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没有带萧文渊和萧文擎，他们也还没回到别墅，不知道在忙什么。
外婆见到他们很是高兴，让外公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萧文艺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和他们有说有笑的。
白哲就在一旁看着，有些像外人。
好几次，都是萧文艺拉着让白哲加入他们的对话。
白哲也不抗拒，很是温顺。
萧母一直观察着这一切，这才清楚的了解了两个人的相处方式。
一个在爱意滋生中长大的孩子，拼命的滋养着另外一个。
而另外一个，又是如此迫切的想要给出最佳的回应。
他们之间的感情看起来反而更加纯粹，好像一点杂质都不曾掺入。
萧母的神情柔和了几分，现在反而放心下来。
或许两个人互相扶持，真能撑过去外界给的磨难。
那句话叫什么，爱能够抵万难。
等到萧父和两位哥哥来接人的时候，萧文艺都有些不舍得离开。
承诺了今年会再回来看看之后，二老才放人。
回到萧家别墅没两天，白哲就带着萧文艺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个时候都已经恢复交通了，先是坐飞机，然后又是坐大巴。
到了一个小县城之后又打车，目的地也让萧文艺觉得很是奇怪。
是墓地。
为什么要去墓地？
萧文艺有些疑惑，不过看着白哲面容严肃的样子，就没有多问。
他们刚到地方，就看到一对身着黑衣的中年夫妇。
萧文艺看了一眼自己，难怪白哲会让他穿颜色别那么鲜艳的衣服。
原来是过来扫墓，可这个时间点。
“你们过来安全吗？”中年男子说了一句。
然后伸出了手，要和白哲握手。
白哲点了点头，手掌碰触的时候，一样东西落入了白哲手中。
被他面不改色的放到了口袋里。
萧文艺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担心安全的问题，开口道：“城市积雪都被清理的很干净，路不是很滑。”
实际上，最近也没怎么下雪，天气还挺晴朗的。
这里的雪也不会像北方那般，下的那么大。
“那就好。”中年男子回应了一句，也没有过多解释。
而中年女子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憔悴。
他们缓步走着，到了一座墓碑前停下。
萧文艺一眼看去，随后瞳孔一缩，身体有些僵直。
程凯？程凯的墓碑？
他……怎么……
看了一眼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只有23年。
程凯是白哲的邻居，没想到还有五岁的年龄差。
这么年轻……
萧文艺探究的看向白哲，满脸的不敢置信，他想问，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中年女人开口说着：“五年前……他刚上警校就吵嚷着要退学，之后非要和家里闹翻。我们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言语中满是痛苦，“可他没必要……没必要非要做那么多来寒我们的心，就算……一定要这样，也……”
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一旁的男人轻声安抚着。
萧文艺更加迷茫了，警校？
那程凯之前是警察？
回忆起程凯之前的形象，怎么都看不出来。
白哲开口说了一句，“程凯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暴露，叔叔阿姨，警校的事情不要再说出去。怕给你们惹上无妄之灾。”
这时，萧文艺拽了拽白哲的衣袖。
大大的眸子里满是困惑。
这时，中年男子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这是小凯的遗言，也是判定他为自杀的证据。”
随后他递给了白哲，“小凯说，你是可以信任的。”
可是人已经没了，现在的白哲，也没办法从脱离人间之外的地方，将人抢回来。
白哲打开之后简单的读了一下，并没有避讳萧文艺，可以说是跟他一起看的。
—
当他移步迎接子弹的那一刻，我的灵魂也被他带走了。
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曾经犯下的罪恶，哪怕走向死亡也无法洗脱。
我不想给自己找借口去安慰只剩下躯壳的自己，而我唯一对不起的只有养育成人的父母。
来世，再做您们的儿子。
——程凯。
白哲也有些震惊，原本他以为那一枪是狙击手发挥了正常水准。
没想到那个人事先就已经察觉到了，甚至主动迎了上去。
是知道被抓到之后仍然没有好下场，还是因为清楚的知道逃不掉了，才会如此。
白哲不知道程凯和他男人之间的事情，只是这会儿觉得有些震撼。
这样子比起是自杀，反而更像是……
“殉情？”萧文艺询问了一句，“有些不负责任。”
随后看向了中年夫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留下活着的人在这里痛苦。
连萧文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
白哲有些无奈，将遗书还给了中年男子，“这个东西不适合放在我们这，如果叔叔想要留个念想的话，还是收下吧。”
“他就是想要报复我们。”中年男子开口，“就是因为我们当时不同意他和男人在一起……”
“别说了，人已经走了……”中年女子拉扯着自己的丈夫，神色上仍然是痛苦。
白哲的手一顿，心中多了几分猜测。
想来当时，闹得确实是挺不愉快的。
见状，萧文艺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程凯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太清楚。
也分不清现在这对中年夫妻流出的情感，究竟是爱还是恨。
只是觉得程凯和家里闹翻，可能最初是出于想要保护吧。
又看了一眼墓碑，萧文艺思绪万千。
然后主动的牵起了白哲的手，又被对方用力的握住了。
和中年夫妻分别之后，白哲才说了一句，“你可不要学程凯。”
“不要乱说话。”萧文艺蹙眉，说的好像白哲也会死一样。
随后觉得这个话题让人不舒服，转移了话题，“妈已经同意我们的事情了，虽然没有直说，但是跟我表明了态度。”
“是吗？”白哲勾了勾嘴角，看向萧文艺时，双眼带着些许的笑意。
“嗯。”萧文艺点头，有些期待的看向白哲。
不得不说，白哲好像变好看了点，之前怎么没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