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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我要的,是其他的消息!”女帝语气微怒。

这下,众圣姬彻底懵了,完全摸不透她究竟想听什么。

看着一众属下茫然的模样,女帝的怒意顿时升腾而起。

“滚,统统滚出去!”她愤愤地挥手,将众人赶了出去。

满脸疑惑的圣姬们连忙如获大赦般逃出大殿,面面相觑。

她们完全不明白,一向冷静睿智的女帝为何忽然如此烦躁。

似乎自从她从七侠镇的同福客栈回来后,情绪便变得不稳定。

“你们说,女帝这是怎么了?”有人忍不住低声嘀咕。

“可能是来葵水了吧,每月总有那么几天的。”

“可是我记得她的日子还没到呀。”另一人疑惑地回道。

“也许最近操劳过度,日子不准了也说不定。”

玄净天忍不住提出建议:“要不我们给她请个郎中?”

妙成天摇头制止:“请郎中?你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就在她们七嘴八舌讨论时,梵音天恰巧回来。

圣姬们见状,立刻围了上去,连忙提醒道:“梵音天,你千万别进去,女帝正在气头上呢!”

“女帝生气了?因何而气?”梵音天疑惑地问。

“也不知怎么了,她让我们报告其他消息,但又不说具体要什么。”

“哎,梵音天,你不是刚从七侠镇回来吗?知道女帝到底怎么了?”

梵音天轻叹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们一眼。

“女帝啊,怕是掉进情深似海的漩涡里了。”

而此时,妙手老板朱停的府邸内,陆小凤正举杯小酌。

他望着坐在太师椅上愁眉不展的朱停,满脸戏谑。

“朱停啊,明明赢了我的披风,怎么还愁眉苦脸?”

朱停闻言一声不吭,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红披风上。

他缓缓叹气,脸上满是惆怅。

忽然,一道清脆的女声在一旁响起:“他呀,不过是跟人打赌输了罢了,还因你这条披风。”

在陆小凤身旁不远,站着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

她眉如新月,眼眸大而灵动,唇形丰润玲珑。

那份妩媚与风韵,宛如熟透的水蜜桃,让人不禁生出几分冲动。

“老板娘,这话我可不懂了,这怎么又跟我有关系?”

陆小凤对她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这位被称为“老板娘”的美艳少妇,正是朱停的妻子。

她的名字早已被人淡忘,“老板娘”成了她的代名词。

她给陆小凤倒上了满杯酒,含笑说道:“不用手把这杯酒喝下去,我就告诉你。”

“要是做不到,就得剪掉你那两撇胡子。”

陆小凤皱眉,颇为无奈:“怎么每个人都对我这胡子不满?连西门吹雪也让我剃了它。”

老板娘噗嗤一笑,花枝乱颤:“因为我是女人,女人天生爱凑热闹呀。”

陆小凤无奈叹气,盯着酒杯,忽然深吸一口气。

他的手未动,但杯子竟然被吸了过来,酒液一口吞下。

随即,他缓缓吐气,酒杯又回到桌上,仿佛从未离开。

老板娘笑着拍手:“你这是在喝酒还是在变戏法?”

陆小凤指着空杯子,笑道:“不管怎么说,我赢了。”

老板娘又倒上酒,笑道:“还不是上次那位江先生。”

“他跟我们家老板打赌,赌他能猜出披风的来历。”

“赌注是什么?”陆小凤好奇地问。

“是两块火山铁熔岩。”

陆小凤吃了一惊:“那可是稀有矿石,和北海玄铁差不多!”

“可不嘛,要是两块普通铁疙瘩,能让老板这副表情吗?”

陆小凤若有所思,眼珠一转:“我猜,他一下就猜中了这披风是我的?”

“何止,他连你因同福楼扩建惊叹不已、才会输给朱停的原因也猜出来了。”

陆小凤笑道:“若是他人猜到,我会惊讶;若是他,什么我都不再意外。”

老板娘瞪大眼睛,好奇问道:“他究竟什么来历,怎么好像无所不知?”

