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府台竟让自己坐在座下,穆武愣住了,下意识看向主位,却见那两个位置正坐着两人,又看向朱府台,见他笑着,沉了沉脸,到那座下位子坐下。
朱府台也到右边的位子坐下,而后向穆武介绍道:“穆城主,这二位大人是靖侯爷的亲属,今日来咱们这是有要事要办。”
靖侯爷?!穆武一惊,能称东灵靖侯爷的只有一位,与当今圣上称兄道弟的靖明侯,二人共娶一妻,那是位高权重啊,皇帝之下第一人!
未来得及细想,站起身来拱手道:“穆武见过二位大人。”
“嗯,坐吧。”云璟淡淡出声。
“谢大人。”穆武客气道。
待穆武坐下后,云璟淡开口道:“虎头帮的帮主是我杀的,穆城主打算这事如何处置?”
虎头帮的帮主被杀了穆武是知道的,他府上的管家曾找他诉过苦,说要捉拿凶手,还说这凶手受到这朱府台的庇护。
现在凶手明晃晃告诉他,就是他杀了人,而这凶手是靖明侯的手下,这让他犯难了。
虎头帮在定城什么名声他也是清楚,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虎头帮的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惹到了这位出现在定城的大人。
可余管家那里,思绪一瞬间,很快穆武有了定夺。
他笑得客气道:“大人说笑了,虎头帮在定城为非作歹,为害一方,大人及时铲除这毒瘤,乃是人人称颂之义举。”
“我等是十分感谢大人此义举,回头我与朱大人定及时铲除虎头帮余孽,还定城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云璟点了下头,淡笑道:“穆城主如此果决,不知道你府上的管家如何处置?”
“这…”穆武迟疑,余大是他的得力助手,不仅武功高超,对他也是尽心尽忠。
对他的迟疑,云璟面上轻轻讽刺一笑,淡漠道:“他的亲弟死了,穆城主不帮忙抓捕凶手,还阻挠他抓凶手,并且还把他亲弟留下的势力打杀干净,穆城主认为他还会否对你一如既往的忠心吗?”
这当然不可能,穆武立声暗道,只是这些年他对自己又尽心尽忠,他的事很多都得靠他处理…他不能失去他的助力,穆武犹豫。
“穆城主认为他会放过我吗?”云璟又淡淡道。
当然不会,穆武又暗声,随即他明白了云璟的意思,这位大人亦不会放过余大。
“大人,那余大武功高强,怕是不好对付。”穆武微沉声道,他还先试探这位的底再做决定为好。
“哦,既如此你倒说说他的来历。”听穆武这般说,云璟略微诧异淡声道。
他这话一旁的朱府台却是一笑,这余大的功夫比起这位大人来讲,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不值一提。
穆武沉声道:“他曾是金元门的弟子,因犯了事被逐出师门,机缘巧合之下他便在我手下做事。”
金元门,云璟寻思,想起了这到底是什么门派,不过是东灵国内的三流门派,不值一提。
对穆武淡声道:“这事我会帮你解决,接下来我们开始谈正事。”
谈正事,方才他们所谈的原来都不是正事,穆武惊异,只听见云璟道。
“我们决定在你们的治下制盐,许多具体事务需要你们来处理,朱府台穆城主你们二人需同心协力把事办好来,若出了什么差池拿你们二人问罪,可听明白了。”
朱府台和穆城主两人在听到制盐,便震惊不已,要知道制盐和挖金矿是同等重要的地位,现在是要在他们的治下制盐,这不是等于在挖金矿吗!
两人连忙称是,又相互对视一眼后,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喜,原来是这等大好的正事!
又听云璟道:“朱府台准备笔墨纸砚,我要修书一封送往京都,另外安排你等具体事宜。”
朱府台连忙称是,恭敬领云璟前往书房。
朱府台摆好纸砚后,献勤的要帮忙研墨,却被云璟阻挡道:“好了,你们两可以先到一旁休息。”自己亲手研起墨来。
苏云莹过来在案桌前坐下,朱府台穆武两人见此惊讶,之前此人不出声,他们还以为一切都是以这位大人为主,没想到此时这位大人竟为他亲手研墨,此人又是什么来头?!
惊讶过后却站在不远处,不敢真去休息。
苏云莹坐下后开始书写制盐的工艺流程,及所用工具,场地要求,一式两份,一份呈上京都,一份留在这里。
苏云莹写下一份后,云璟便拿起观看,看完眸眼里都是惊艳之色。
待苏云莹写完后,云璟也亲书一封。
两人忙完,云璟开始吩咐朱府台穆武两人的具体事宜,两人听完恭敬称是,保证做好一切事宜。
过后云璟苏云莹随穆武到城主府。
余大听闻城主要见他,刚发完好大一通火的他,只好收敛起身上的全部火气,向主院走去。
心里却想着,就算有府台庇护又如何,他一定要将那个杀他亲弟之人付出代价。
余大进到主院,像往常一样准备上来给穆武请礼,却见主位上坐的不是城主,而是他苦找的杀弟仇人,又见城主坐在下坐,一惊!
看向了穆武,眼神询问。穆武开口示意道:“余管家,这位大人说有事找你谈谈。”
大人!余大又是一惊,这个人居然让城主喊大人,他弟弟的仇…余大沉起了脸。
厅内安静如掉针可闻,云璟没开口,余大也没开口,最终余大敛下心中的恨意,恭敬道:“不知这位大人找小人来是有何要事?”
主位上云璟轻轻一笑,开口道:“不知道余管家对我杀了虎头帮帮主有何感想。”
余大听着云璟轻飘飘的话语,恨意瞬间涌上心头,却又让自己强忍着,恭声道:“大人做事自有大人的道理。小人不过一介小人物不懂这些。”
“哦,那虎头帮为非作歹祸害一方,听说靠的就是你在城主府的关系,你怎么就不懂这些了。”
“回大人的话,他虽然是我亲弟,但我们的关系并不十分亲厚,许是他拿着我的名头在外面胡来,对于他的事小人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