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凝神细看,果见一位女子端坐船头,身着一袭艳丽长裙,正轻轻拨弄着古筝的弦,悠扬的琴声如泉水般流淌开来,与湖面荡漾的微波交相辉映,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之中。
雪舞和黑丫白丫似乎也被这美妙的音乐所吸引,不再四处飞翔,而是安静地落在船舷上,侧耳倾听。
黛玉不禁被这份美好所打动,她轻声道:“世间竟有如此佳音妙曲,真让人陶醉。”
说罢,她掀开帘子,望向那画舫,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似是羡慕,又似是对亲人的挂念。
父亲好几天没有传来消息了,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是否安全?
黛玉的心中无比忐忑,父亲可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今生一定要好好陪伴他,护他健康长寿。
这时,雪舞轻轻地蹭了蹭她的手,仿佛是在安慰她,黛玉微微一笑,伸手抚摸着鸽子柔软的羽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此时,画舫里面有一双阴郁的眸子,正隔窗紧紧盯着黛玉。
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就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透着一抹清新亮丽,看着就令人神清气爽。
“头儿,这就是林如海的嫡生女儿林黛玉,属下多年前曾见过她。”旁边一人洋洋自得地说道:“这湖面上,一模一样的船有几十艘,原本属下也看不出哪条船里有太上皇,但这两天有三只鸽子飞来飞去,总是停在一艘船上,所以就叫人紧盯着那艘船,今天看到林如海的女儿露面,属下敢保证,太上皇肯定在那艘船上。”
“那好,传令下去,今晚子时下手。”被称为头儿的男人阴恻恻地道:“但林如海的女儿一定要抓活的。”
“是,头儿放心。”旁边那人抿了一下嘴唇,轻声笑道:“也是,这样的小美人淹死在水里,的确太可惜了。”
晚饭后不久,太上皇便歪到床上沉沉睡去,王公公也靠到旁边的榻上闭上了眼睛,黛玉还以为两人到底是年龄大了,受不住舟马劳顿。
看着二人身上都只穿着平常衣服就睡着了,想着深秋的夜晚,寒气逼人,黛玉担心他们会受凉,便挣扎着想要起身,为他们盖上被子。
然而,她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无论怎样努力,始终无法站起身来。
黛玉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别人的算计,急忙张口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窗外传来微微的风声和静静的水流声。
她尝试着调整呼吸,用力地晃动了一下手臂,希望能引起鸽子的注意。
然而,黛玉的晃动微不可见,三只鸽子睁着一双双铮亮的小眼睛,对黛玉的一切浑然不觉。
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但黛玉没有放弃。
她尝试着与玉镯沟通,却发现这一刻,玉镯好像也没有了任何反应。
难道玉镯也不能浸水?
黛玉放弃玉镯,开始仔细观察四周,试图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停留在窗台上的一盏油灯上。
或许,那微弱的灯光能够成为她的救命稻草……
于是拼命地想移动一下身躯,整个身子却像灌了铅一样,一动也不能动,黛玉只好用力歪了歪身子,只听砰的一声。
凳子倒了,黛玉摔倒在地。
这才发现,船舱漏水了,黛玉半个身子已经泡进水中。
三只鸽子听到声音,纷纷飞了过来。
雪舞焦急地问道,“姑娘,怎么了,为什么摔倒了?”
黛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黑丫发现了船舱里的水,奇怪地问道:“姑娘,船舱进水了!”
听到黛玉没有回音,赶紧飞到外面大声喊:“船舱进水了!船舱进水了!快来人啊!”
白丫也紧跟在黑丫后面喊:“姑娘有危险,太上皇有危险!”
可所有暗卫们都听不懂鸽子的话,看到太上皇乘坐的船稳稳地前行,都以为太上皇安然无恙。
白丫和黑丫没有办法,只好飞回来,结果发现船舱里的水更深了,黛玉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
黑丫急得咕咕乱叫,但是没有办法,没人能听懂它们的话。
突然,黛玉看到水面上漂着几张纸,仔细一看,原来这就是自己教鸽子识字的卡片,本来放在一张矮凳上,因为水面上升,在船舱里漂了起来。
黛玉计上心来,用眼睛死死盯着卡片,一动不动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冰冷的水泡得黛玉全身僵硬麻木。
雪舞咕咕乱叫的同时,发现黛玉依旧毫无反应,便顺着黛玉的眼光看去,看到了水面上的卡片。
“姑娘,是要雪舞把卡片叼起来吗?”雪舞问道。
黛玉眨了眨眼睛,黑丫看到了,接着问道:“姑娘,船舱进水,需要找人来吗?”黛玉还是眨了眨眼。
黑丫瞬间明白了,叼起一张卡片便飞到了旁边暗卫们的船上。
雪舞和白丫看到黑丫的动作,也赶紧叼起一张卡片飞向旁边暗卫们的船,这一幕恰巧被影二看到了。
接过卡片,发现卡片都是湿的。
怎么回事?
三只鸽子都叼着浸了水的卡片。
怎么会这么巧,三张都浸了水?
不好,太上皇的船进水了!
影二赶紧喊人,并率先飞到太上皇的船上,这才发现太上皇和王公公一个躺在船上,一个歪在榻上,一动不动。
还有林姑娘,更是被泡在水里,显然是被人算计了。
影二赶紧吩咐暗卫把三人抱到旁边的船上。
凝神仔细一听,发现船底还有咚咚的声音,显然是底下有人在凿洞。
影二不动声色地叫来几个会水的暗卫,下水把所有人制服绑了上来,还有两个听到动静逃跑的,一律杀无赦。
经过审讯,才发现这帮人只是被雇佣的当地渔民,贪图小恩小惠,把船底凿几个洞,说并不知道船上有人。
这时,影二敏锐地发现几人都偷偷看向其中一个人,便令人把那人单独押进船舱,几番刑讯下,受不住才口吐实情。