨似的开口:“他真的好烦。”
君卿:“.......”
唐刃再次握住君卿的手,同他笑道:“手怎么这么凉?我给你暖暖。”
闻言,君卿轻声反问:“凉吗?”
唐刃把玩着君卿的手指,微微颌首:“是有些凉的。”
随后他抬起头,看着君卿的眼睛低声笑道:“为夫给你暖暖。”
说着,他更是将君卿的手整个握住,捂在自己怀里,让那双手牢牢的贴在他的心口。
见此,君卿眼眸低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是吗?”
随即他抽出手来,反手便将手背贴在唐刃脸上,眼眸中闪过促狭的笑意,再次问道:“这样还凉吗?”
唐刃没有躲避,反而微微仰头,让那微凉的手背更好地贴合在自己的脸颊上。
片刻后,他轻轻握住君卿的手,缓缓拉至唇边,落下一个轻柔如羽的吻。
随后他低声道:“这样就不凉了。”
君卿的脸颊微微泛红,眼中的笑意却更浓了,任由唐刃握着自己的手,他转而道:“此事必然不是顾长飞口中所说那般简单,我看他有心隐瞒,想来是不仅仅只是关乎于顾家的颜面那么简单。”
唐刃对此却不以为然,他将君卿拉入怀中,手臂牢牢禁锢在怀里人的腰上:“管他是何原因,只要于我们无害处便可。”
他们与顾家虽无利益往来,可同样也没有仇怨。
反而是对顾家有恩,顾长飞是个重恩情的,只要他们之间不产生仇怨,这人便总有能在关键时刻用上的时候。
听唐刃所言,君卿也明白是这么个道理,只是他这人素来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他坐在唐刃腿上,仰头看向他,软声开口:“可是阿刃,我想弄个明白。”
见此,唐刃微不可察的勾起嘴角:“好,我想办法。”
君卿眼波中荡起浓浓笑意,他把头靠在唐刃怀中,轻应了声:“嗯..一会想去吃粥。”
“好。”
唐刃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眼中是肉眼可见的柔情。
君卿说的是东街那边的一家粥馆,他们家分为甜咸两种口味的粥品,用砂锅小火慢熬出来,十分适合君卿这种口味清淡之人。
君卿靠在唐刃怀里,暖阳晒的他昏昏欲睡,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唐刃看了一眼头顶,快要午时了,倒是也该用膳了。
他抱起君卿,轻声道:“先去粥铺,用过膳后,回府我陪你睡。”
身体忽然腾空,君卿便是有再大的瞌睡,此刻也醒了,他轻扯了扯唐刃胸前的衣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唐刃倒是想一路抱着人,可也知道他面子薄,若是真被他一路抱到粥铺,恐怕要半日都不想搭理他的。
想到此,唐刃眼中闪过一抹可惜将人放下。
君卿双脚刚挨着地,便被身边那人牵住了手,只听唐刃略带不爽的低声开口:“卿卿小气不让抱,总可以牵着吧。”
君卿同样握紧了唐刃的手,他眼中闪过揶揄,小声道:“我这人小气,牵也不可以。”
虽是如此说,可他却是一刻也不舍放开的。
结果唐刃却用空着的那只手揽住君卿的腰,让人紧贴着自己,低头将唇印了上去。
轻柔的吻后,他低笑道:“那亲亲总可以吧。”
君卿耳尖微红,偏过头去,不愿理他。
唐刃露出得意的笑来,牵着人向外走去。
一时之间两人似乎都将什么东西给遗忘了。
待进了陈家粥铺,君卿这才猛然想起,他竟将玫瑰给落在了院子里。
想到方才那小东西正气恼着,他还想着要哄上一哄呢,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此刻两人已经选好了位置落座,君卿方小声道:“阿刃,玫瑰忘了。”
唐刃正用热水烫着碗筷,闻言他淡定开口:“不必管它,它不会乱跑的。”
一想到玫瑰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君卿忍不住轻笑道:“可要恼上会儿的。”
“随它便好,卿卿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言,玉不琢不成器,养孩子不可太娇惯了。”
唐刃说着将烫好的碗筷放在君卿面前,他有些小习惯,两人在外用餐之时,总会要些热水清洗碗筷。
君卿一听唐刃这话,却有些不赞同道:“可玫瑰并不是普通的孩子。”
在他看来,玫瑰乖巧懂事,又能帮他们分担,多好啊。
一听他语气里的维护,唐刃便笑着点头:“嗯,卿卿说的都对。”
他素来知道一个道理,自家小大夫不管说的是对是错,那都是对的,照听便是。
