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
眼前的裴珩眉峰似剑,俊朗非凡的面庞上,是成年男子方有的坚毅和冷峻,似一柄利刃,绽放着璀璨的光芒。
可那眸子偏偏如深渊,深邃又温柔,牢牢的吸引着苏璃的视线,一刻都挪不开。
阿璃二字,被他咬得暧昧缱绻,听得苏璃浑身酥麻。
“阿璃,为夫帮你……”
还不等苏璃醒过神来,裴珩巨大的身影已经覆了上来,温润缠绵的吻瞬间将她吞没,呼吸都变得湿润起来……
下意识的觉得哪里不对,可那股汹涌澎湃的爱意,却让她逐渐迷失。
要命了,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
这颜值、这体力,这才是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嘛!
苏璃心中暗道。
浑身的燥热难耐,她情不自禁的溢出了一声娇喘……
“世子……”
红帐下,是无尽的沉沦。
……
裴珩静静的躺着,感受到身边苏璃逐渐的燥热和不安分,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苏璃这是做梦了。
而且,还是春梦。
裴珩心中又是心酸又是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璃,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
……
翌日清晨,苏璃神清气爽的醒来。
一夜好梦,想想都脸红。
转头看向裴珩的侧脸,晨曦中,白皙的脸上一根根绒毛清晰可见。
初见之时,裴珩眼窝深陷,面如枯槁。
现在脸上饱满了许多,看着也顺眼了许多。
往日的俊俏容颜,已经依稀可辨。
他身材高大,躺在床上都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威严,可想而知,他若是全盛时期,该是怎样的天颜之姿。
“夫君?”
苏璃红唇轻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试探地喊了一声,随即自己就羞红了脸。
还是不行。
虽然睡了他两次了,但……
苏璃说不上来,对裴珩的感情算什么?
不过,她活得通透,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
就算她不爱裴珩,但也不妨碍她睡他!
况且,睡他还有正当理由——生孩子!
如此一想,苏璃就又心安理得了。
不然,总感觉愧对裴珩。
伸伸懒腰,苏璃迅速起床。
……
一大早,苏喆就派人来送银子。
颂桃点着银票,眼睛都笑弯了。
“小姐,咱们花了一万两千两银子,不光得了东大街一个上好的铺子,还白赚了好多。”
苏璃道:
“多少?”
“六千两!”
颂桃点清了,交到苏璃手中。
“前日,少爷高出市场价买了那铺子后,就叫人放出消息,说是江南来的富商要大量收铺子,呵呵,就这么一个消息,一夜之间,那些铺面就涨了好几成。”
“听说那对贱男女花了两万两,买了一个价值八千两的铺子,那老板狠狠赚了一万两千两。老板是咱少爷的人,说好了,一人一半。”
颂桃说起这事来,甭提多高兴了。
赚了钱是小事,主要还是让那对贱男贱女吃了大亏。
苏璃把银票又放回颂桃手中,又把东街的那件商铺的商契给拿来,道:
“这钱,是喆儿赚得,你拿回去给他。这铺子也给他,他愿意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
还别说,苏喆挺有些商业头脑的。
不过,永安侯对儿子寄予厚望,一心想让他去科考走仕途,不喜欢他走低贱的商贾之道。
是以,这些年父子俩关系也不是很好。
不过,苏璃倒是觉得让阿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你准备准备,午后跟我去学院接欢哥儿放学。下午,咱还要办大事呢。”
说好了去找孙中怀,给欢哥儿拜师的。
……
午后阳光明媚。
学堂里,三三两两的学生放学出来,看到晋远侯府的马车,一个个都驻足观察。
这位贵夫人以前从未见过呀。
好漂亮啊!
看她的马车和一众仆人,好气派啊!
也不知道是谁的家长?
