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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过琉璃灯后,两人回了房中。

如今天气已然不似先前那般酷热,不需要人摇扇子,君卿也是能睡着的。

只是他似乎将此事忘了,并未提及。

唐刃记性不好,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此事。

洗沐过后,唐刃用棉布仔细为君卿擦拭着长发。

自从两人挑开心思过后,他便是接手了这活。

君卿一头青丝绵长且厚积,擦拭起来需要小心细致,耐得下性子才行,往往需要半个多时辰。

他从前自己弄起来也是嫌麻烦,往往不再滴水,便随它了。

可偏偏唐刃是个不怕麻烦的,每次都是用足了时辰,甚至为此还特意去扯了上等的棉布。

待发丝半干后,再仔细梳理,涂抹上护发的香膏。

君卿先前也未曾料到,他是个如此心细之人。

不知不觉间,自己便被他养的极为娇贵。

两人于铜镜前,一人梳发,一人把玩着手中的琉璃兔子。

唐刃声音温柔,同君卿说着他与萧怀策所谋划的大事。

待他说完,君卿方道:“万事切记小心。”

虽然他心中担忧此举过于冒险,却是丝毫不提,他相信唐刃的能力。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他也需得做足准备才是。

君卿心中暗自思索之事,唐刃自是不知。

他如今自己的头发已经长了许多,此时正半干着,随意披在身后。

若让他所想,干脆全部剃光,如此还方便。

只是他知晓,这人嫌自己短发的样子丑,保险起见,还是把头发蓄上为好。

待手中墨发干透,唐刃才舍得放开,他弯腰偏头在君卿侧脸落下一吻:“好了。”

“每每如此,你也不嫌繁难。”

君卿自己拿了一绺发丝捏在手中,虽是嗔怪之言,却满是甜蜜。

唐刃抬头看向铜镜之中面色温柔的君卿,轻声笑道:“为夫倒觉得乐在其中。”

君卿同样抬头,两人镜中对视,皆在彼此眼中看见缓缓流淌的情意。

唐刃的眼神温柔而专注,紧紧地锁定在君卿身上。

这种温柔的目光让人忍不住脸颊发烫,一瞬间,君卿觉得,自己是他这个世界上最珍贵重视的存在。

可逐渐,那温柔的目光之中透露出一丝炽热的渴望,自己在他眼中如同赤裸一般。

君卿实在受不了这样炽热的目光,逃避式的移开视线,抬起头来,却未曾料到,唐刃此时刚好也低下头,两人目光再次交汇。

君卿只觉得自己脸皮都快要烧起来了,烫人的紧,他移开视线,嗓子有些发紧,干涩开口:“时辰..不早了..歇了吧。”

唐刃已经不知何时挪到了君卿面前,他一只手搭在君卿肩上,半蹲下来,将人圈在自己怀中。

骤然被这人抱入怀中,君卿丝毫未有准备,他贴着唐刃的胸口,抬眸看向他:“阿刃唔..”

温热的唇瓣贴上来,君卿有一瞬间 美眸圆睁,眼中闪过惊愕之色,似是未料到他会忽然行此般亲昵之举。

片刻后,他放松下来,任由那人攻城夺地。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放纵于他,可君卿还是觉得臊的慌,他如同煮熟了的虾子,整个身体紧绷起来。

不知几许过后,唐刃还是舍不得将人放开。

君卿只觉得脑袋已经晕成了一团浆糊,呼吸渐渐不顺,他微微闭着双目,长睫轻颤,面上更是一片酡红。

原本攥着唐刃衣角的手也无力垂下,整个人都软在唐刃怀中。

今日不知为何,这人发了疯似的,迟迟不肯放开他。

直到君卿软绵无力的手抗拒的推了几下,唐刃这才终于抬头。

一瞬间,君卿仿佛是溺水的人得到了呼吸,他喘着气,眼中却已是一片模糊的水雾。

唐刃长出了口气,一只手捏起君卿的下巴,指腹摩挲着那原本是浅色的唇瓣,低声问他:“卿卿,你是不是想躲我。”

君卿脑海之中还是一片空白的,他目色怔忪的看着唐刃。

唐刃再次低下头:“你方才定是有意想要躲我,我好伤心,要补偿。”

听着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语,君卿当下便想反驳,只可惜再次被堵住了唇,只剩无力的咽呜声。

.......

次日一早,玫瑰照常推开门,却怔在原地,它看看唇色微肿的君卿,再看看一脸得意之色的唐刃,当下便捂着脸,转身离开,还不忘贴心的为两人关上门。

君卿已然穿戴整齐,他正手持木梳,为唐刃束发。

见此,他神色微愠地瞥了唐刃一眼:“你干的好事,今日让我如何见人。”

昨夜的唐刃如同得了骨头的恶犬,抱着他多次亲吻,以至于他唇瓣抹了药还是如此肿起,恐怕都无法出去见人了。

唐刃嘴角微勾:“我的错,卿卿不妨给我也留个印记。”

君卿放下手中的梳子,拿起案上的云纹银冠,为唐刃戴上后,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若是想要,我自是允的。”

言罢他低下头看着唐刃,他自然是玩笑之言。

唐刃却伸手将他搂进怀里,眼中是可见的欢喜之意:“为夫自是欢喜。”

他说着还将脸凑了过去,显然是有些迫不及待。

君卿还真的没有他这般脸皮厚,能够做到在他身上留什么印记。

他推开人,不自然的低咳了声:“再不快些,今日便要误期了。”

唐刃恋恋不舍的在君卿唇上落下一吻,语气有些烦闷开口:“我只想日日与你待在一块儿。”

闻言,君卿笑着用手捏了捏他的耳珠,假意嗔怪道:“你若是不当值,如何能养得起我。”

唐刃一听,语气认真道:“此言有理,为夫须得奋勉不已,以图厚积,方可十里红妆,求娶我家卿卿。”

君卿本是同他玩笑,听他此言,随口便道:“好,我等你十里红妆,前来娶我。”

两人如今已与成亲无异,虽然未曾行周公之礼,但他们已然过上了举案齐眉的日子。

所谓成亲一言,也不过就是个过场。

为了升官发财,求娶佳人,唐刃再是再怎样不舍,也得离府。

离了美人在怀,出了府,他便又成了个冷颜之士,便是路边的狗见了,也要夹着尾巴远远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