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她才缓缓转身,身姿轻盈得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温婉动人的笑容,双眸中满是真诚。
声音轻柔,缓缓说道:“王爷有所不知,这玲珑阁虽说只是个青楼,可往来皆是三教九流之人。
每天迎来送往,各种消息就像长了翅膀,在这小小的阁楼里汇聚又散开,堪称京城的消息集散之地。
就说那日,王爷家的马车匆匆赶回,行色匆匆,引得不少人侧目。
眼尖的人瞧见有人从车上抱下一位满身是血的姑娘,那场面,任谁看了都揪心。
这事儿很快就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奴家有幸,也听闻了此事。
也深知王爷重情重义,对待下属关怀备至,平日里就对王爷的为人钦佩不已。
所以一听到这消息,便暗自留了心,四处打听线索。
心里就想着,哪怕赴汤蹈火,历经千难万险,也要帮王爷揪出行凶之人,为王爷分忧解难,也好略表奴家的一片心意 。”
覃芊落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茶杯,动作轻柔却不失稳重,缓缓将茶杯送至唇边,优雅地浅抿一口。
随后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极轻的“叮”,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如此,便多谢绮梦姑娘这般为本王着想了。”覃芊落的声音温柔悦耳,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磁性,在屋内悠悠回荡。
“只是本王心中着实好奇,不知要付出些什么,方能换取姑娘手中的消息?”
她微微抬眸,目光中带着探寻与玩味,直直看向绮梦,眼神里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绮梦莲步轻移,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上,身姿摇曳生姿,恰似暗夜中摇曳的烛火,明艳又勾人。
又似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罂粟,步步生香地走到覃芊落身前,先是微微欠身,垂下的眼眸遮住了其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随后,她缓缓屈膝蹲下,动作轻柔且缓慢,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
她将那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覆在覃芊落的膝盖之上,手指微微蜷曲,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如同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紧接着,她抬起头,一双美目含情,眼波流转间满是魅惑之意,恰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春水,能将人深深沉溺其中。
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蝴蝶扇动的翅膀,扑闪间撩拨着人心。
“奴家怎敢对王爷有所要求呢?”
她朱唇轻启,声音娇柔婉转,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丝丝缕缕的妩媚,仿佛春日里最撩人的微风。
“王爷想要的,莫说是消息,哪怕是要奴家的命,奴家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微微咬了咬下唇,贝齿轻陷在粉嫩的唇瓣里,眼中恰到好处的闪过一丝羞涩又决绝的光芒。
“这玲珑阁能得王爷青睐,实乃万幸。只要王爷日后能多照看一二,闲暇之时,多来看看奴家,奴家便心满意足了。”
说罢,她微微歪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楚楚可怜的神色,似是生怕覃芊落不答应。
覃芊落微微垂眸,目光一寸一寸地落在蹲于身前的绮梦身上。
眼前的女子,身姿婀娜,眉眼含情,举手投足间皆是万种风情。
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世间少有的尤物,也的确是她平日里偏爱的类型。
可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个声音在隐隐作祟,让她觉得一切没那么简单。
这女子的眼神偶尔闪过的光亮,太过锐利,还有那刻意为之的柔弱姿态,都让她多了几分警惕,难以对绮梦全然信任。
绮梦提出的要求,乍一听并不过分,答应下来似乎也无妨。
可这玲珑阁,从踏入的那一刻起,就透着一股神秘劲儿,总让她觉得暗处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连凤卿云面对这玲珑阁里的众人,竟也毫无头绪,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这让覃芊落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
不过,换个角度想,这也未尝不是个契机。
她正好可以借着应允的由头,堂而皇之地派人在这玲珑阁里走动,暗中查探这里的虚实。
她在心中暗自思量,这玲珑阁此前从未经凤卿云之手探查过,往后再来,定要让她施展浑身解数,仔仔细细地瞧个明白。
只是此刻,凤卿云正在那空间里,陪着许太医在如山的医书中翻找,每一页的翻动都关乎暗月的生死。
暗月的伤势刻不容缓,救治才是眼下的头等大事,其他的,哪怕心急如焚,也只能暂且搁置。
一番权衡后,覃芊落神色恢复如常,脸上的警惕悄然隐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
