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华好似掉落一个深渊之中,周围身处黑暗,一双明亮的双眼看不清前方,黑雾缭绕,五感敏捷,霎时,黑雾弥漫开来,渐渐消失,露出一抹月白色的暗纹花朵,盛开绽放,那温柔宠溺的语气唤着她的名字,那么清脆,那么好听,她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那道背影转过身来,熟悉邪魅的面容勾勒着笑意。她笑了,进而走上去,突然,身后一声轻唤。
“颜华!”
苏颜华转过身来,背后站着的是身带镣铐的纳兰言玉,他的眸子里满满都是伤痛,他恳求的望着她,似乎在祈祷着什么,那种目光沉重,沉重到她迈不开步子一样。
她猛然惊醒,双眸湿透,身边的丫鬟听到了声音走了进来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苏颜华楞楞地,似乎回想着事情,她不自觉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喃喃道:“我的伤口……?”
“姑娘,你的伤口没事了,还好临时令二大人赶到,他用真气护住了你的心脉。”
她猛然转过身子问道:“你们少主可疗好伤吗?”
丫鬟道:“昨夜已经出来了,如今在房内还晕睡着呢,令大大人说姑娘要是去看,就让奴婢带姑娘去。”
闻言,苏颜华起身穿戴好后,跟随丫鬟去了行简的房内。
房内没有一人,布置也很简洁,但却不失高雅,倒挺像行简随意不羁的脾性,走得近了,就能闻到一股一股的药香,苏颜华心里又是一沉。
床榻上的行简脸色泛白,一丝气色也无,那张平时随意带着调笑的面容此刻变得麻木安静。
苏颜华静静坐过去,将帕子沾湿,小心翼翼的给行简擦脸,双眸中毫无波澜,看不出一丝情绪。
就在这时,床榻之上那人的双眸缓缓睁开,看到苏颜华时,眼眸有了光亮。
“颜颜……”
她一恍,眼眸中泛起了涟漪,带着一丝笑意。
“我在呢!”
行简有些怔忡,他不敢相信苏颜华会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神情如此温柔。
“你的伤还好吗?”
苏颜华愣神,明明他才是伤的最重的,却还是担心她。
“伤口已经不痛了,看来你们行族还有些本事!”
这一句打趣让行简勾起一抹虚弱的笑意,他喃喃道:“无心咒对行族之外的人而言是一种杀伤力极强的咒语,可对我们而言不过不痛不痒,怎么会让你受伤呢?”
“那你还将所有的黑衣人都杀了?”苏颜华看的清楚,那时的他绝对是非常生气的。
“我都不能欺负你,我怎么能让人欺负你!”
如此平淡的一句话反反复复的回绕在苏颜华的耳中,让她心中泛起甜甜的感觉,她的眉眼弯了起来。
“你好好休息!”苏颜华看出行简还非常虚弱,担忧道。
行简依依不舍道:“那你呢?”眼眸中的委屈不舍似乎要溢出来。
她轻笑道:“我在一旁看着你。”
有这一句话,行简缓缓的睡沉过去。
有好多问题苏颜华很想问出口,可看到行简的眸子里的神情,她却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不必再说。
任何事情都抵挡不住感情的波动,即使在她无比憎恨行简的那一刻,扬言下次见面要杀了他,可迷雾森林前的见面还是让她下不了手,满腔的恨意在看到他时,已经变成了愤然,和他维护许轻那一抹妒意。
苏颜华轻笑开来,自古情字伤人,因为情是世界最强烈的毒药,让人甘之如饴的喝下去。
晚间,行简又一次醒了过来,这一次的精神比上次好,面容之间有了些气色,他看着苏颜华眉眼距笑,眸子里充满了柔情。
苏颜华受不了这种眼神,双眸地垂下去,脸色间带了许红润。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只见行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就在这一刹那,他的笑容如同春花绽放一般绚烂夺目。
他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眼眸之中带着一丝戏谑:“脸红了?”
可能是因为虚弱,嗓音尤其低沉婉转,在这安静的夜色中仿佛蛊惑一般,让苏颜华的双颊再次泛红。
苏颜华从来没有像这么一刻不知所措过,她不敢看他的眼眸,因为那双眼眸就好像会吃人一样,生生的将她吸进去吞之殆尽,一面又埋怨行简,在这个时候,还不忘撩拨她,当真可恶!
“我才没有呢,你不要瞎说!”她不知道哪里生出了一丝傲气,死死咬住嘴唇不松开。
话落,行简一只手握住她的身子,一只手握住她的脸颊,将她整个人拖的更近,近到他一抬头就能碰见他的额发,离得近了,周围的药香和茶香混合在一起,相得益彰。
苏颜华心一颤,根本不敢看他!
“看着我!颜颜”耳边又传来那句蛊惑,让她不自觉的抬起了头看向那双醉人的眸子。
那双眼睛黑的发沉,犹如黑幕之中的一点星光,那那抹微量反衬之下是她的影子。
苏颜华一愣,沉溺于其中,怪不得陵城有如此众多的女子喜欢他,就这一双美眸像是会说话一样,估计看狗都深情吧!
一想到这些,她忍不住一笑,眉眼弯如月。
行简看她突然笑了,也颇自得的样子,眼眸中带着一丝邪魅,他轻笑道:“笑什么?”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子喜欢你了!”苏颜华看行简,行简一笑示意她说,她心下有些害怕,远离了些道:“因为你有一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神!”
话落,她刚刚才离开一点的身子又被行简拉了过来,轻碰在行简的怀中,行简故作生气,他的眉头挑起,带着一些不羁放纵,用手咯吱苏颜华的身子,语气带了一丝威胁:“好啊,居然敢骂我,颜颜,看本公子不好好教训你!”
苏颜华十分怕痒,躲闪不及,只能乐的哈哈大笑,不多时就已经笑倒在行简的怀中,两个人相拥起来。
苏颜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行简抱的很紧,很紧,紧到有一种她是他的珍宝一样。
“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啊?”感受到行简胸腔的震动,她问道:“你一开始利用我,如何又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