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人被柳邦彦院子内的爆炸声吓得不轻,又听到二少爷刚娶进门的三姨娘孙柔惊呼尖叫,更加慌作一团,不知所措。
“来人!去看看二少爷院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震耳欲聋的声音出现?”当家柳延儒边披着外衣边从主屋院子走出来,气急败坏地说道。
这柳家财大气粗,建的院子虽没有皇宫那样富丽堂皇,但也算上永宁镇上一等一的大宅院。各自都有独立的院子,柳家主屋最大,里面主屋是柳延儒住着,东边屋子住着大夫人,西边屋子住着二姨娘。
接着就是挨着主屋较大的另一个院子,是给柳老太爷和柳老太奶住的,里面还有设有吃斋念佛的佛堂。
接下两个大小差不多的院子,东边是大少爷柳邦远住的,清雅别致,但因大少爷多年生病,人丁稀少,连个小妾暖房的都没有。
反观西边二少爷柳邦彦的,弄得富丽堂皇,还已经住进了三个姨娘,整日里争风吃醋,好不热闹。
如今这么一炸,苏姨娘的房间被炸得七零八落,碎成一堆。
当二姨娘赶到自家宝贝儿子妾室的房间时,就见二少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苏姨娘则在旁边哭哭啼啼。
二姨娘急冲冲走上前甩了苏柔一巴掌:“你这狐媚蹄子!居然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还敢在这里哭丧一样,看我不打死你!来人,给我狠狠地掌嘴!”
二姨娘早就看不惯这个青楼出身的女人,要不是儿子执意要娶,她才不会让儿子把这种女人娶进门!
虽然她自己也是姨娘,但好歹也是正经人家的闺女出身,这苏柔可不一样,狐媚男人的模样看着就来气!
“夫、夫人饶命!柔儿、柔儿知错了!”孙柔委屈巴巴地求饶着,内心骂着这个老不死的女人,居然如此欺负她。
总有一天,她定要将这个老女人扫地出门!
“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在满春院哪个相好的伺机报复我儿子??!”二姨娘急得直跳脚,赶忙示意嬷嬷去请陈大夫过来。
原来这孙柔和小梅仙一样,都是满春院头牌,三朵金花之一。
最开始柳邦彦看上的是小梅仙,怎奈董月梅一直心系负心男临镇县衙师爷的陈大公子,加上孙柔耍了点手段,这才让柳邦彦转而帮孙柔赎了身娶进门。
“没有这回事!夫人,我是清白身子跟了二爷,一直都是二爷的人,没有其他想好的!”孙柔赶忙摇摇头,这等罪名她哪能认?!况且刚才他们正在......怎么可能自己砸自己的腿,找人来报复二爷?!
“哼!一个青楼女子,哪来的清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嬷嬷,给我继续狠狠地打!”二姨娘可不相信一个妓女的话是真的。
这时当家柳延儒和大少爷也赶过来一探究竟,看到二姨娘正让嬷嬷教训着庶子的姨娘,忍不住大发雷霆地怒斥道:“还不让人先把二少爷移至他的屋内?这会兴师问罪有什么用?!”
“呜呜呜......老爷啊,你可要为邦彦做主啊!”二姨娘哭诉着。
“哭哭哭!这小妾是我让他娶的吗?!都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这下出事了怨谁?!”柳延儒气得直哆嗦,庶子就是庶子,即便他多年悉心栽培,也改不了他吃喝嫖赌的性子!
“老爷,这、这邦彦也是被这狐狸精一时蛊惑,才会做出这等荒唐事!等、等他醒了,我这就让他休了这个贱蹄子!”二姨娘赶忙解释道。
苏柔一听要将她扫地出门,赶忙吓得哭着磕头求饶:“老爷、夫人,请不要赶我走,我以后会好好服侍少爷,为柳家当牛做马!”
那死命豁出去地磕头,都磕出了血,孙柔也不敢停下。
“把她关进柴房。”柳延儒摆摆手,这等地下女人他见多了,仗着有几分姿色,还妄想留在柳家作威作福,平日里有点恃宠而骄也就罢了,如今刚好柳邦彦出事,便先找个由头关起来再说。
就这样,孙柔被两个嬷嬷强压着离开了,边走还边求饶着哭喊着。
这时,家丁阿福带了镇上其他药堂的大夫过来,让大少爷有些奇怪,这柳家以往都是找仁善堂的陈大夫。
而且这陈大夫也是镇上最好的大夫,连他的肺痨之症,都是靠他多年的医治而一直稳定没有恶化。
“啊福,陈大夫怎么没来?”大少爷忍不住询问道。
“没错!陈大夫是镇上最好的大夫,你怎么跑去请其他大夫?!”二姨娘一脸怒意,心想着难不成知道大少爷病好了,这府中上下开始不把他们娘俩当回事了?
“老爷,二夫人,那陈大夫一早就被韩家人请了去,现在还没回到药堂。没办法,我就只能先去请其他大夫过来了!”阿福也无奈,偏偏如此不凑巧。
“韩家人出了什么事?是谁受伤了?!”大少爷心里一紧,毕竟这韩夫人对他有恩,他都还没有好好答谢她。
“哼!大少爷可真是对一个外人如此上心!现在你二弟可是躺在这里昏迷不醒,还有心情理别人!”二姨娘忍不住为自己儿子抱不平,想想自己儿子这么多年为柳家尽心尽力,现在这大少爷一好,这老爷的心都偏向他了!
“住嘴!邦远可不像邦彦这样忘恩负义,韩家人毕竟治好了他,借问一声又何妨?”柳延儒这偏袒的心溢于言表,气得二姨娘敢怒不敢言。
“回大少爷,听药堂抓药的药童说,是看门的老马摔伤了,其他人没有事!”阿福赶忙说道。
大少爷一听,顿时放了心。“林大夫,辛苦你为我二弟看看,人怎么会晕倒了?”
“好好!大少爷,我看看。”林大夫虽没有陈大夫厉害,但一般的疑难杂症还是可以看看。
可等他为二少爷一把上脉,顿觉皱了皱眉,摇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大夫,邦彦他怎样了?为何昏迷不醒?”二姨娘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老爷,夫人,这二少爷在行房事时吸入了一些伤身的东西,只怕、只怕......”林大夫为难地欲言又止。
“只怕什么?”柳延儒面色铁青地问道。
“只怕苏醒以后,再无法绵延子嗣了!”
“来人!去衙门报官,我要把这个始作俑者揪出来!”柳延儒大怒,势必要让害得庶子的人受到教训,否则他柳家人还怎样在永宁镇立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