点头说道:“自是可以。若绮梦姑娘告知本王的信息,能助本王找到或抓到凶手,姑娘于本王而言,便是有恩之人。
日后,本王定当照料玲珑阁和绮梦姑娘,绝不食言。”
话语间,她的目光沉稳而坚定,仿佛在向绮梦许下一个不容置疑的承诺,可藏在眼底的那抹深意,却无人能轻易看透。
绮梦听闻覃芊落的应允,心中暗自得意,精心勾勒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悄然浮现。
可她很快收敛情绪,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恰似春日里柔弱的娇花,风一吹便要折断。
她向前靠近半步,微微欠身,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声音愈发娇柔妩媚,恰似裹挟着丝丝甜意的暖风:“那奴家就先谢过王爷了。
王爷如此爽快,这般体谅奴家,奴家真是感激不尽。”
说着,她还轻轻咬了咬下唇,眼中满是盈盈的感激,好似覃芊落已然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顿了顿,她缓缓直起身子,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抚了抚鬓边的发丝,看似不经意的动作里,藏着她精心的算计。
她抬起眼眸,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随即又换上一副郑重其事的神情。
继续说道:“只是,这消息的来源,奴家实在不便透露,还望王爷海涵。”
她故意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奴家能做的,唯有将内容如实相告。”
她缓缓凑近覃芊落,刻意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吐得清晰又神秘,似是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那人曾无意间提了一嘴,说对王爷属下动手的,极有可能是曾经轩辕国排名第一的玉影。”
说罢,她不动声色地抬眸,紧紧观察覃芊落的神色。
试图从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每一丝情绪波动中,捕捉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好为下一步计划添上筹码。
覃芊落听到“玉影”这个全然陌生的名字,手不自觉地停在半空,茶杯距离嘴边还有几寸,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僵住。
她微微一怔,脑海瞬间陷入短暂的空白,细密的思绪如丝线般开始缠绕。
若对暗月下手之人真的是玉影,细细想来,诸多疑团似乎都能解开。
暗月曾提及过,排名第一的那人武功高深莫测,每一招都凌厉迅猛,哪怕是幽冥都毫无招架之力。
再联系自己参与征战一事,或许正是这场战争触碰到了玉影的某些利益,才招来这报复。
如此一来,之前那些如鬼魅般的跟踪,在暗处窥视的阴冷目光,想必也是玉影所为。
覃芊落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她的目光定在案几上的某一点,思绪却早已飘远。
她脑海中不断复盘着过往种种细节,试图拼凑出玉影的轮廓。
此时的她,全身心沉浸在对谜团的思索中,完全没注意到绮梦眼中一闪而过的狡诈。
那抹隐藏在眼底的算计,像极了捕猎者看着猎物上钩时的得意。
片刻后,覃芊落缓过神来,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抬眸看向绮梦。声音沉稳却难掩急切。
“绮梦姑娘,不知你可知道,这玉影究竟长什么模样?此刻又在何处?”
她的眼神中满是探寻,似乎只要绮梦开口,便能揭开笼罩在真相之上的重重迷雾。
绮梦轻启朱唇,发出一声轻柔的叹息,随后缓缓摇了摇头。
一头如墨般的乌发随之轻轻晃动,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脸颊旁。
她微微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惋惜,那神情仿佛在诉说一件令人扼腕的憾事。
“王爷,这玉影行事诡秘至极,行踪飘忽不定,就像那隐匿于暗夜中的鬼魅,向来难以捕捉其踪迹。”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就算是玲珑阁,每日人来人往,迎来送往无数贵客,却也从未有幸迎来过她的身影。”
她微微停顿,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摆弄着衣袖上的流苏,似在斟酌用词。
片刻后,樱唇轻启继续说道:“奴家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得来些零碎消息。
听闻那玉影常年戴着一块温润的玉质面具,面具质地细腻,光泽柔和,却将她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让人窥探不得分毫。”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似是在想象玉影的神秘模样。
“奴家听人说她武功卓绝,招式凌厉,身法如电,世间鲜有人能与之抗衡。”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渐渐压低,仿佛生怕隔墙有耳,“至于她的真实模样,实在是无从得知。
想来,知晓她真面目的人,也都……”她欲言又止,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微微皱起的眉头和黯淡的眼神,似是在暗示着知晓玉影真面目的人都遭遇了不测。
那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如同一团浓重的迷雾,弥漫在两人之间,让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