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把酒言欢之际,外面蓦地传来凄惨的哭喊声,鄂一峰心头猛地一惊,下意识地站起身来。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顿感肚子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腹中搅动,痛得他难以忍受,不由自主地捂住肚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
此时,只见秦昭襄王面带微笑,缓缓地站了起来,那笑容中却透着无尽的寒意。
他伸出手指,指向鄂一峰,冷冷地说道:“战神不死,我心何安啊。”
鄂一峰强忍着剧痛,双眼怒视着秦昭襄王,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你对平安村里的人做了什么?”
秦昭襄王满脸不屑,轻描淡写地回答:“当然是你的老办法,全杀光,一个不留,将那里夷为平地喽。”
鄂一峰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秦昭襄王缓缓蹲下身来,低下头,死死地直视着白起那死去后苍白的脸,面容逐渐变得狰狞扭曲,咬牙切齿地说道:“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毁。我必须要亲眼看着你死,方能安我心。”
说完之后,秦昭襄王缓缓起身,转向大堂,突然纵声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大堂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令众人皆俯身低头,不敢作声。
许久之后,笑声渐渐平息,秦昭襄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庄重之色。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宣布:“白起身先士卒,歼敌数百,终因寡不敌众,不幸战死沙场。念其英勇无畏,战功赫赫,特予一等战功,封…。白起战死之地平安村从此更名为葫芦翁,由中军卫长年驻扎镇守此地。”
鄂一峰从黑暗中慢慢醒来,一点点睁开双眼。待视线逐渐清晰,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置身于末世堡垒内,盛开的仙客来之中。
与此同时,身旁还萦绕着浓浓的沉香味。花千惠正坐在他的身旁,轻摇羽扇,微笑着注视着他。
到此时,鄂一峰才全明白了他与花千惠的爱恨情仇。
鄂一峰缓缓开口问:“何月儿,薛柔,花一朵,你是怎么做到的。”
花千惠仍然保持着微笑,声音中柔中带刚:“上天怜我,亦见不得你这种恶人猖獗,在我每次身死之后,我的灵魂便会化作一团虚无缥缈的雾气,游离飘散于这人世间。直到有那么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我才能够附身在她的身上。每一次,我都殚精竭虑、小心翼翼地试图寻找到你,然后将你置于死地,以报你杀害我族人的血海深仇。可惜,每一次都被你这狡诈之徒反杀,师父毕竟是师父,但是这一次,你别妄想再逃脱我的手掌心!我发誓,必定要让你血债血偿,将你精元打散,永不得轮回!”
花千惠的话,字字如针扎,刺痛鄂一峰的心。
鄂一峰伤心、无辜、无奈溢于言表,轻轻的说道:“千惠,如果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你会相信我吗?”
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带着一丝绝望的期盼。
花千惠闻言,收起笑脸,冷笑一声:“时至今日你还想狡辩,难道最真实的不是我的眼睛和亲身经历吗?”
鄂一峰肯定的回答:“不是。”
花千惠气得浑身发抖,仰天狂笑,怒喝:“那什么才是真相?难道你以为你可以随意颠倒黑白,想说什么是真相什么就是真相吗?鄂一峰,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可以掌控一切吗?”
说到这里,花千惠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的手猛地从怀中抽出,只见一把锋利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她紧紧地握着匕首,手背上青筋暴起,缓缓地将匕首刺向鄂一峰的胸膛。
鄂一峰满脸绝望地望向花千惠,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他一往情深地倾吐誓言:“何月儿,薛柔,花一朵,愿我的死能平复你心中所有的恨。”
从鄂一峰口中缓缓传来饱含泪水的歌声:“送给你小心心,送你花一朵,你在我生命中,太多的感动……”
瞬间,花千惠手中的匕首落地,浑身颤抖,两人泪如雨下,他们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生死恩仇,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痛哭流涕。
就在这时,那熟悉的旋律从鄂一峰与花千惠的身后悠悠响起,并且歌声愈发清晰,愈发接近。
鄂一峰与花千惠同时惊愕的扭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背着手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在距离鄂一峰与花千惠十米左右,此人停了下来。
待看清来人后,鄂一峰与花千惠脸上露出了惊讶万分的神情,花千惠声音颤抖地问道:“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知道这首歌的秘密?”
此人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们怎么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啦?瞧瞧你们俩这猪脑子,我来提醒你们一下吧。”
说完,他指着花千惠说道:“你是何月儿的时候,我是贾诩。你是薛柔时,我是项梁。你是慕海棠时,我是赵高。你是花一朵时,我是齿。现在你是花千惠,我是灵虚通道长。”
他这一番话说完,鄂一峰和花千惠两人顿时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花千惠猛地站起身来,声音颤抖,“难道说…… 你…… 你也在这人间游荡了数千年之久?”
齿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他边笑边大声回复:“哈哈哈哈,是啊,怎么着,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有特殊待遇能够活下来呀,别人就没这本事了吗?”
鄂一峰渐渐地镇定了下来,而后对着齿缓缓说道:“这下就全解释通了,原来所有事情中,就缺一个你。齿,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齿微微扬起下巴,略带几分得意,“师父不愧是师父呀,稍微一点拨就通透了。行吧,反正你们一个个都离死不远了,那还是我来说吧。”
齿说话间,脸上还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仿佛眼前人的性命,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