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也只是一个开端。
在那一刻，程凯的肉身还在苟延残喘，但是灵魂……已经彻底消亡。
这样的日子要过多久？他还要坚持多久？
任务目标才开始频繁的将他带到身边，有的时候会故意让他亲手了解一些人。
就好像，他非要沾上鲜血，才能让对方满意。
程凯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频繁的做噩梦，一直在承受着自身的谴责。
哪怕多次告诉自己，那些人都是该死的。
他们做了很多很多的错事，但是到头来，还是无法磨灭那种恐惧。
任务目标有的时候会劝诫他，“吸一口，就会忘记一切。有良知，怎么干这一行？”
如果可以短暂的逃避这一切，或许可以试试？
程凯有些动摇，然后反问了一句，“那我速记的能力，会消失掉，也没关系吗？”
似乎说服了任务目标，他嘟囔着，“这可不行，不过还有一种办法让你忘记痛苦。”
那就是……更多的痛苦。
他们上.床了，准确来说，程凯没办法反抗。
是被强迫的。
屈辱感和疼痛感交织着，在那一刻，程凯觉得自己好像又死了一次。
便思考着，他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可他又做了那么多恶事，好像是本该承受的惩罚。
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这一切？
在程凯刚满二十岁的时候，他已经在泥潭里苟延残喘的将近两年。
才收到了最新的任务，很可笑。
要他去做任务目标的左右手。
他已经爬上了任务目标的床，成为了比左右手还更加亲密的存在。
程凯就是这么回复的，没有得到新的回应。
也不管上头究竟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继续潜伏就是了。
原本以为，任务目标很快就会腻。
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
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维持半年多了。
任务目标甚至都不再去找其他的床伴。
用对方的话来说就是，程凯抗折腾。
不管怎么受伤，都不会矫情。
也不会恃宠而骄。
程凯从未反驳过，他甚至开始厌恶，因为对方几句简单的暧昧话语。
就开始动摇的自己。
这种……不协调，不应该存在的，扭曲的关系。
后来，程凯把任务目标带回了家。
直接出柜了。
任务目标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还挺感动的。
程凯自然是被好一顿打骂，他默默的受着。
后来，好像是任务目标拦下了父亲拿着钝器的手。
当时程凯想的是，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是不是死掉了，就不用承受这些了？
自那之后，任务目标似乎彻底信任了程凯。
经常把他放到身边，陪他出席各种各样的交易。
也知道了许多，原本不该知道的秘密。
成为了任务目标，表面上的左右手。
白天当副手，晚上当床.伴。
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
程凯一直戴着虚伪的面具，为了展现出自己的狠劲。
小心翼翼的隐藏着，那已经腐朽不堪的灵魂。
任务目标对待程凯越来越大的，把他当成家人那么呵护。
哪怕程凯有的时候会犯错，也会原谅一二。
或许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又想知道对方到底信任到自己什么程度。
程凯开始小范围的，不间断作妖。
任务目标每次都表现的像是被小猫抓了一下，从未指责过程凯。
当然，这个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只要不会坏了他的好事，任务目标表面上对程凯都特别的纵容。
这就导致很多人都知晓了程凯和任务目标之间的关系。
虽说私下鄙夷，但是当着程凯的面，无人敢说什么。
实际上……程凯一直在承受着一些非人的折磨。
任务目标似乎在那方面，有一些奇怪的癖好，无法详细描述。
程凯根本就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
憋闷的情绪最终转化成了极端的一些行为。
自我伤害的事情不在少数，但是这样的行为，好像更加能够讨好任务目标。
这样的生活，又持续了好久。
他获得任务目标的信任，差不多有五年多了。
程凯快二十五岁。
最美好的几年里，他都在泥潭里挣扎着。
表面看着鲜活，实际上内地里早已腐烂。
程凯无法接受早已磨灭人性的自己。
手底下的业务却是越做越大，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他所做的事情。
导致家破人亡。
早就没了最开始的同情，眼底只剩下冷漠。
这期间，组织一直找机会和程凯联络。
联络上的时候，程凯会若有若无的将有一些明目张胆的事情告知出去。
顺便铲除了不少，任务目标的敌对势力。
不但能够消除任务目标的疑虑，还能将那些恶人一网打尽。
看起来似乎是很划算的事情。
程凯乐此不疲，就好像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他不相信任务目标没有察觉，但是对他放纵的态度，让程凯更加肆无忌惮。
就算知道了又怎样？杀掉他？
那对程凯来说只是解脱而已。
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了他可以容身的地方。
在程凯若有若无的帮助下，任务目标吞下了不少有威胁的势力，在这一方独大。
程凯知道，快到收网的时候了。
但是……小的时候曾经见过的小孩，找到他时。
程凯还是有些意外。
随后查了对方的资料，才知道对方竟然是萧家认回来的孩子。
这时，任务目标走向他，询问道：“感兴趣？”
原本只是在开玩笑，还打趣了一句，“当着我的面开始物色男大了？我平日里没有满足你吗？”
“没有，只是觉得，他的能力不错。”
闻言，任务目标这才认真的翻阅了起来。
最终说了一句，“不行，萧家底子太白，这样的势力我们很难染指。别到时候，把我们自己搭进去。”
说的很明白，但是程凯就是一意孤行。
他知道，既然选了白哲做最后抓捕行动。
这个人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最起码，是组织上十足信任的人。
至于如何将白哲安插进来，那就不是程凯操心的事情。
他需要做的，只是配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