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孙一路而去追赶着邓婵玉。
缩地成寸,突然从前路钻了出来,直将邓婵玉的马给惊着,前蹄高高抬起,差点将她颠簸下来。
土行孙见邓婵玉摇摇晃晃的身姿,张开双臂说道:
“美人莫怕,落下来有为夫接着你。”
他矮小的身躯配合着脸上带着淫念的笑容,实在让邓婵玉恶心不已!
一把将缰绳拉紧,稳住受惊的马后,侧身一记飞踢,战袍后的大氅飘扬出一抹红,邓婵玉面色肃然,战意凛凛道:
“我邓婵玉是女将!不是你土行孙的战利品,不是大商拉拢道人的礼物。”
土行孙簌的钻进地下,又从另一侧冒出,赔笑说道:
“那可是大王的命令,婵玉美人儿,你就从了吧,难不成你要违抗王令不成?”
他的本事在邓婵玉之上,速度极快的又换了个位置躲过邓婵玉的手刀,从马腹之下滑行到另一边,一把握住了邓婵玉的脚踝。
随后缓缓凑了过去嗅着。
“美人儿……哼!”
他急速将手放开,面前一把入地三分的长枪正尾部发颤。
土行孙顺势看过去,只见邓秀坐马之上,一脸怒意。
他又是嬉笑唤道:
“内兄这是何意?”
邓秀冷声:
“你的脏手离我妹子远点。”
土行孙面容一变,嗤笑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唤你一声内兄还是看在我未过门的媳妇儿面上,既然你们兄妹二人敢抗令,那就休怪我土行孙用强的了。”
他话音一落。
从袖口拿出捆仙绳,那绳一见风便像是活了一般,小蛇一般射向了邓秀,不及他反应就被缠住,跌落下马。
邓秀侧倒在地上,愤恨骂道:
“邪道!妖道!不要碰我妹子!”
骂完,又抬头看着邓婵玉:
“跑啊!有多远跑多远,永远不要回来!”
“跑?”土行孙低沉的笑着,声音犹如鬼魅:“她哪里都跑不了。”
说罢,直接将另一根捆仙绳释出,对着邓婵玉而去。
土行孙冷声:
“今日,就洞房花烛!”
嗖的声响。
他正抬首去看邓婵玉是如何被捆的,一道金光从他背后冒出,随后身子一紧,居然是他被捆住了!
土行孙大惊,
正要扭身钻地,却突然双脚离地起来。
杨皎手持麻袋,从天而降。
一把将他的头套住,同蚊道人悄声说道:
“只要不死就行。”
捆仙绳嘛,当初十绝阵中,杨皎第一个偷的就是惧留孙的这法宝,谁没有似的。
那麻袋紧紧套在土行孙头上,他转头大喊:
“谁?是谁敢偷袭本大爷?”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捆仙绳的一端高高绑在树梢上,将土行孙吊在半空,他双脚挨不到地,那钻地术用不出来分毫。
急的小短腿儿不断扑腾。
邓婵玉一见来人,眸光一亮,不敢出声报出杨皎的姓名,只沉默着稽首。
“恩人,大恩不言谢,婵玉定会报答你的。”
邓秀也知道这位身份,他松出一口大气,看着邓婵玉说道:
“走吧,不要再回来了,江山不该是用女子去换的。”
邓婵玉心中酸胀,她打马出军营那刻就已经后悔,自己一走了之,那父亲和哥哥定会被押回朝歌,也就是这一刻,邓婵玉心中对朝歌生了反心。
她攥紧缰绳,踏马来到邓秀跟前,突然正色道:
“大哥,这样的大王,还要继续为他守江山吗?”
邓秀沉默了半晌后说道:
“父亲曾说,我们守的不是朝歌的城池,守的是大商百姓。”
“你走吧,我会跟父亲请罪的。”
麻袋中的土行孙还在叫嚷:
“邓婵玉若是走了,我一定会同国师言明,上报朝歌,你们邓家一个都别想活!”
邓婵玉眸色发冷。
手中的长枪就要一把射去。
“啊!”
土行孙痛呼出声。
那枪稳稳的从他方才握住邓婵玉的左手掌心中穿过,血窟窿牵线似的落下血珠。
滴答,滴答,滴答。
砸出一个小血坑。
杨皎倒是欣赏的看着邓婵玉,不知是否提前见过了杨戬,宁死不屈也不愿嫁给土行孙。
倒算得上是为自己做主了。
总比那原着中那般,下嫁土行孙之后,一大段篇幅描写了土行孙是如何对她用强的。
邓婵玉出了恶气,可杨皎还没有啊。
她刚将袁洪的棍法精髓悟得,正好试手。
那千机棍横握在身后,双手交替先挑后劈,棍影重重,力道迅猛落在土行孙肩膀处。
咔嚓。
“啊!到底是谁!?”
杨皎没用三成力,但清晰听见了土行孙哀嚎声中骨头传来的碎裂声。
他挣扎着,只觉得左肩已经没有了知觉,可身上的捆仙绳如此熟悉,正是出自飞云洞的宝物。
土行孙一时心慌起来。
而后,杨皎撩棍一起,将土行孙挑了起来,随后旋转一圈,将他打飞出去,瞬间消失。
这一瞬间。
潋滟的眼眸轻颤。
眼前无边的黑夜化作战场,战马奔腾,将士厮杀……
杨皎眼睛轻轻眨动,又来了,
“万事皆明,可预知未来。”
战场上,刀剑交戈,在寒光乍闪中,邓婵玉衣衫褴褛,血染桃花面,一把长枪竖来。
土行孙死于——邓婵玉之手!
又变了。
走向又变了。
土行孙应该死在张奎手中,可方才的预知中,他是被邓婵玉亲手杀死的。
杨皎心惊之余,急忙去看邓婵玉,可却再看不到那预知的未来。
定然是有什么触及预知的契机。
她只觉得,有什么在推着自己往前走。
杨皎转身,大步朝着西岐走去。
身后邓家兄妹千恩万谢,杨皎一步未停。
蚊道人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许久之后,待走到了西岐的军营前,杨皎突然问她:
“蚊子,你还记得洪荒是什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