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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桂子从睡梦中醒来,脑袋里依旧被昨晚的种种谜团占据着,那些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翻腾,怎么也挥之不去。他胡乱洗漱了一番,便心急火燎地决定先从那个拿着东西的宫女入手展开调查。

小桂子先是急匆匆地赶到了宫女们居住的那片区域。那里一排排房屋规整地排列着,屋舍俨然。门口不时有宫女们进进出出,有的端着水盆,有的拿着衣物,一片忙碌景象。他眼疾手快地拉住一个路过的小宫女,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柔声说道:“小妹妹,姐姐问你个事儿,你知道昨晚从太后寝宫出来的宫女是谁吗?”那小宫女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吓得一愣,怯生生地抬眼瞧了瞧他,随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摇摇头撒腿就跑开了。

小桂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接连问了好几个宫女,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被当作空气般直接被无视,始终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正当他满心沮丧,几近灰心的时候,一个面容略显沧桑、年岁稍长些的宫女经过他身旁时,左右瞧了瞧,见四周无人,这才压低声音,悄悄告诉他:“那好像是翠兰,是太后身边的二等宫女。”

小桂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谢过那宫女。随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个恰到好处的机会,把翠兰神不知鬼不觉地叫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这角落堆满了杂七杂八的废旧物品,平日里鲜有人至,显得格外冷清。

“翠兰姑娘,昨晚你从太后寝宫出来,手里拿着什么呀?”小桂子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两道犀利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紧紧地盯着翠兰那张因紧张而略显苍白的脸。

翠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慌乱地四处闪躲,声音颤抖着慌张地说道:“桂公公,我……我没拿什么。”

小桂子眼睛一瞪,双目圆睁,提高了嗓门,声色俱厉地呵斥道:“翠兰姑娘,你可别不识好歹,胆敢欺骗我!要是让太后知道你对我撒谎,这严重的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我小桂子在这宫里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翠兰咬了咬嘴唇,嘴唇都快被咬出血痕,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桂公公,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说啊。要是说了,我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小桂子见她如此害怕,稍稍放缓了语气,装出一副温和慈善的模样说道:“翠兰姑娘,只要你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如实告诉我,我保证不会让你陷入为难的境地。说不定我还能在关键时刻帮你一把。你好好想想,要是被太后发现你背着她偷偷摸摸做事,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但只要你跟我讲了实话,我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定然能保你安然无恙。”

翠兰站在原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周围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她那急促如鼓点般的心跳声。她犹豫了许久,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痛苦的内心挣扎。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小声说道:“是一封信,太后让我送出去的。”

小桂子心中一惊,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波澜顿起,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信?信里究竟写了什么?这信又是要给谁的?”

翠兰拼命地摇着头,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我不知道,桂公公,太后没说,我也压根不敢看啊。只是让我送到宫门口一个太监手里。”

小桂子皱起了眉头,那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思索片刻后又急切地问道:“那太监长什么模样?你给我仔仔细细地形容形容。”

翠兰努力地回忆着,怯怯地说道:“瘦瘦的,脸上有颗黑痣。其他的……我当时太紧张了,真没多留意。”

小桂子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让翠兰离开。他决定立刻前往宫门口,查查这个太监的底细。

到了宫门口,小桂子看到几个守卫的士兵正站得笔直,如同一尊尊雕塑。他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带着几分焦急说道:“几位大哥,我向你们打听个事儿。”

士兵们见到是小桂子,连忙恭敬地行礼。

“公公请讲。”士兵们齐声说道。

小桂子绘声绘色地把太监的特征描述了一番,几个士兵交头接耳,小声地讨论着。

经过一番仔细地回忆和描述,终于有个士兵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公公,我好像有点印象。这个太监是经常出宫给某个大臣府里办事的。具体是哪个大臣,我还真不太清楚。”

小桂子心里越发觉得此事迷雾重重,不简单得很,暗下决心一定要继续追查下去,非得弄个水落石出不可。他先急匆匆地返回宫里,向皇上禀报了目前所掌握的情况。

小玄子正在书房里聚精会神地看着奏折,听到小桂子的汇报,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奏折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奏折上的笔墨四溅开来。

“岂有此理!小桂子,你一定要给朕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朕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小玄子愤怒地说道。

小桂子连忙诚惶诚恐地应道:“皇上放心,奴才就是拼了这条贱命,肝脑涂地,也绝不会让皇上失望。”

小桂子离开皇上的寝宫后,一路上脑子像飞速旋转的陀螺,不停地思考着,正绞尽脑汁地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突然看到索额图迎面走来。

索额图看到小桂子,脸上瞬间堆满了看似热情亲切的笑容,双手抱拳,拱手打招呼:“桂公公,这是忙什么呢?看你这一脸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桂子心中一动,眼珠转了转,心想说不定能从索额图这里获取到一星半点有用的线索,便敷衍地应道:“索大人,杂家正为宫里的一些繁琐杂事烦心呢。”

索额图凑近小桂子,刻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哦?公公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助你一臂之力,帮上点小忙。在这宫里,咱们理应互相照应,同舟共济嘛。”

小桂子犹豫了一下,权衡再三,把调查太后的事有选择性地说了一些,但也刻意有所保留,并未全盘托出。

索额图听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目光闪烁不定,也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