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长安城外,有马钱的水淹大地阻挡,魏军还是如期而至。
不过好在长安城中准备的算是充分。
在长安城外坚壁清野,关中地带又恢复了如刚来时的那样。
李丰将长安城外的关中人口都向着上邽附近迁移,安排在了天水诸郡。
作为第一次北伐就投靠了大汉的三郡,那个地方还算是可靠,也是西北地区汉军最后的回防之地。
同样,曹叡在安排撤军的时候,萧关、散关这种关口并没有交给汉军,甚至不惜从九原郡出发,外出塞外给这些重要关口运输补给。
如今凉州的兵马都是在提防他们这条路线上,是否有魏军的奇兵天降。
“文长叔,外面怎么样了?”
在皇宫内,魏延跑过来汇报情况。
“陛下,这次魏军出动了二十万兵马,基本上掏空了中原全部的家底。”
听到二十万的数字,叶伦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曹叡疯了?还是我疯了?”叶伦内心暗忖。
在叶伦的合算中,曹叡最多也是使用从西北撤离的那伙大军,在北地郡被消磨了一万多人,外加各种损失,应该还有八万大军,然后再稍微补充点人员,就可以成建制的出征了。
没想到曹叡在打完东吴的灭国之战后,将能调动的所有兵马都抽调了出来,为了此次的进攻。
相当于曹魏全国兵马的三分之一都调了过来,手笔不可谓不大。
“陛下,二十万大军而已,老夫视他们如草芥一般。”魏延豪迈的说道,想为自家陛下安心。
“哈哈哈,寡人有文长叔,何惧这二十万大军啊。”叶伦也是轻松的说道。
“文长叔,这长安城中什么情况?”
“回陛下,在这长安城中有五万汉军部队,三万戍卒,还有民夫辅兵十万,还有陛下的禁军六千。”魏延也是像报菜名一般,跟叶伦汇报道。
魏延的话过滤一下,五万守城官兵,勉勉强强应该可以吧,可是长安城太庞大了,这个数字看着很多,可是分布在城头上,又会觉得稀疏。
什么三万戍卒跟十万民夫根本不算是什么战斗力,只是能给守城士兵们做一些抬送伤员、搬运武器、滚石擂木等辅助事情。
至于守城之战。
尤其是当李严在南线作战的时候,把魏军的各种新式武器描述出来的时候,叶伦心凉了一半。
这些叶伦可是在网络小说里听说过,都是大杀器。
叶伦跟张星彩那个时候也想搞,可惜一个是美容美发,一个是学考古的。
张星彩生前也曾经试着仿造过,奈何缺乏理论依据,以及实验的时间不够了,只做出来几只能打得准的配重投石机,安排在长安的城头上。
其余的,就是挖战壕,护城河,设置女墙,矮马墙,以及多准备箭矢还有滚石擂木了。
传统方法永不过时。
呜——
魏军进攻的号角响起。
长安城中的鸟群四散升空。
一发发巨石在投石车中向着长安城头投掷。
“进攻!灭伪汉,大一统!”在曹真的鼓动下,士兵们推着云梯还有战车,在投石车还有箭矢的掩护下,向着长安城墙推进。
费曜抢占了护城河上游的河道,提前拦水筑坝,减少了护城河的水量,进攻时士兵们将一根根木头扔在水面上。
再有先锋勇士跳入水中,将木头根据部位拢在一起,形成简单的浮桥。
“休让他们得逞!”城头的士兵们发现了这一状况,箭矢集中的射到了那边。
“还击还击,盾兵掩护。”几群盾兵聚拢了过来,而冰冷刺骨的水中那群人则是听天由命了。
“放!”郭淮一声令下。
投石机向着放箭的城头砸去。
一声声的惨叫,汉军士兵被巨石砸的脑浆迸裂,但并没有任何人退缩。
“魏狗,我哔——你老母——”
受伤的汉军士兵咬牙切齿,虽然手中的弓箭不能够打到投石机那么远的距离,但是痛击了底下正在搭桥的魏军前锋身上。
经过一天短暂的交战,曹魏的前锋勉勉强强的将两座简易的浮桥搭好。
魏军的士兵踏过浮桥,甚至将云梯往长安城下搬运。
“火!”
张星彩仿制的那几款复古配重投石机派上了用场。
投石机搭载了火罐砸向了那两座简易的浮桥上。
而桥上正在前进的魏军士兵瞬间被火焰吞噬。
浮桥烧毁,魏军留下了不少的尸体,而先前过去的魏军士兵也被汉军集中的照顾了一番,无一生还。
一天的战争过去了。
魏军作为攻城方尽管有科技的加持,依旧死伤了不少,四千多人殒命在长安城下,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而汉军这边也并不好过,投石机还有各式弩箭带来的杀伤力,让汉军在城头上造成了上千人的损失,伤者数千。
作为固守坚城一方,这种战损比简直是匪夷所思。
在往常,攻城方都是伤亡极大,并且举步艰难,守城方通常以逸待劳,用各种方式消耗进攻方的兵锋。
如今,第一轮的交战,双方打的也算是旗鼓相当。
“狗儿,也不厉害了,爷爷们还没打够呢!”汉军在第一天就打退了魏军的进攻,在城头上也是挑衅起来。
众将士回到曹魏的营寨中,并没有什么垂头丧气,反而是怒不可遏。
“陛下,明天再给末将一次机会,末将要亲自带兵攻城!”曹真也是打出了火气。
此景此景,跟当初被伪汉军队堵在雄口关外并无两样。
甚至曹真的手下还看到了长安城头上,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当然,当时围堵他们的人里面,也有不少是魏延派过去的部曲,如今在长安城上也并不奇怪。
“好,明日可以就地取材,多做一些投石机,征发附近的百姓填满壕沟,如果附近的抓不到,就从关东征发,此次是决定天下的战争,容不得任何的借口跟马虎。”曹叡强撑着身体说道。
曹叡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冬天的寒冷,害怕真如刘协所说的那样,自己只有不到一年的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