陆小凤一脸无奈:“我也不清楚他的底细,但我知道,他的确神奇。”

“最近,江湖上接连发生三件事,我猜多半与他有关。”

“哦?哪三件事?”老板娘眨巴着大眼,迫不及待地催促。

“第一件,燕南天废去了自己的武功,如今在花满楼处疗伤。”

“你觉得这是江明所为?”

陆小凤点头:“我有预感,这事和江明脱不了关系。”

“可他为何要让燕南天废功?他是坏人吗?”老板娘疑惑。

陆小凤摇头:“据花满楼说,燕南天是自己废功,为完成某个计划。”

老板娘微微蹙眉:“既然是自愿的,那和江明有何关系?”

陆小凤轻啜一口酒,淡淡说道:“燕南天的计划,或许是江明设计的。”

老板娘摇头:“空口无凭,不能算数。”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继续道:“第二件,之前在同福客栈挑衅江明的诸葛刚、燕双飞,已经命丧客栈。”

“还有唐独和高行空,他们都是江明批评过的高手。”

老板娘惊讶地差点洒了酒:“他们怎么死的?”

陆小凤微笑道:“不清楚,据说只有店小二目睹一切,但事后他被吓得失忆了。”

“他只记得最后给人端了一碗馄饨,然后四人便死在客栈里。”

“杀人手法前所未见,来历不明。”

“那为何说和江明有关?”

“江明曾住过那家客栈。”

老板娘不屑地翻白眼:“捕风捉影,没凭没据的事,不算数。”

陆小凤装出恼怒的样子:“第三件我不说了,省得又被你嫌胡扯。”

见陆小凤要闭口不言,老板娘连忙换了副表情,温柔地哄着:“你就说吧,不然我心里痒得难受。”

陆小凤笑了笑:“第三件,十二星相中的司晨客和黑面君被人杀了。”

老板娘皱眉道:“听名字像鸡和猪?”

陆小凤忍俊不禁:“确实是鸡和猪的名字,但也是江湖上颇为棘手的高手。”

“他们死在了谁的手上?”

“江湖传言是燕南天下的手。”

老板娘不解道:“这又和江明有何关系?”

陆小凤摸了摸他的标志性小胡子,缓缓说道:“因为江明正好经过那条路。”

老板娘一脸不屑:“你啊,就爱胡编乱造。”

她放下酒壶,转身准备离开。

陆小凤连忙叫住她:“等等!”

老板娘疑惑回头:“怎么了?”

“朱停这两天一直这副模样吗?”陆小凤指着沉默发呆的朱停问。

老板娘点头道:“是啊,除了吃饭睡觉,他就这样坐着发呆。”

陆小凤皱眉:“不至于吧,两块火山铁熔岩而已。”

老板娘抿嘴一笑:“当然不止这个,临走时江明还问朱停能否造出能载两三人飞上天的大鸟。”

她朝朱停一指:“从那以后,他就成了这样。”

与此同时,七侠镇同福客栈内,江明的说书时间到了。

客栈内座无虚席,众人翘首以盼,等候故事的开始。

高台上的江明依旧青衫在身,折扇轻摇,风度翩翩。

只听一声响亮的惊堂木,整个客栈瞬间鸦雀无声。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江明开始讲述《雪中悍刀行》的新篇章。

“且说这听潮亭,名为六层,实为九层。”

“听潮亭一层,藏有天下入门武学三万卷。”

“二层,则是阴阳学、纵横学、百家学派孤本四千。”

“另外,还有七七四十九件稀世奇兵利器。”

“三层乃是高深武学秘典,两万余卷。”

“四层,多为奇石古玩,琳琅满目。”

“五层六层,则藏世间顶级武学秘籍,尽显精妙之处。”

“而最为神秘的,乃是这第八层。”

江明收拢折扇,轻轻画了个圆圈,仿佛画出一位枯坐高阁的谋士。

“八层仅有一人。”

“他名为李义山,天下谋士榜排名第二。”

