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默认,不再说话,只是抱紧了她。
嘴上这样说着,可想到真有这一天,他心中就绞痛不已。
可是他死后,管不了这么多。
“你既然有这样的心态,又何必在意自己死不死的,我什么时候找男人你也管不着。”
林若言没想到他还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简直气笑了。
麻溜的下马,在他还没追上时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张启灵有点无措,感觉自己好像越说越错,不知道两人说话,怎么话赶话就到了吵架这个地步。
他只能骑马辨认好方向,往她离开的地方追去。
林若言憋着气往前跑了很长一截路,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放慢脚步。
这里之前她也来过,到南迦巴瓦也就这一条路线,前方不远的一处山峰处,还是当年他们躲过风雪的山洞。
她郁郁的进入山洞后,拿出一个凳子坐下,越想他的话越气。
小哥他这是将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他明明也知道因为父母的原因,自己对感情不忠一的人深痛恶绝,还以这样话语来猜测她。
难道自己离了男人就不行吗?
想到这里,本有心想直接离开,又想到他们这次来是见他的母亲。
但让他就这样找到,心下还是有点气不过,就收起凳子出了山洞,打算继续往藏海花那里的路线而去。
不然以后他这样没边没迹的完全掌控欲和飞醋会越来越严重。
谁知远离山洞没多久,就听到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她赶忙加快速度。
张启灵远远在这一线天的峡谷刚看到她的身影,还来不及出声,就见她又是拔腿就跑,几个呼吸间就不见了踪迹。
他只能无奈的继续在后面也追着跑。
一片火红的藏海花盛开在茫茫的雪地上,初升的太阳在一侧的雪山中露出一半,洒落下一片金光。
林若言将凳子放在他当年带着她过来看他母亲花海中,随后坐了下来。
大半夜的赶路,气也散的差不多了。
她手指拨动着一侧的那朵藏海花,看着红色的花摇曳着,思绪也跟着飘远。
要是小哥没有猜到她所在的位置,或者以他沉默的性格,也在跟她置气。
那么她在这里等到日落后,如果还没见他的到来,就准备直接御剑回去,带着树杈子去寻找它需要的能量。
让它与青衣男子早点联系上也好,那人的实力,不是她短时间能赶得上的,或早或晚没什么区别。
还不如早点让悬在半空中的压力早点尘埃落地。
而她与小哥两人之间是否真的合适长久平淡的过日子,性格上的磨合差异,最后能否为对方改变,这些问题都是他们两人结婚之前要考虑的问题。
虽然说现在结婚后离婚也很简单,但她还是希望在这上面,两人要慎重一些。
给彼此一段的考虑时间也好。
就像她父母开始时有多恩爱,后面就有多歇斯底里,最后以一人的死亡收场。
想通这些,心中的压抑也少了许多,林若言就坐在藏海花中闭眼继续修炼。
她等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当中午时分的阳光越过整个雪峰时,有一半的阳光洒落在沧海花田上。
火红的耀眼中,远方传来的动静让她转头过去。
张启灵看到她的身影在这里后,放下心来,急促的脚步慢了下来。
那匹马一直没有休息,最后的速度远不如他单独前进的速度,就将那马放在了原地。
藏区马在野外的生存能力都很强。
路上时他想了很多,发现他之前的话确实犯了她最在意的忌讳。
一是对她感情上的质疑,二是提到了她所爱之人死亡后,又让她觉得自己坚信她会变心。
否认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她生气确实应该,却也只是先他跑了,最后还是来到了他们最初的目的地。
只是,该如何说,才能让她消气?
“你来了。”林若言的语气平静,脸色平和,仿佛他们之前没经历过吵架一样。
她所在的位置正处于阳光照射的这一面。
金色的光芒照在她额前的南红琥珀吊坠上,发出莹润的色泽。
张启灵心下一咯噔,他最怕的就是她面对他时,这种平静无波的神态。
对比她的这种神态,他宁愿面对她跟之前那样的多样化愤怒生气。
那样的她,至少还有一些人间烟火气的存在。
“我...若言,对不起,那些话我之前没考虑过你的感受。”张启灵步子急切的踏入花田。
“嗯。”林若言起身,将凳子收起。
看到他出现那刻时,林若言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总觉得他不会是一个追着别人后面跑的人。
又想想初识他时的性格,小哥他确实变了不少,有些可能也是因为她的原因而做出了改变。
所以看到他出现后,那些不愉快也很快消散。
“上一次因为事出突然,也不知道你母亲是埋于哪一块,只能等着你过来。”
“不是.....我们的母亲吗?”张启灵呼吸一滞。
若言她是什么意思?
真的是她说的那样,不再打算跟他结婚了吗?
“是我一时习惯,没有改口。”林若言见他面上带了小心翼翼试探问话的神色,心下叹息。
一句简单的话,他总是容易想多。
藏区气候不好也干燥,他的唇上可能因为赶路的原因,顾不得喝水,已经出现了几道干涸的裂口。
身上的藏袍也是不太整齐。
林若言一时又后悔自己的任性小心眼,丢下他就跑了。
“先喝点水,再整理一下.....”林若言伸手想替他的藏袍领子翻过来放好,却没想他小心的神色瞬间转变成了警惕。
身体也是退后了她的手指很远。
相同的地方,相同的这个动作,对于张启灵来说,是他成年后,第二次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捏晕。
随后她挖出了自己一滴心头血给了他。
熟悉深刻的印象和环境,让他本能的戒备了起来。
林若言的手落在半空中,看着他的警惕之色,愕然好久。
“不愿意让我碰,以后永远都别让我碰。”好半天, 她悻悻的收回了手,转身就走。
“不是,我是怕你再捏晕我,只要你不捏晕我,也不走,你想怎么碰都可以。”
张启灵第一时间拉住她,握住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藏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