苏璃精心打扮,一众仆从一字排开,侯府精美的马车跟在后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贵夫人。
她大大方方的站着,享受着这一时刻。
前世,她曾无数次想象过,放学接孩子的景象,知道家长之间都是要攀比的,就算孩子也都是势利眼,看见谁家家长贵气、漂亮一些,对谁家的孩子都会好一些。
今日,她不光是来接欢哥的,还是来给他长脸的。
她微笑地冲着每个偷看她的孩子点点头、摇摇手。
等了许久才看到欢哥儿蔫了吧唧的从里面出来,后头跟着牛犊子一样的石头,还有一个瘦高个儿、白面皮。
乍一眼看到苏璃,欢哥儿眼中迸发出一瞬的雀跃,但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小大人似的正了正衣冠,将手负在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不过,脚步明显欢快了许多。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他傲娇地说道:
“太阳这么大,你怎么来了?”
苏璃一拍欢哥儿的肩膀。
“不是说找先生么?顺便接你放学。”
说着,很和蔼的冲着所有人摇摇手,拉着欢哥儿上了马车。
欢哥儿还沉浸在放学有母亲接的喜悦中。
不过,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小身板挺得笔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扭头对和他一起出来的那个瘦高个儿喊了一句:
“谢安,我母亲来接我了,先行一步。”
名叫谢安的小子看着一脸痞相,嘻嘻一笑,遥遥的朝着马车上的苏璃行了一礼。
学堂门前,瞬间炸了。
“这是裴欢的母亲?”
“天啊!裴欢的母亲这么年轻漂亮的么?没天理啊!”
“就是,他可是天天逃学,功课都不交的,居然有这么贵气的母亲!”
“听说,是永安侯府的大小姐。刚嫁过来的。后妈而已。”
“后妈对他还这么好?那我也想要这样的后妈。”
“我也要我母亲明天来接我。”
“我也想……”
……
所有学生都在讨论。
欢哥儿眼睛亮亮的,对身后的议论充耳不闻。
见苏璃笑嘻嘻的看着他,正了正脸色道:
“还不走么?”
“走,走!马上就走!”
小屁孩!
心思都写脸上了,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呢!再心思深沉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罢了!
欢哥儿带着苏璃穿街走巷,一直到了流晶河边一处僻静的小院,才停下了马车。
“孙先生就住这儿。”
欢哥儿一指眼前的院子。
苏璃打量了一番,院子不大,但看着很是雅致。看来,这位孙中怀并没有住在孙府,只是不知道是被赶出来的,还是自己出来的?
轻轻叩了门,一个老仆开了门。
见门外一个年轻的贵妇人带着一个孩子,老仆疑惑道:
“你们找谁?”
苏璃彬彬有礼,
“这位老伯,我们是专门来拜访孙先生的。”
“谁?”
老仆似没听懂。
“孙中怀,孙先生。”
苏璃又重复了一遍。
老仆恍然大悟,自家公子浪荡出名,还从来没被人称作“孙先生”的,害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公子不见客。”
说着就要关门。
苏璃顶住门,道:
“孙先生人品贵重,文采斐然,才高八斗,我是慕名而来的,只为求他收我儿为徒,传授一二诗文,感激不尽。”
说罢,立马让颂桃递上拜帖。
老仆被苏璃说得一愣一愣的。
他家公子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白天睡觉,晚上喝酒泡花船,为此还被家里给赶了出来。公子什么时候人品贵重、文采斐然、才高八斗了?
“你们确定找的是孙中怀?不是别人?”
老仆不甘心,又问了一遍。
苏璃郑重的点头。
老仆摇摇头,无奈只得进去通传。
很快,就去而复返,领了苏璃进去。
一路上,只见曲径通幽,小院内十步一景,布置得甚是雅致。
苏璃止不住的夸赞:
“孙先生真乃名人雅士也。住所如此雅致清幽,可见是个内外兼修的妙人!”
她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一路上是见什么就夸什么,说得天花乱坠,不光那老仆越听越迷糊,越听越乐呵,就连欢哥儿也听得频频翻白眼。
母亲这是干嘛?
拜师而已,需要这样没底线吗?
苏璃却有自己的打算。
孙中怀摆明了就是不受人待见,就连自己的仆人也对他诸多误解。自己这一路的夸赞落在老仆的耳中,只当她是客气之言,可落到孙中怀耳中,却是知己之言。
果然,从院门到花园,短短的一路,老仆对苏璃的态度就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他客气的倒了茶,还贴心的奉上了点心,恭敬道:
“少夫人稍候。公子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