“一生为北凉、为徐家父子筹谋,心系天下。”

“因其深谙人心,用计毒辣,世人称他为‘毒士’。”

“可惜世人只知他阴谋诡计,却不知其志在天下苍生。”

江明略作停顿,折扇一挥,继续道:“南宫映雪进入听潮亭,并未直奔三层高深武学。”

“反而留在一层,仔细研读入门功法。”

“她的意图,是博采众长,自成一家。”

江明的讲述引人入胜,众人无不屏息倾听,仿佛置身其中。

同福客栈的二楼雅座,气氛悠然,一位魁梧的壮汉正端坐其中,一边听着评书,一边酣畅饮酒。

虽然客栈里时常有豪侠借着评书助兴,杯酒入肚,但这名汉子的存在却格外引人注目。

与其他酒客用酒壶或酒杯慢饮不同,他直接端起大酒坛,倒满海碗,饮酒如饮水。

一碗下去,足有旁人四五杯的分量,但他却如若无事,豪饮畅快,一碗接着一碗。

年纪虽不过三十出头,但他那张方正的脸庞上,已然浮现几分沧桑,透露出岁月的洗礼。

他穿着灰布长袍,衣角有些破旧,微显风尘,却遮掩不住他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威势与气度。

当听到江明提及南宫映雪不辞劳苦,从基础武学学起时,他不禁放下酒碗,微微颔首,眼中带着欣赏之色。

“天下武学,实乃各有精妙,岂可随意论其高下。”他低声自语道。

“若能不拘泥于深奥,而是兼收并蓄,择其精华,必能在武道上取得非凡成就。”

他对江明的见解十分赞赏,忍不住开口夸赞一句,又端起一碗,痛饮而下,仿佛在向江明致敬。

“看来,这位江先生的确智慧不凡,我此番前来,也许能有所收获。”

若此时有江湖人士在场,见到他恐怕会惊呼出声,这位大汉正是名震北宋的丐帮帮主——乔峰。

原来不久之前,丐帮副帮主马大元遭人暗算致死,丐帮上下愤恨不已,却苦于找不到真凶。

帮中多有弟子怀疑凶手是姑苏慕容,因为马大元正是死于自己的绝技锁喉擒拿手之下。

但乔峰心中疑惑重重,认为其中另有隐情,故并未急于去姑苏问罪。

在他踌躇之际,有弟子建议,不如去七侠镇寻访那位博闻强识的说书人江明,或许能得些线索。

乔峰本对这位未曾谋面的说书人心存疑虑,不知他是否真的有助于探寻真相。

但念及副帮主的深仇未报,最终还是决定走这一趟,前来探究一番。

今日亲耳所闻,发现江明不但仪态非凡、容貌俊朗,谈吐间更显深刻睿智,讲的故事亦引人入胜,暗含机锋。

他越听越觉此人深不可测,胸中豪情难抑,便举起酒坛,豪饮一碗,痛快至极。

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江明,乔峰心中暗下决心,待书说完,定要上前一叙。

若能寻得副帮主之死的蛛丝马迹,自是幸事;即便没有收获,结交此人也是一场难得的际遇。

与此同时,客栈二楼的另一处雅座上,另一位俊俏的风流公子也在听江明说书,手中折扇摇曳,神采飞扬。

这位公子自幼便对武道无甚兴趣,自然不如那边的乔峰反应激烈。

然而,当江明讲到白狐脸南宫映雪是胭脂谱上的第一美人时,他却不禁心神荡漾。

江明的描述极其生动,将南宫映雪的美貌刻画得淋漓尽致,令他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

“这南宫映雪与我那神仙姐姐相比,不知孰更胜一筹。”他暗自思忖。

随即,他摇了摇头,自语道:“南宫映雪冰清冷艳,我的神仙姐姐则出尘脱俗,各具风华,恐怕难分高下。”

他沉浸在遐想之中,不自觉地摇晃手中折扇,不小心将酒壶碰倒,洒了一身酒液,狼狈不已。

“哎呀,真是糟了,这或许是神仙姐姐对我心生不满的惩戒。”