两人继续小声低语,好一会儿后,店家方送来煮到软糯的肉粥。
用过午膳后,他们再次回到自家铺子里。
如今这个时辰,铺子里并没有客人,除了唐戌守在柜台处,另外几人都在用膳。
见他二人去而复返,几人忙站了起来,正要行礼,君卿淡声对几人道:“不必了,你们用膳便好。”
闻言,另外三人坐了下来,而唐福则是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他笑着问道:“主君,可是有东西落下了。”
他语气如此肯定,自然是因为瞧见了那落着后院的布袋。
不过他们也有规矩,凡是主子的东西贴身之物,他们私下是不得随意乱动的。
他如此问,也是在等君卿吩咐,若是那东西是他能碰的,需要他跑一趟,君卿自然会开口。
果然,只听君卿淡笑着打发他:“是有东西落下了,你用膳吧,我们自己去便可。”
“是。”
唐福应了一声,弯腰退后一步,让出道来。
君卿两人去了后院,他方回到先前的位置落座。
那布袋子还在原地,里面鼓鼓囊囊的,任谁也看不出来究竟藏了什么东西。
君卿走上前来,轻喊了声:“玫瑰。”
里面的东西动了动,却未曾像平时那般探出头来。
君卿忍不住勾起嘴角,笑意在眼底弥漫开来,他所料一点也没错,这小东西确实气的不轻。
他正想着把玫瑰哄出来,唐刃却拎起了布袋子一抖,连同玫瑰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小堆枣核。
唐刃轻哼了声,敢情他带回来的枣,全被这小子吃尽了。
玫瑰肥嘟嘟的身子在桌子上滚了一圈,随后便想将头埋在臂弯里,可它身子太胖了,两条手臂又短,无奈之下只能撅着屁股,背对着两人。
唐刃自然是不会哄它,见它撅着个屁股,轻啧了声:“呵,出息。”
玫瑰一听,当下便发出不爽的哼唧声,它原本以为君卿会哄它。
结果却没想到,看它这模样实在好玩,君卿没忍住用手戳了戳它的屁股,倒是没用多大的力,玫瑰却是一个趔趄,直接趴下了。
这下便是唐刃也忍不住低笑了声。
君卿讪讪的抬起手来,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颜道:“抱歉啊,是爹爹手滑了。”
玫瑰很快坐起来,一双不大的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君卿,它正欲泣之时,面前忽然出现一只糖葫芦。
接着君卿用温柔的嗓音道:“玫瑰乖...”
那糖葫芦看着属实诱人,玫瑰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伸手便抱住了它,笑得一脸欢喜。
君卿坐下陪着它,显然是打算等它吃完后再离开。
这时,唐刃拍了拍君卿的肩膀,轻声同他道:“我出去一下。”
君卿也没有问他要去做什么,只点头应道:“好。”
差不多一盏茶后,玫瑰手里的糖葫芦早已用完,唐刃这才回来。
此时他手里拎着一包东西,君卿打眼一瞧,便知是落生酥。
想来是他先前提了一嘴,这人以为是他喜欢吃呢。
很快,两人拎着东西离开,这次倒是没把玫瑰给忘了,拎着它一同回了府中。
回府后,君卿早已无了困意,一时兴起,他倒是想与唐刃来上一盘。
于是他拉着唐刃进了暖厅,两人于棋盘前对立而坐,面前各自摆上黑白二子。
唐刃起初并不会下棋,是君卿闲暇之时手把手教他的。
如今虽说不算是出师了,可至少也摸到了些门道。
只是他棋艺与君卿对比属实是小巫见大巫,每次都是输的彻底。
君卿只管教他,可不管让着他,一局结束后,他笑盈盈开口:“你输了,罚你教我习武如何?”
他们先前说好,输的一方可是要答应赢的一方一件事。
唐刃一听,立刻苦着脸道:“这不公平,我本就不会这棋,又如何能赢?”
他瞧着棋盘上那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只觉得头脑发昏。
一听他这话,显然是想耍赖,君卿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道:“这可不行,愿赌服输, 输了就是输了,你必须得答应我。
再说了,你武艺高强,教我些拳脚功夫又有何难?”
唐刃无奈地叹了口气:“教你自然是不难,可是为夫觉得,这棋局属实不公平,若是用我会的玩法,必然能赢。”
听他这么一说,君卿果然来了兴趣,当下便好奇问他:“这棋还有别的玩法?”
他精通棋局,还能有什么玩法是唐刃会的,而他不会的?
这让他属实心生好奇,想要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