这位自怨自艾的风流公子,正是大理的段誉。

自从被赶出燕子坞后,他索性游历四方,听闻七侠镇有位说书人名震江湖,便特地赶来一探究竟。

江明正言道:“这白狐脸南宫映雪入主北凉王府后,日夜不辍,刻苦研习武学。”

“她那份毅力与天资,当真是极为罕见之人所能具备的。”

“据传,阁中文士李义山对此曾有评语:给她十年,足以称雄一方。”

“南宫映雪的修行暂且按下不提,再说那北凉世子闲来无事,竟走到马夫老王的住处。”

“游历三年,这世子与老王形影不离,情同手足,却有一个问题始终萦绕心头。”

“他始终猜不透,老王到底会不会武功。”

“每每想起二人偷地瓜被追的狼狈模样,徐凤年自己也忍俊不禁。”

“今日既然路过此地,他便忍不住开口向老王请教一二。”

“他原以为老王会断然否认,谁知老王竟轻轻点了点头。”

“徐凤年大为震惊,不禁追问,老王武功到底有多高。”

“只见老王腼腆一笑,随手比了个高度。”

江明将手抬至肩旁,掌心朝下,轻轻一笑,学着老王的姿态示意。

瞬间,客栈内笑声四起,哄堂不止。

有人觉得老王这般模样滑稽之极,根本不像一位高手。

也有人认为老王是位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隐而不发。

还有人觉得老王不过是在戏弄世子,并未练过武功。

众人各执一词,争得不可开交,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连茶壶碗碟也飞了起来。

“住手!我的茶壶!我的青花茶杯!我的宝贝呀!”佟湘玉心疼地捂住胸口,看着地上碎裂的瓷器,几乎晕倒过去。

眼见佟湘玉快要心疼得站不住了,江明连忙拍了拍惊堂木,继续接下来的故事。

“其实,徐凤年不过是想找个知心人诉说一二,身为北凉世子,他也有不少烦恼。”

“听了世子的倾诉,老王给他出了个主意。”

“让他将听潮湖底的老魁放出,若能收服,也不失为一员猛将。”

“原来这听潮湖底锁着一名北莽刀客,名唤楚狂奴,已被囚禁十数年之久。”

“此人武功了得,若能收为己用,定是助力非凡。”

“徐凤年大喜过望,打算向南宫映雪借刀,准备斩断铁链,助那老魁脱困。”

......

此时在客栈二楼西侧的雅座上,李寻欢正意气风发地听着江明的评书,豪饮不止。

他虽不及乔峰般海量,却也喝得畅快淋漓,十足尽兴。

只是他与乔峰一个在西,一个在北,相距甚远,未曾瞧见彼此。

若是这两位酒鬼相遇,只怕定要痛饮一番,方能尽兴。

正饮着酒的李寻欢忽然察觉阿飞的神情凝重,似乎有心事不宁。

他不由得关切地问道:“还在为梅花盗的事烦心?”

阿飞默默不语,眼神却泄露了内心的挣扎。

“梅花盗的事,你不用太过担心,自会有解决的办法。”

阿飞却忍不住忧心忡忡地回应道:“大哥,可是最近梅花盗竟然扬言要伤害仙儿姑娘。”

“每想到这里,我就寝食难安,忧心她的安危。”

李寻欢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安慰道:“你放心吧,仙儿姑娘身边高手众多,不会轻易出事的。”

“而且,梅花盗未必会真的对她不利。”

阿飞疑惑地反驳道:“大哥,这怎么可能?”

“仙儿姑娘为了抓住梅花盗,四处呼吁,甚至不惜以自己为引诱号召人们围剿他。”

“梅花盗肯定对她恨之入骨,怎会放过她?”

李寻欢轻轻摇头,沉吟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神色凝重地说道:“阿飞,你可曾想过一种可能。”

“或许这一切,都不过是某人自导自演的伎俩。”

“一切也许只是为了名声与利益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